第279章 贵不可言的节奏!
两个派系的大佬达成了一致,到底该怎么办,心里就都有数了。
改革那是皇上的旨意,谁敢不改,谁敢不卖力?
但卖力,也要看用在什么地方才行。
见事情谈妥了,钱修杰作势便要离开,却被柯学义叫住:“钱老,张泗那边...”
“我发现他所在的清溪县原知县,是犯了些事的,那边,应当是需要一个新的知县了,您门生多,能推荐一个吗?”
钱修杰没有说话,这时,一旁的宋丘开口说话了。
“翰林院学士方同和如何?”
“方同和...”
柯学义思索着,却是想起了这个人,淡淡说道:“汝阳人,靖德十四年,豫省乡试举人第三,翌年进士及第,于翰林任学士,候缺直至今日。”
众人听着,看向柯学义的目光,也不免带上了震惊的神色。
只是听到一个名字,就连生平都这么清楚?
“为何用这个人?”
“此人年方三十二岁,正值壮年,满腔报复,性子死板但刚直,认死理,是个人才。”
宋丘淡淡道。
“好,那便用此人。”
柯学义呵呵一笑,念叨着这个方同和的名字,淡淡道:“好名字啊...”
“在官场,要和光同尘。”
仅从方才宋丘的描述中,柯学义就已经猜出这是个什么人了,将其弄到清溪县,那该看的乐子可就大了。
张泗搅风搅雨,弄出这么个改革方略来,那这改革流的第一滴血,便由他自己来流!
...
与此同时,另一边。
辽地盛京,皇宫,后花园。
已是寒冬腊月,连京城都大雪漫天,就更别说辽地盛京了。
大雪三日,园中人鸟声俱绝,厚厚的大雪也将一切都覆盖,一朵花也不曾看见,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已将大匈所有权力攥在手中的太后萧锦瑟,如今身披厚厚的赤红皮草,身边成十名宫女前后服侍着,正在赏雪。
然而,正这时...
匈人大汗布耶楚克,与一众大臣前来,扑通跪下。
“额娘...”
“太后娘娘...”
萧锦瑟凤眸一咪:“出什么事了?”
“回额娘的话,粘杆处头等侍卫钮浩浩前去拉拢张泗,不成,之后反被张泗算计,现在已被汉人的锦衣卫给捉了去。”
“咱们大匈在汉人的粘杆处探子,可能要为此大量撤换了。”
这实在是一个惨痛的失败。
粘杆处的强势,是源于阿尔哈图在时,匈人的国势强悍,才能将大乾渗透至此,可而今,攻守之势异也,留着这点家底已经不错了。
结果,不光没拉拢来张泗,反倒是全霍霍了。
萧锦瑟不说话,众人便越发战战兢兢,尤其是布耶楚克,简直是慌了神,急忙说道:“都是那张泗,他简直失心疯了,那汉人狗皇帝如此待他,他却甘之若饴,我们开出这等条件,他反倒不闻不问。”
“行了,都起来吧。”
萧锦瑟淡淡说道,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齐齐都站了起来,但神色照样是拘谨。
“这件事暂时不必去管,先将大乾那的探子,该隐藏的隐藏,该转移的转移。”
“张泗的事,先放一放,哀家先前对他的判断,看来是出了些错误,此人难以拉拢,恐怕还是出于家国之故也。”
“但是,有些事,也由不得他!”
“这件事哀家会派人去管,你们便不要管了。”
“嗻!”
尽管失败了,但萧锦瑟并不心疼,不过是一次试探而已,但张泗这个人才,还是得得到的,这可不是他不想来,就能不来的。
从大乾那里弄来的炸药方子,他们也试过了,在战场上表现不佳,萧锦瑟极度信任传消息的内线,所以,东西是没问题,那也就是说,张泗也没有给皇帝完美的方子,而是在其中做了手脚。
可见,张泗对于朝廷,对于皇帝,也没有多少忠诚可言,只是相比较,更讨厌他们匈人而已。
张泗不是不可拉拢的,只是要讲究方法,这一点,需要慢慢谋划。
但...
“与那群弗朗机人谈的生意如何了?”
“回额娘的话,那群弗朗机人的鬼佬们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卖,现在这些火枪,火炮,炮弹,炸药,咱们都买了一批,已经安排工匠们仿制了。”
布耶楚克面带几分讨好的说道。
“嗯,做得好。”
“如今辽河也结了冰,汉人也没了几分攻势,修整过这个冬天,我们大匈也该复兴了。”
众人皆是齐齐应和,尤其是那些大臣们,更是变着法的奉承,讨萧锦瑟这个太后开心。
...
翌日。
衢州城。
经过一天的发酵,昨日发生在衢州的事,已经达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原本张泗就颇有名望,现在又牵扯到衢州常家,还有浙省的大官,还有匈人,最后连锦衣卫也卷了进来。
自然是人人议论纷纷。
而张泗的名头,也伴随着这般的传播,达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称颂的程度。
张泗抗匈英雄,被匈人拉拢不成,匈人便联合贪官污吏,要陷害他,结果被张泗给完全对付了,连常家的常继业,还有开钱庄的何家,都一并被锦衣卫给抓走了。
最后,张泗还帮皇帝维护了名声,这俨然是贵不可言的节奏!
一时间,衢州满城风雨。
先前那些因曾开宇态度而投靠张泗的豪族们,原本还有些担心,但经过了这一出,更是打定主意要抱紧这根粗腿了,一个个都找上门,巴结起了张泗。
张泗对此也是不堪其扰,勉强在衢州多呆了一天,顺便处理店铺的事情,之后,便就打道回府了。
张泗一行人的马车离去。
而在一辆辆马车离开后,当即便有一个帮闲,急忙往城内跑去,去到了左擒虎的宅子里,前去报信。
“你确定看清楚了?圣女大人也在马车上?”
左擒虎皱眉问道。
“看清楚了,不光在,而且与张泗共乘一辆马车,别提多亲密了。”
大乾的风气比较保守,同乘一辆马车,差不多就与同床共枕是一个意思了。
“好,下去领赏吧。”
“谢左长老!”
待帮闲急忙离去后,左擒虎脸上才浮现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