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沉,星辰渐明,月如勾,今日何时白鹭不知,但看那月,今日应是月初,残月其上,日落而出。
草原之上月很明,白鹭记得他们离开草原之时看到的也和如今的相差无几,想不到这登载天,已去一月。
星亮而月暗,石镜一样明亮异常,彩球依然、水火亦然。
高密看着灵活异常的阴阳鱼、三才、黑龙凤凰、八爻、五行,手中法诀一变,收起那丹田之气、头上之元婴,缓步在石镜上移动。
术器见得高密,眼随步、步随心,动之则分、静之则合,虚领顶劲、气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隐忽现,左重则左虚、右重则右杳,仰之则弥高、俯之则弥深,进之则愈长、退之则愈促。
看着动则如风、静则致远的高密,心中一叹,想不到高密在艺门的造诣也已到神往境。再看向手中变化如意的水火,明镜观身能知长短,又一次开始自我修炼。
月升月落,白鹭看着微笑着走向自己的高密,“我虽未能见到你那道中之力,但我隐隐察觉你那道中有着雷电之力!”
高密道:“你知道师尊留下你的原因了?”
白鹭道:“我本主修雷电!”
高密点点头,“雷电属木,那应该是黑龙再次觉醒之因。”
白鹭道:“虽有所感,那就在等等吧!”
高密笑着转头看向一旁的术器,术器也笑着道:“事有两面,水火亦然!”
三人相对一笑,迈步走向山道择阶而下。
上山难而下山易,天明天暗,不足五日已然到达山脚,山还是一样的高,道路还是一样的窄,三人看看载天,缓步向着天柜而行。
两山虽近,也有百里。
草原上百草在微风中轻舞,风渐大草渐乱,草浪波波逐向南,草原间桃树成林,桃林很是宽阔。
树皆为桃树,桃树各异,抽芽、开花、结果、果熟、落叶共存一林。
桃林正中有一水潭,水潭四周桃林之间建有间间草屋。
三人立于林中,草屋中不见人出也不见兽行。
水很浊,水中无兽,只见片片桃花飘荡。
白鹭伸手入水,水纹不动水声不响,只听到一声巨响自桃林中传来,“是何妖物动我族之水!”
声落、人现、棍至。
术器一步跨出接住击向白鹭的木棍。
棍是桃棍,人是巨人,满头蓬发,身披虎皮,腰系熊筋,赤足而六指。
来人看了一眼接住桃棍的术器,全身青光一闪,撤棍再击,“你虽强于我,动我族水者必亡!”
还未等术器开口,一棍又压顶而来。
高密笑笑没有说话,拍拍白鹭退到一棵绿叶茂密的桃树之下,树不大叶很密。
白鹭看了看只有防守没有进攻的术器,“他为什么只守不攻?”
高密看着头上黄中透红的桃子,“这桃不错!”
急忙拉住准备采摘桃子的白鹭,“我等虽不怕他们,但这里始终是人家的地域。”
白鹭道:“就因为这里是他们的辖区,就得忍?”
高密道:“你能听懂那人的话语吗?”
白鹭一愣道:“你是说他们!”
看着点头的高密,白鹭笑笑在高密身旁坐下。
来者一棍砸下,尘土飞扬、桃树摇摆,桃花舞、桃叶飞,一枚桃果落下,白鹭伸手挠挠头看着被高密捡起的桃,“它砸到我了,应该是我吃!”
高密咬了一口,“又不是只有这一个!”
白鹭瞪了高密一眼,转身捡起身旁掉落的桃。
来者看着术器那任你千棍万棍我就一手破之的姿势,手一紧,双脚一跺,“士可杀不可辱!”
全身青光缠绕,未见双脚起步,桃棍已然直劈而下,术器心道速度好快。
来者越来越快,棍影中人影忽隐忽现。
高密看着那悠闲自得的术器,吐出口中桃核高声道:“兵法有正有奇,有虚有实。度众寡强弱之势,决高下劳逸之机,识前后左右之局,审彼心主客之形,有长而匿短,有短而见长。有呼而动九天,有吸而静九地。能阴能阳,能柔能刚,可攻可守,可纵可横。棍法包罗变化,大类是焉。如上、中、下四平等势,正者倒拖势、以奇胜乎,分门定户,何其实也。虚棍诈败,何其虚也。铁牛耕地,非以刚摧锐软,乃闪赚穿提,则以柔制刚矣。孤雁出群,非以劳取捷软,乃边群一拦,则以逸待劳矣。高搭袖、劈华山,作以高为勇软,力铺地锦、白蛇卉风,则藏用于下矣。出手为阳,收手为阴,捉圈外为阳,拿圈里为阴。式无定势,随机应变,使彼叵测。身法、眼法,旋转靡定。手法,足法,收放自如。此乃棍之要诀也!”
白鹭道:“兵器八阶、艺门十阶,你虽将棍之要诀告诉与他,他又怎能即刻而通。”
棍影依然、速度不增也不减,悠闲自得的术器却不在那么悠闲,白鹭道:“才这一会,他就有所悟?”
高密道:“审固才能忘形,要想忘形不是那么容易的!”
白鹭看了一眼术器两人,“看得我眼花缭乱,我怎知是不是还有形!”话毕,直接在树下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