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雪一边仔细的给她画眉,一边轻声细语地道:“二姐,你平常可从未这么打扮过,就算上次进宫赴宴也都是草草了事,而这次为了入宫见他,说不定也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如此费心打扮,可见你是真的很看重云公子。”
沈清雨看着沈清雪道:“你不是也同样很看重将军。”
沈清雪为她画眉的动作顿了一下,是啊,其实她平常也不怎么施粉黛的,可自从将军接送她之后,她便每次都会略施粉黛才出去。
“没想到被二姐发现了。”沈清雪道。
“我早就觉得你对将军是不一般的。”沈清雨道:“只是一直没说罢了。”
“好了,而且底子本来就好,这会儿更好看了。”沈清雪一边将螺子黛放回盒子里一边道:“二姐放心,放眼整个京城,没有多少女子能比得上二姐。”
“你这般说,我可是会盲目自信的。”沈清雨道。
“哈哈哈...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比二姐长得漂亮的,没二姐会挣钱有头脑;比二姐能挣钱有头脑的,没二姐性子好;比二姐性子好的,又指定没二姐漂亮。”沈清雪道。
“嗯,书看的多,连说话都这么甜。”沈清雨道:“快走吧,可不能让你家将军久等了。”
“二姐!”沈清雪不好意思了娇嗔了一下。
她们走到大门处,陆征远果然正咱们够等着她们。见她们出来,陆征远马上向前迎了几步。
双方打过招呼之后,沈清雨一幅看女婿的模样,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以前没细看,现在一仔细看就明白沈清雪为什么会喜欢他了。
陆征远身材高大,但长相并不粗狂,一身肌肉孔武有力,但反应却又很灵敏,给人一种踏实能干又老实的感觉,跟他在一起的确是很有安全感。
像沈清雪这种从小缺爱的孩子,喜欢这种类型在正常不过。反观太子,虽也办正事儿,但大多数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双桃花眼顾盼含情,你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前一秒对你情深深雨蒙蒙,后一秒就可能翻脸不认人。是否会隔三差五,就给你弄回来个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总之一句话,太子看上去就不靠谱。
“沈姑娘?”陆征远见沈清雨认真地打量自己,还时不时的点点头,便出声喊道。
沈清雨这才连忙尴尬的回过神来,笑了笑道:“哦,多谢将军对我家三妹的照顾,这种恩情就算是以身相许,估计也怕是难以偿还。”
沈清雪不好意思地用胳膊肘捣了沈清雨一下。
沈清雨又立马笑着道:“瞧我,我这是睡糊涂了,千万莫要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二姐,快上车吧!”沈清雪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了,她脸都红透了。
放下帘子前,沈清雪和陆征远还相视一笑,她的脸更红了。
沈清雨坐在马车里冲着她直摇头:“三妹啊三妹,你刚才还调侃我,现在风水轮流转,我可以尽情的调侃你了。”
“二姐!你当着我和她的面这般说,多不好意思啊!”沈清雪道。
“我寻思着三妹你年龄也不小了,如果真的和将军两情相悦,可以先定下亲来,等将军下次回来在举行婚礼。”沈清雨道:“不过,二妹真的要嫁给将军的话,估计要长时间的独守空房。这么一想,我刚才的确是有些鲁莽了,你应该再考虑考虑,独守空房可是不好熬的,二姐以后不会再这般说了。”
“二姐~”沈清雪脸更加红了:“二姐都还未嫁,怎么总是这般关心我的婚事?”
“你与二姐情况不同,二姐是与人有两年之约,这两年就是考察期,算是在谈恋爱。”沈清雨脑海中灵光一现:“你也可以学二姐这样,先和将军定下个几年之期,先谈个恋爱,这段时间当作考验。考验过了就考虑成亲的事,不过就算换另一个。”
“啊?”沈清雪吃惊:“原来二姐心中并未打算一定要嫁给云公子?”
“先谈恋爱试试吗?合适就成亲,还有两年时间呢。”沈清雨道。
“我不太明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就是要成亲,何为谈恋爱?”沈清雪有些不能理解沈清雨的思想,她一直以为自己二姐和云公子定下的两年之约,就是两年后成亲的日子,却没想到二姐会这般理解这两年之约,她有些糊涂了。
“哎,该怎么同你说呢?”沈清雨只觉得头痛,这就是现代思想和古代思想的碰撞。估计就算她解释的再清楚,沈清雪依旧是不能接受:“就是,我和云公子的两年之约是--我会等他两年的时间,在这两年内他会把自己该处理的事情全部处理好,而我也会对他考察,如果我觉得真的可以走在一起,那就成亲,如果不行两年之约作废,从此分手。这就是成亲前的谈恋爱。”
“居然还能这样。”沈清雪只觉得很诧异。
“当然要这样,两个人成了亲,男人发现自己不够喜欢这个女人,他还能纳妾,纳自己喜欢的可女人,而女人一辈子只能守着一个男人,多不甘心啊,当然要在成亲之前多接触接触,不行就散,行了再走在一起。”沈清雨瞄了一眼窗帘外道:“而且我觉得你也要这么做。虽然将军看上去挺正直,也挺老实憨厚,像是会对你一心一意好的人。可是人心隔肚皮,没个一年半载是摸不透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的。”
沈清雪还是第一次听自家二姐提到这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只觉得自己以前读的书好像都白费了,但她又觉得自家二姐说的很有道理。虽不合礼法,但的确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豁然开朗的感觉。
“二姐可真是奇怪,明明我们一同长大,你脑子里怎么就有那么多不同于常人的想法?”沈清雪道。
“那是因为我...”
“诶,你可千万别说是看书看的,我读了那么多书,可从来没有一本书教我们这样做的。”沈清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