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外面的庄子上住了一阵子,发现身上入不敷出,很快就要山穷水尽了。于是,我和周叔便做起了杀手...”云亦道。
沈清雨心疼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傻,到了京城和我一起做了生意,怎么还去做杀手,做生意的钱还不够你花的吗?”
他们在京城相遇时,云亦才年仅十二岁,身为杀手最起码也要到了十六七才能接任务,所以她下意识的认为云亦身上的伤是到了京城之后才留下的。
云亦刚想开口说自己有过一个门派,但一想到如果沈清雨一路追问下去,就会追问出万晓阁,从而得知当年入房间偷她玉佩的是自己,那他一直隐瞒的事情就彻底暴露了。
所以,云亦知道由着她误会:“你以前不是问过我我手里的钱都花去哪儿了吗?就是培养这些手下了。我不可能一辈子都给别人做杀手,慢慢的我就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还有朝廷里面也有一些我安插的官员,当年也是花了不少银子才做了这番部署。”
“云亦,你真的只有十九岁左右吗?”沈清雨问。
如果说从来他了京城就开始做部署,当年年仅十二岁的他怎么可能说那么多事儿?
“当然,看着不像吗?”云亦问。
“样子像,但是脑袋不像。”沈清雨道。
“我当年身边有周叔,很多事情都是他帮我的。”云亦道。
沈清雨点头,叹了口气。
“为何突然叹气?”云亦问。
“你做那么多就是想为自己的娘报仇,想匡扶社稷。我身上也背负着很多仇恨,可我甚至都没有主动的去惩罚过这些人,去将他们治罪。”
“你是女子本就柔弱,何苦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更何况郭端已经伏法。”
“郭端是伏法了,可是长公主还在逍遥法外,被送去了禅寺清净,说是囚禁,实则皇上在保她。”沈清雨道:“我长这么大,除了对做生意挣钱,好像对其他事情都不是很上心。”
“这样也好,整日陷在仇恨中会很痛苦的。”云亦道。
沈清雨点头:“那你打算怎么惩治封平王府和这些官员?”
“直接抄了府宅,就地斩首。”云亦道。
“可皇上都没下旨,你直接这么做会不会有人弹劾你?”沈清雨道。
“我在刚拿到确切证据的时候,就已经向皇上呈了奏折。而且在来杭州之前,皇上就给我下过一道圣旨,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云亦道。
“既然这样,那一开始为什么还要...”
“我原本是想给封平王府留点颜面,到了京城在听皇命,可他们做的如此过分,那就别怪我不给他们颜面了。”云亦道。
“云亦,这一刻你帅炸了。”沈清雨道。
云亦疑惑。
“就是特别好看。”沈清雨道。
云亦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沈清雨抽回自己的手:“你虽然醒了,但还是要好好休息,如果要商量正事儿就穿厚点。”
“你要走?”
“嗯,我又困又饿的,而且身上还很臭,他绑架我的地方又湿又潮,还有一股子味儿,我得好好洗个澡。”沈清雨道。
沈清雨一提这个,脑袋中就想到了什么,密室里摆放的几个笨重的箱子涌现在了脑海中:“云亦,他绑架我的时候还把我的眼睛给蒙上了,按理来说我的手脚都被绑上了也跑不掉了,何必再蒙眼睛,他这么做好像是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云亦立马就想到账本中那一笔怎么也查不到线索的莫名支出:“那里面有什么古怪的?”
“我怕引起他的怀疑就大致的扫了一眼,只不过是间普通的石室,但是那里面有很多红木的大箱子,而且箱子都很陈旧,像是放了很多年了。”沈清雨道。
“看来箱子里面放的东西和账本上的一笔神秘的支出一定有关系。”云亦道。
“不会是什么宝藏吧?”沈清雨道。
“如果真是,国库就丰盈了。”云亦道。
“那说不定皇上会再盖个道观。”沈清雨想起在京城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忍不住打趣。
云亦的表情也严肃了许多:“当真是年纪大了就怕死。”
沈清雨又给他掖了掖被子:“再怎么说他是你亲生父亲,你劝着点。吃丹药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丹药里面全是微量毒素。日积月累下来,他不会长生不老,只会飞升成仙。”
“成仙?怎么说?”
“就是死了,都是微量毒素,吃多了能不死?”沈清雨见云亦表情依旧十分严肃,又立马解释:“我可是说着玩的,世界上没有神仙,吃多了真的会死。”
“我知道了。”云亦道。
沈清雨看着云亦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临走之前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舍不得皇上死掉的,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沈清雨回到自己屋里泡了个澡,心里还在想着那几个大红木箱子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泡着泡着,自己就在浴桶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浴桶里的水已经冰凉。沈清雨立马从桶里跳出来,生怕大冷天的自己再冻感冒,拖后腿。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沈清雨打算去云亦房里和他一起吃,顺便还能照顾他。
他去的时候,云亦的房间里的蜡烛已经灭了,床上也是冰凉一片,想来已经醒了许久。
几乎不用用脑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去和方谦商量事情了。
沈清雨点好了蜡烛,让丫鬟将饭菜端上来,自己一边吃一边等他回来。
眼看着自己就快吃饱了,云亦才商量完事情打开房门进来。
“总算商量完了,快坐下来吃饭,再不来菜都凉了。”沈清雨一边递给他筷子一边道。
“我还不是很饿。”云亦。
“你现在是有伤在身的病人,不管饿不饿,一日三顿都得正常的吃。”沈清雨给他夹了一块子菜。
云亦的确没什么胃口,但一想到还要喝药,也就勉强自己吃下了一点儿:“你还记得去密室的路怎么走吗?”
沈清雨摇头,这才是他真正头疼的地方,她虽然察觉那间密室里可能放着非常重要的东西,但她的确不知道怎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