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劝过了吗?不是已经答应在都等几年了吗?沈清雪阿沈清雪,报仇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比家人的性命还重要吗?
为什么呢?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几年呢?为什么就不能等到有万全之策的时候呢?
“清雪!”
就在沈清雨脑袋混沌,不知所措的时候,方谦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方谦,我该怎么办?”沈清雨这时才意识到脱口而出的话已经变得哽咽,浑身都在颤抖。
“对不起,我今日不该入宫。”方谦今日被皇后娘娘叫进宫里谈话,这才使他吃过午饭之后就没在家。
他也是出宫的时候,在宫门口看见了这一幕,知道了这件事。
看到这一切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清雨。
沈清雨现在一定非常乱,一定非常生气,一定非常害怕,一定非常崩溃。单是知道沈清雪的打算,她就已经那般出生历言阻止。要是她知道了沈清雪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还得气的发狂。
沈清雨在他怀里摇头:“我以为她被我们说动了,我以为她会再多等上几年。都怪我,那日她说要把店铺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她并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呢。都怪我,是我疏忽了。”
“不管你,就算你发现了,你也不能无时无刻的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方谦轻声的安抚着她。
“我们现在要做到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该怎么收场?”沈清雨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这件事估计已经传到了皇上耳朵里。三妹手里还拿着万民书,就算皇上想搪塞也无法搪塞了,你们这个仇还真是报了。”方谦道。
“那我三妹呢,沈家呢?我根本就不在乎报不报仇,我只想知道以皇上的性格,会不会?”
“会。”方谦点头:“皇上万人之上,这些年除了我爹的建议他会听,其他人他从不放在眼里。三妹这次这般逼迫他,一定会惹怒了皇上。虽然有这么多百姓看着,可皇上明里不会报复,暗里一定会给沈家使绊子。”
“那该如何是好?”沈清雨问。
“清雨,如今只能等,看结果如何,再随机应变。”方谦道。
沈清雨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目前来看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
他们必须要根据皇上的态度,来决定该如何行事。
“我要去宫门口,你带我去。”沈清雨道。
“好。”
方谦拽着沈清雨就往外走,可还没走出院子,就被宰相夫人带着家丁拦了下来。
“我看今天你们谁能出这个院子?”加上夫人语气平淡,但就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婆婆,我要去看我妹妹。”沈清雨脱口而出!
“这些天我对你的教导,看来你全都没有听见耳朵里。”宰相夫人仪态端庄的道:“你虽然是沈家的女儿,但你现在是方沈氏。你早已嫁为人妻,你是宰相府的媳妇,任何事情都要以宰相府的利益为先。”
“可...”
方谦拉了一下她的手:“娘,清雪是我们的三妹。”
“那又如何?她现在要顶撞的是皇上,你应该庆幸你已经嫁入了宰相府,要不然沈家遭殃,你也逃不掉。”宰相夫人冷冷的撇了她一眼,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是在告诉她,一个商贾之女,别那么多矫情。你应该庆幸嫁入了宰相府,改变了你的身份,改变了你的地位。你最好与倒霉的沈家划清界限,不要连累了宰相府。
沈清雨最是讨厌别人这样的眼神,她们姐妹几人从小就相依为命,从小就互相为伴。她怎么允许一个认识了几天的人这么贬低沈清家,这么贬低她们。
“婆婆,我们沈家虽然是商贾,可我们姐妹几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来的感情,不是您轻飘飘一句‘嫁了’就那个磨灭的。”沈清雨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智慧。
“清雪...”方谦将沈清雨挡在自己的身后:“母亲,清雨几个姐妹从小就没了爹娘,其姐妹感情自然相当深厚。”
“那又如何,嫁进了宰相府,就该以宰相府的利益为先,就不准顶着宰相府少夫人的名号出去惹是生非。不论你们如何舌灿莲花,就算是把天说破了个空了,你们也别想出去。”宰相夫人压根不为所动。
“娘,就当找儿子求您了,放我们出去吧。”方谦一撩衣袍就跪了下去。
宰相夫人冷哼一声,一甩袖别过了脑袋。
“婆婆,就当是儿媳求你了。我不能没有沈家,我不能看着沈家的人犯险,我做不到。我求您了,您就放我们出去吧。就这一次,以后我一定好好听话,好好做宰相府的少夫人。”沈清雨也直接跪了下去,还不停地磕头。
方谦心疼的看着她额头一下下处地,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娘,我们绝对不会做有损宰相府利益的事,您还信不过海孩儿吗?您就放我们出去吧。”方谦平生第一次恨自己这么有所牵挂,这么被人掣肘。
如果,如果他也如云亦那他无所顾忌,那般随心所欲。那沈清雨一定要比现在过的幸福,过的自由,过的开心。
宰相夫人终是被这两个抱在一起的人有所打动,更是沈清雨的那一番话,更是让她想起了自己未出阁时,在家中,姐妹之间的欢笑喜闹。
一低头,又看到沈清雨已经哭成了泪人,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心疼。
对于这个儿媳,除了出身低贱了一些,其他的都很好。可是...偏偏是出身低贱,而其他地方又特别好,才让她觉得心里愈发不舒服。每天就陷入一个死循环,沈清雨为什么就不能是出生高贵的人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十全十美了。
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儿?
“你们去吧,不过不准插手,这是我对你们最大的让步。”宰相夫人最终还是为他们让开的路。
沈清雨膝盖本来就有问题,这么一跪更是旧伤加新刺激,站起来都有些费劲。方谦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搀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