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果我有用到你的地方,我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找你。”沈清雨看着他那暧昧的眼神,直觉他又要说出一些放肆的话,便连忙打断了他。
聂怀卿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你的身份是不方便光明正大的见我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想见我了,可以在晚上的时候吹这个哨子。”
“万一哨声太引人注目怎么办?”沈清雨一边说着一边把哨子放到了嘴边,他使劲地吹,却没有吹出任何声音,可聂怀卿身上带着的一个小银铃却动了动。
沈清雨满是疑惑好奇的看他。
聂怀卿笑着解释:“这是我在医圣族得到的一件小东西。你手里拿着的这个哨子可以使这个小东西有反应,而这个哨声我们平常人听不到,也就只有这个小东西能听得到。平常的时候他都会窝在小银铃里睡觉,只有听到哨子响,才会动一动。所以你只要吹动哨子,他就会有反应,我就知道你要见我。”
沈清雨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生物,只觉得神奇。但她此时也没有探究的心情,把哨子收好,就和聂怀卿告了别,进了屋。
聂怀卿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盯着月亮叹了口气:“哎,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是因为你才留在这皇宫里的呢?!难道聂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是很正经的吗?”
聂怀卿搞不懂的再次摇了摇头,轻功一施展,就像是花丛间的蝴蝶,瞬间消失在了黑夜中。
沈清雨这下子是真的有了困意,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接下来几天,沈清雨一直在偷偷的打量着云亦。
通过那些信件,她看到了一个残忍的云亦。所以,她现在总是会时不时的观察他。
云亦今天显得非常心不在焉,沈清雨好奇的问:“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云亦叹了口气:“安定王已经带着他的亲信去南方了。”
“为什么要去南方?”
“大多数的王爷封地都是在南边,要想彻底改革还是需要一步一步的来,正打算先从南边下手。”
“那这不是好事吗?你的计划已经在慢慢的进行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愁眉不展的?”沈清雨问。
“哎,朕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云亦再次叹了口气。
沈清雨决定聊个其他的话题:“江衍呢?最近都不来看兰曦,虽然兰曦一直没有同意他提出来的要成亲的事儿,但是在人为,他不能放弃啊。”
“我派他去南方,跟着安定王一起行事了。”云亦道。
“哦,这样啊。”沈清雨点头,心想:果然是多疑帝王心,也不知道是当了皇上之后才变得多疑,还是做皇上之前本来就多疑。
吃过饭后,云亦又去处理公务了,沈清雨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画设计图。
兰曦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脸色苍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怎么了?”沈清雨严肃的问。
“二小姐,我刚刚听到有人说...说...皇上处死了好多人...都是宫女,我们刚搬进来的时候...”兰曦显然是真的被吓着了,断断续续的也说不清楚。
沈清雨给她倒了杯水:“你慢慢的说。”
兰曦直接一口灌了一大杯水,缓了一大会儿,才脸色苍白的接着道:“二小姐,你还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有好多宫女逼着你沐浴。您不愿意被她们逼迫,她们就长跪着不起。”
“我记得,她们不是被云亦换走了吗?说是去干了其他的活计。”沈清雨道。
“不是二小姐,她们根本就没被派去干其他的活计,她们直接被处死了!”兰曦浑身都在发抖。
“怎么可能?就这么被处死了,谁处死的?都死了?怎么死的?你听谁说的?”沈清雨不敢相信。
“二小姐,我今天听两个丫鬟嚼碎嘴,我一开始也不信,后来一个老嬷嬷说,她亲眼看到她们被活生生的打死了。还说她们死之前,又是哭又是叫,喉咙都快喊破了,可还是活生生的被打死了。”
“是皇上下的旨?”沈清雨问。
“嗯。嬷嬷说,这个宫里除了皇上,也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死一群宫女。”兰曦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可依旧是面色苍白。
“怎么能这么残忍?”沈清雨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二小姐,我还听她们说。新皇登基以后,就对宫里进行了大清洗。除了一些资历实在是太高,在宫里又认着一些职位的嬷嬷,太监留了下来。其他的那些宫女太监,都被换了。更是有一些心腹当场就被杀了。好像德海公公就死的挺惨。二小姐,这皇宫太可怕了。”
沈清雨也是呼吸加重,她轻轻的拍着兰曦的手:“没事,你把这些话都烂到肚子里,千万不可以再对别人说,如果别人问,你也就当做不知道。还有,去警告跟你说这些的那个嬷嬷,如果她还想活命,去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
“是。”兰曦连连点头。
“兰曦,你就当从来没听过这些事,如果皇上来了也千万不要露出惧怕的神色。”沈清雨道。
“嗯。”兰曦再次点头。
兰曦虽然一直跟着她进出做生意,学会了管事,也学会了拿主意,和其他的小丫鬟不一样。可终究是没有经过人命案子,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骇人听闻的事,多少还是有些慌乱。
兰曦按着沈清雨的吩咐,连忙去警告那些宫女嬷嬷。
沈清雨独自一个人握紧的手,坐在原地。
这才是真正的云亦,狠毒,嗜血,多疑...那些百依百顺只不过都是装出来的。如果她不是沈清雨,如果有一天她厌倦了自己,那自己和兰曦会不会也只是这皇宫里的两缕孤魂?
沈清雨感觉到一阵心悸和害怕,不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多待一天她都觉得恐怖。
就算现在的他对自己再好,就算他甘愿戴个绿帽子。可以后他变了,他回想起来了,那又是怎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