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雨干笑了一声,她相信她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事。
“昨夜听见娘娘好像梦魇,是不是最近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白青也并非是个空有武功的木头脑袋,昨日沈清雨突然梦魇再加上今天她问的这些话,稍微一连想,她就想到了些什么。
“没有,昨日只是肚子不舒服,估计是小家伙在肚子里翻身子。”沈清雨道。
“那得请太医来看看。”白青说着就要喊人去请太医。
“不用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就算请来也是平安脉。”沈清雨拒绝道。
“娘娘肚子里怀的虽然不是皇上的龙种,但皇上爱屋及乌,还是请娘娘要保重好身体。”白青道。
“嗯。”沈清雨点头。
中午时,沈清雨胃口不怎么好,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今天云亦又在御书房忙公务,好像这些天他都特别忙。
沈清雨无力的揉了揉眉心:“兰曦,我实在是不想吃了,你把这些东西撤了吧,我看见就想吐。”
“好。”兰曦立马把东西撤了下去,随后又端来了一点山楂糕:“二小姐,您要不吃点这个开开胃?”
沈清雨原本很喜欢吃山楂糕,可现在看见之后就想吐:“不吃不吃,我什么都不想吃。”
兰曦再次无奈的将山楂糕端了出去:“二小姐,要不我给您炖点儿雪梨汤。”
沈清雨再次摇头:“你就不用想着给我捣鼓吃的了,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吃。”
“好吧。”兰曦便安静地立在一旁。
“今天可发生什么事情了?”沈清雨问。
“没有。”兰曦道。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好。”沈清雨很是疲惫:“分好过一天到晚腥风血雨,打打杀杀的。”
“是啊,奴婢前些天还在江衍听说了万晓阁的事。”
“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很久了,怎么又重新被提了上来?”沈清雨心里咯噔一下。
“事已经过去了十几日了,可皇上好像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兰曦道。
“哎。”沈清雨叹了口气:“希望他别查到什么,就他的那个性格,要是真的查到了,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兰曦点头:“二小姐放心,三小姐做事一向心思缜密,绝对不可能出现什么纰漏的。”
“嗯。”沈清雨点头,让兰曦扶着去内室休息。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端着安胎药进来的白青,在平峰处又偷偷掩去了身影。
“让我睡会儿,你也去上面休息吧。”沈清雨道。
“嗯。”兰曦点头退了下去。
白青听到了,她听得非常真切,而且她可以确定她从头到尾听了个遍。
白青从小就在万晓阁,虽然万晓阁以前做的是杀人的买卖,可她对万晓阁的感情确实不一般。她这辈子第一个要保护的人就是云亦,第二个要保护的就是万晓阁。
可是!她第一个要保护的人被眼前的这个女人迷昏了头脑,即便是做了现成的爹爹,他也不在意。她第二个要保护的,又被眼前的女人所毁。
她这一生的信念,全都毁在了沈清雨的手里。
白青此时心里涌出了极大的仇恨,她面容扭曲的将碗里的安胎药倒到了地上,狠狠的将碗摔在了脚下。
白青控制不住的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云亦,可她一想到云亦对沈清雨的维护,就让她望而却步。
只要沈清雨不亲口承认,就算这件事情是真的,云亦也不会真的责罚她。况且就算沈清雨亲口承认,云亦也一定会放了她。
想到这里,她心中更加不甘。为什么?凭什么?她最爱的人,她爱了那么久的人,从来不正眼看她一眼。一心一意只爱只信任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白青心中恨意滔天,她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如果她没有参与灭了万晓阁的行动,她也许还会忍气吞声的做她的暗卫。
可是,她夺走了自己最心爱的人,甚至丝毫不在乎他的付出。她还毁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自己和云亦唯一有过共同回忆的地方!
她毁掉了她所有的美好!所以,她也不会放过她,就算云亦再恨自己,就算这么做会赔上自己的命。她也不能看着她这么活下去!她一定要杀了她,替她的同伴报仇,祭奠那些随身那场大火一起消失的美好记忆。
白青眼神阴毒,似乎已经下好了决定。
沈清雨觉得甚是疲惫,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丝毫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自己。
沈清雨睁开眼睛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冬天日子本来就短,这一觉愣是把天给睡黑了。
她揉着迷糊糊的眼睛坐起来,就听到有脚步声慢慢靠近。
沈清雨转头望过去,就看到白青正端着一碗药汁过来。
“娘娘,您总算醒了,您的安胎药得趁早喝了,要不一会儿就凉了。”白青脚步轻缓,每一落步都似无声。
“好,但是也没必要天天喝安胎药,而且味道也不好,你先放在桌子上吧。”沈清雨讨厌喝着苦不拉几的药汁,一直在逃避。
“属下给您拿了蜜饯,您还是趁热喝,药效比较好。”白青道。
“知道了,你就放在桌子上吧。”沈清雨大大的生了个懒腰。
“娘娘不是昨晚还肚子不舒服,可千万别忘了喝。”白青又嘱咐了一句。
“你今天怎么那么啰嗦,平常把药放在这里,说一声别忘了喝,就走了。”沈清雨道。
“我今天的确话多了,主要是因为主子已经知道了,您昨晚因为孩子睡得不安生的事儿。是他特意嘱咐了,今天一定要看着您喝下这碗安胎药。”白青道。
“云亦嘱咐的?他今天一天都在御书房里忙,连出来吃饭的空都没有,居然还关心我安胎药的事。”沈清雨轻笑着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兰曦刚好忙完了手头的活儿,来小厨房查看。
她看到还冒着热气的药炉,不由得问道:“是谁又煎药啦?”
“回兰曦姐的话,是白青姑娘刚刚煎了药。”
“她又煎了安胎药?”兰曦奇怪的嘟囔:“前天中午的时候就见她在煎药了,怎么又煎了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