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长呼了一口气。
王越看着孔明,暗自皱眉。“你们诸葛家都这么...”
孔明收剑,坐在树荫下,他背后的古树表面被摧残的刀剑纵横,地上的落叶和草屑足足已经一指深,这些枯叶都或横或竖被一剑斩断,无一例外,这必然要求出剑的速度极为快速。
孔明深深地喘着粗气,眼神变得很锐利,此时身上的剑意还未完全消散。
孔明虽然是个随和的性格,但骨子里却也极为倔强,每一次的经历,总是能有一分进步。他虽然不能称之为纵世之才,但却是少有的和田美玉,他总是能在极其细微的地方,绽放自己独有的美丽和闪光点。
昨夜整晚时间又加了今天的一个上午,孔明将剑式和用以配合的身法消化干净。博识强记的本事,他确实有独到的地方,这是外人无法比肩的。
王越颇为无语,本以为会花些时日,固然对孔明有些了解,但她还真不相信孔明居然会有如此的悟性。
孔明摸了摸肚子,此刻他已经消耗了大半的精力,人本就需要精力和足够的休息时间才能活下去,如此高强度的修炼,孔明如今也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
“先吃点东西吧,我有些累了。”
王越并非全无人性,“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找些吃的回来。”
孔明没有推辞,此刻他确实需要一些时间的休息,体内的力量逐渐循环往复,但这需要一些时间,他的回复速度异于常人,估计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回复到最佳的状态。
孔明闭上眼睛,在树下打坐冥想,王越最后看了一眼孔明,带着一丝看不懂他的味道,一个纵身消失在密林深处。
她走后不久,孔明陷入最深的休眠之中。
不知是幻象还是意识空间的展开,孔明脑海里一直幻想出王越的剑术和马超的剑术,两者各自在脑海里循环,甚至是曾经见过的刘邦的剑术。
赤霄剑被插在孔明身侧,入地2尺,剑身微微发着红光,这光芒脱出剑身,缓缓萦绕在孔明周身。
此处鲜有人迹,不会有外人打扰,周遭又是剑气与剑势之气纵横交错,缓缓向外扩散,
动物本就是与天地相争而活的,他们先天的敏锐直觉早已察觉此处的危险,早早的逃远了。
天地浑然之气浓郁,剑气、剑势更是凝重,让此处形成了短暂的纯势绝境之所。
孔明盘膝坐在古树之下,周遭万寂无声,造就了绝佳的顿悟之地。时势总是很有巧合,重重的巧合稍加利用总是有着超凡的机缘。
武侠小说总是流传着一句很经典的话,天下武功借有破绽,为快不破,但也有一力降十会的说法。
昔年霸王项羽力鼎千斤,昔年刘邦剑出天地动。
孔明与两者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他不如前两者有着天命一般的出身和潜能,归根到底他还是普通人,现在机缘巧合之下混了一颗内丹,这枚内丹虽然不能称之为逆天改命的神品,但也可以让人焕然一新,如脱胎换骨。
此间世界,神话辈出,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眼下灵瑞神兽还尚未现世,神秘超然之地也巍然未出世俗之口,诸多神隐之人还未登出干预世俗。
孔明此刻的机缘,未尝不是所谓的天命在作怪。
赤霄剑乃是刘邦之物,赤霄是十大神剑之一,象征着帝道,但真正强悍的是刘邦本人,如今的刘邦依然作古,但赤霄剑中仍然存有刘邦的剑意。
这道剑意也就是所谓的刘邦身上的帝王霸气。
孔明固然时常练剑,但他本身的资质和能力不足以接受或者开启其中的秘密,但经过数次密合,与此地的特殊情况,恰好开启了其中的秘密。
孔明脑海中循环着王越的剑法、马超的剑法,在眉心处赤霄剑却又打进的一缕剑意。
让深睡的孔明顿时有些头大,眉心处已经隐隐有细汗冒出。
此时淡淡地绿色光华,逐渐梳理着孔明脑海里的种种杂念和不适。
四周交错的剑意变得很躁动,从孔明身体内部逐渐向外散发着强大的剑势威压。赤霄剑红光更胜,隐隐将周遭的一切照得火红。
破体的剑气开始纵横,让周遭刮起了凌冽的劲风。
外侧的风寻寻转转,周围出现了数道螺旋气团,每道气团都是纵横的剑意,被劲风卷起的树叶,被撕扯的四分五裂。
这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孔明体内的内丹开始高速自转,强大的能量开始在孔明身体内部流动,这股力量被迅速破出体外化为强大的霸气与剑气。
外界的力量开始逐渐饱和,开始造成周遭极大的破坏力。
周围所有的树遭了秧,那肆虐的剑气,刮扯着树枝,撕扯着树叶,巨大的圆形气团从孔明体内向外扩散,逐渐变大,越变越大。
他眉心之处,呈红色、绿色、莹色变动,天空顿时乌云笼罩,似乎山雨欲来。
但孔明浑然不知,甚至连他都不知道外界的变化。
时间在脑海中已经失去了概念,连孔明自己也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他根本没有这种认知。
他一直在追逐着一道背影,那背影显得很邋遢,显得很随意,显得很洒脱。
但这天,都随着男人的步伐在变动,仿佛他才是最大的。
这地,随着男人的行动,变得绿意盎然,仿佛他生,万物才生。
他没有顶天立地的霸气,没有指挥千军万马的豪情,没有指点江山的魄力,但却似乎有着让万物枯荣生死的权利。
走着走着,他站在了悬崖边上,看着碧蓝的天空,他停步了,随后的孔明也停步了。
孔明看着他的背影,他却一声长啸震慑天地,纵情高歌。最后身体化为赤龙飞腾入空,强大的龙吟让天地万物噤声,身体狠狠的将云层击穿。
一声惊呼,显得很惊慌。
孔明不解的回头,那一刻他睁开了紧闭的眼睛。
眼前不算太远的地方,站着王越,周遭仿佛被台风肆虐一般,将近百米方圆被破坏的千疮百孔。
“你干了什么?”王越问道。
孔明尴尬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