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头房里出来的章欣乔正好看到了,苦逼道:“这里的蜈蚣真多!人住在这里安不安全啊?”
许小鹏也锁眉说:“能爬到锅屋,就能爬上床,睡觉时你一定要把被子盖好。”
章欣乔弯月眉一挑,说:“哦,我把被子盖好,你就不把被子盖好啊?蜈蚣跟你家有亲啊!”
许小鹏笑着说:“我睡的床是竹床,床腿可是竹子的,滑溜的很,蜈蚣不好爬的。”
章欣乔一听蛾眉皱起,发呆了好久,说:“不行,我们换,从今天晚上开始,你睡西头房,我来睡堂屋。”
许小鹏哭笑不得,说:“章经理,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干部,遇到困难就退缩,还抢战友的床位。
你就不难为情吗?”
章欣乔脸微微红起来,说:“这里哪有什么干部之说,就是有,也是你是干部,我是你的副手。
我的意思啊,这里就我们两人。
你又是男人,保护我们女人可是你们男人天生的责任。
必须换过来,我已被蜈蚣咬过了,你是晓得的,难道你还想让我被蜈蚣咬吗?”
许小鹏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好同意了。
晚饭吃过后,许小鹏把锅碗收拾干净后,他们就忙着换床去了。
许小鹏去西头房床上休息,章欣乔到许小鹏的竹床上休息。
他们开始休息后,章欣乔睡竹床,翻来覆去,弄得竹床嘎吱嘎吱的响。
许小鹏睡觉容易惊醒,这里刚要睡着了,竹床的声音就把他惊醒了,就不耐烦地说:“看样子啊,还是我来睡竹床吧。”
章欣乔想到这里蜈蚣这么多,屁股还疼着呢,哪肯跟他换?
慌忙道:“用不着,你睡你的,我尽量不动还不行嘛!”
下面,章欣乔果然不再乱动,就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可,这样保持了一段时间,浑身就不自在起来,又要侧躺了,但又怕许小鹏刚睡着,把他吵醒。
只好硬忍着不动,最后没得办法了,只好爬站起来去小便,顺便把姿势调整一下。
这向时,晚上临睡前,章欣乔一个人都提心吊胆的上厕所,唯恐再被蜈蚣咬屁股一口。
本想在房间里放一个痰盂子,可又担心自己的小便声被许小鹏听到了反而更难为情。
所以,只好鳖到院里墙边小便,谁让自己害怕蜈蚣呢。
这回还是这样,她缓缓开了堂屋的木质门,轻手轻脚的鳖出去,到了西墙边,开始小便,明天还要用水来冲一下,否则会有尿骚味的。
小解完了后,抬脸看着苍穹,漫天繁星,竟把她看得呆了。
以前在楚州城里,像这种漫天繁星的可不多见,晚上经常是灰蒙蒙的,月亮都经常不好意思露出脸来。
哪能看到这样漫天繁星的美景?
傻傻的看了一会,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是真瞌睡了,就朝房里走去。
因为没开灯,她就摸黑到房间里,回身把门带上,也不晓得怎么回事。
也许是瞌睡了的缘故吧,懵头懵脑的,竟不记得自己跟许小鹏换了床铺的事。
轻手轻脚走进西头房,摸到床前,往床上一坐。
劈腿上了床,掀起被角就朝里拱,下一秒就睡在了许小鹏的身旁。
但,她不久就发觉不对劲了,因为脑袋下面没有枕头,伸手在头里面摸了摸,摸到枕角,一拉,没拉动,就把头凑过去。
身子也跟着挪去,于是理所当然的,就碰到了许小鹏身子。
“咦,这是哪个?”
她大脑还是懵头懵脑的。
许小鹏还没有睡着,章欣乔拱进被窝里时他也看到了。
但是不晓得怎么回事,也不晓得她来干嘛?
是要自荐枕席还是走错房间了?
等她头凑过来后,就惊奇的问:“你要干嘛?”
章欣乔心里一嗝噔,一下从被窝里坐站起来,惊呼道:“你……”
许小鹏说:“什么你不你的?你忘了我们换房间的事了?”
章欣乔脸立马羞得通不辣红,一骨碌就要窜下床,惊慌失措的逃到堂屋,在竹床上睡下心跳依旧如鹿撞。
心道今天晚上可真是活逼丑,这如果传扬出去,说我章欣乔晚上主动拱进他的被窝,这人可就丢大了!
翌日早晨,章欣乔本想叮嘱许小鹏的,不能把昨天晚上的难堪事到处瞎讲八讲的。
可看他就像这事从没发生过,对昨天晚上的事好像彻底忘了一样,心想多讲没得好处,干脆就没说。
这天,许小鹏又召集大家开会,在厂里召开降本增效动员会,准备喊一些员工也来参加。
趁机向员工宣传这次降本增效试点地的重要性。
让员工对降本增效都有个充分认识,为整体推动降本增效统一一下思想,但没有几个员工参加。
许小鹏来厂里这段时间,已经晓得,员工都是计件工资,且还没有一个基本工资,这种工资制度非常的不好。
很多干部也没有来,员工也没几个来,这会就开不下去了。
许小鹏就发出通知,说第二天开会,还给与会的每个员工准备了一些小礼物。
果然效果显着,许小鹏就摇动三寸不烂之舌,对参会的员工们语重心长的好话说了一大堆。
最后真是累得精疲力尽,在员工临走前,又对员工们说,明天继续开。
会议散了后,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男人找到许小鹏,问:“你们这次是真心来降本增效的?”
许小鹏略带笑容,说:“难道还是假的?”
经理杜子腾寒着脸问:“解兆亮,你来干嘛?”
这个名叫解兆亮的男人说:“咋啦?集团干部到厂里进来降本增效,召开降本增效动员会,不是叫我来参加的吗?”
杜子腾说:“是叫你来参加的,可会已开完了,你还在这里干嘛,走吧,别在这里积霸啰嗦的。”
说着频频挥手撵他走。
解兆亮说:“我向许助理请教降本增效方面的问题,不行啊?这你管得了么?”
杜子腾大怒道:“我管不了?我叫你走就走,还在这里逼逼啰啰的?我还管不了你了?真是犁朝天上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