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府对于高翔来说并不陌生,祥云卫初建时就是选择在永平府境内的祥云岛进行练兵。
虽然,高翔与永平府知府张思义没有见过面,但是,张知府积极做好后勤保障,全力配合高翔训练祥云卫还是给高翔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确切地说,是非常好的印象。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永平府的后勤保障占祥云卫成功组建功劳的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
来到永平府衙。高强拿着高翔的拜帖前去交涉。
过不多时,从府衙内走出一干人等,为首之人,四十岁左右,长胡须,面色红润,一副儒雅之像。
高翔急忙上前与之见面。对方拱手说道:“在下永平府知府张思义,久闻高郎中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欢迎欢迎。”
高翔也十分客气的说道:“张知府言重了。我还要感谢您一直以来对祥云卫的支持。没有您的支持,祥云卫怎么能在朝鲜接二连三地打胜仗呢?”
寒暄了几句,双方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个人边说边向府衙走去。手下的随从也都跟在后面。
来到会客厅,双方分主宾落座。自有丫鬟奉上刚沏好的碧螺春。
高翔喝了一口,不由地赞道:“好茶。我在苏州喝得与这个分毫不差。真是好茶呀。”
张思义笑着说道:“一看高郎中就是茶中的行家。实不相瞒,这个碧螺春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前几日来看望我。特意带来的礼物。我喝着非常好。听说高郎中是苏州人。这个碧螺春正好符合您的口味。”
一个小小的茶水都这么用心,高翔对于张思义的细腻十分满意。
接下来就进入了正题。
高翔说道:“张知府。此次我到永平府主要是为了招募士兵。想必你也听说了。朝鲜一战,祥云卫损失惨重。承蒙皇上厚爱,命我等补充兵源。此次我到永平府就是为了这件事,还望张知府能够全力配合。”
张思义拱手说道:“高郎中请放心。此次我一定竭尽所能,为咱们祥云卫补充兵源出一份力。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高翔点点头,十分客气地说道:“张知府。此次我到永平府计划招募三百五十人。招募标准我会安排家丁送交至咱们府衙。希望能够将此次招募的兵源数量、部队名称,以及饷银数量等宣传到位。特别强调一点,绝不拖欠饷银。按月及时发放。”
张思义听了说道:“我一定不辱使命配合好招兵工作。招兵告示我会命人张贴到各地。至于招兵处,我觉得就放在府衙门口吧。这也显得咱们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高翔表示这个主意不错。他接着说道:“祥云卫有了第一次组建的经验。此次招募我将亲自上阵,挑选的条件也将十分苛刻。但是我们祥云卫的待遇要高于普通的卫所,这一点务必要向百姓说明。至于开始招募的时间,事不宜迟,咱们明天就开始进行招募。你们府衙以最快的速度将招兵告示张贴到每个村子。咱们边贴告示边招兵,两不耽误。
张思义表示同意,并当即命人按照高翔的意思开始办理这项工作。
工作研究告一段落。张思义特意将永平府一座富豪的宅子腾了出来,作为高翔在永平府公出期间的住所。
高翔向张思义告辞,在府衙人员的引领下,高翔等人来到了离府衙不远处的一个宅子。
内外都已打扫干净,仆人丫鬟一应俱全。
晚上,张思义设宴款待了高翔。抚宁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觥筹交错间,大家聊得甚是开心。
席间,高翔特意告知张思义,由于时间紧,任务急,明日开始,自己将亲自到府衙门前开始招兵,各处的告示望早日张贴完毕。
张思义十分痛快的答应了。并命令下属,连夜开始书写告示。
第二日一早,高翔就率领着牛玉成、高猛等人来到府衙前。
张思义早已将招募处布置妥当。除了必备的桌椅、笔墨纸砚、刀枪棍棒等物品,还特意支起了一个棚子,以达到遮挡阳光的目的。
桌子旁边放了一桶绿豆汤,是用来解暑的。
告示也都贴在了府衙门前的告示栏上。一圈百姓正围在那里观看,有识字的人正在为大家朗读告示。对于一些难懂的话,还会进行解释。
高翔等人来到招募处后,就开始陆陆续续有青壮年前来报名、面试。
经过一上午的招募,前来报名的有二百多人,符合条件的就有五十多人。
如此高的招募比例,出乎高翔等人的意料之外。祥云卫初次在京城招募新兵时,合格比例也就是十分之一左右。
高翔经过调查发现,永平府佥民壮法执行的非常到位,不仅按照要求进行招募,而且平时能够进行严格的训练,如遇到警报,能够立即到城墙集合,负责执行警戒任务。
佥民壮法是弘治七年颁布的。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因为明初开始实行的世兵制暴露出来的弊端越来越多。
虽然明太祖朱元璋设立世兵制的初衷是好的。一边守卫,一边屯田,不用花费老百姓的田赋。但是,老兵年龄大,导致军队战斗力低下;上官对士兵剥削十分严重,导致逃兵数量增多,卫所缺员十分严重,有些卫所缺员达百分之七十。这样的军队如何能够打仗。
朝廷虽然在景泰年间开始在京城军队与边关军队间实行分拨训练,解决老少掺杂影响战斗力的问题。可是收效甚微。
正统年间开始实行的募兵制,弘治年间颁布佥民壮法,都是为了解决世兵制的弊端。
可以说,这种改革对于明朝军队还是有很大帮助的。如果一味的按照世兵制执行,不思进取,不思修改,就不会取得宁夏之役、朝鲜之役的胜利。
改革的目的,就是将现有制度存在的弊端加以改善、剔除。就如同刮骨疗伤一样,虽然当时有些痛,但是治疗之后,就会使症状消失。如果一味的讳疾忌医,就会使病症越来越严重,最后病入膏肓,即使扁鹊、华佗转世,也无回天之力。
改革,唯有改革,才能使大明这艘巨轮,健康、稳健地行驶在正确的方向,到达梦想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