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上三竿之后,高翔才醒了过来。
由于喝了过多的酒,脑袋依旧是昏沉沉的,而且十分疼。
他将褚三叫了进来,问道:“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后半程什么情况?我有些记不清了。”
褚三就将昨日酒席及回来的情况说了一遍。
高翔起来更衣、洗漱、吃饭后,稍微好受了一些。就率领着褚三等人前往府衙,找赵大勇研究招兵事宜。
来到府衙门前一打听,才知道赵大勇一早就奔赴常山剿匪去了。
高翔说明来意后,衡州府的一名同知出来接待了高翔等人。
此人姓潘,名,思雨。四十多岁,有些驼背,中等身材,面色有些苍白。
高翔问道:“本伯此次前来衡州府,是为了招兵而来。赵知府昨日已答应全力配合。他出发前,是否安排府衙协助办理此事?”
潘思雨摇了摇头,说道:“赵知府走得十分匆忙,并没有交代这件事。”
高翔说道:“那你们现在能不能组织人员协助我们进行招兵?”
潘思雨十分为难地说道:“祥云伯。您就不要难为我们这些人了。赵知府虽然没有交代这件事情,但是他临走前,明确告诉大家,在自己剿匪期间,大家只需做好本职工作即可。”
高翔有些生气了。他说道:“我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江南抗击倭寇的。此次来衡州府招兵,时间非常紧,耽误不得。赵知府不在。那就由潘同知受受累,组织人员到衡州府各县进行招兵。”
潘思雨说道:“祥云伯。按理说,我应该执行您的命令。但是希望您能体谅体谅我们这些人的难处。赵知府临行前,特意嘱咐我们,只需做好本职工作,不要干额外的。如果我们协助您招募士兵,赵知府回来,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要不,祥云伯先去常山找到赵知府,他同意了之后,我们立马就办。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潘思雨的这番软话,让高翔有些不好意思。
是呀。赵大勇作为衡州府的知府,上面有关系,自然就牛气冲天,在衡州府说一不二。
从潘思雨的话里,高翔不难听出衡州府上下,都十分害怕这个赵大勇。
高翔也不想让潘思雨为难,就告辞了。
褚三十分不解地问道:“伯爷。咱们是奉旨办事,虽然赵大勇临走前没有交代,但是我们要求衡州府衙配合,也是正常的。”
高翔笑着说道:“你没从这个潘思雨的话里听出来,这个赵大勇在衡州府说一不二,其他人根本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咱们岂能让衡州府下边的人遭殃。你信不信,咱们强行让衡州府衙配合咱们招兵,赵大勇回来,就得收拾他们。”
这一点褚三还是同意高翔的观点,他问道:“那这个赵大勇是什么意思?昨日说的好好的,今日就突然躲避我们。”
高翔十分清楚赵大勇的伎俩,他说道:“要不是方平提醒我,我定然也会认为这是个巧合。现在看来,无论是昨日的宴请,还是今日的出门剿匪,都是赵大勇故意的,目的就是阻止我们在衡州府招兵。”
褚三听了,十分气愤,他说道:“伯爷。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咱们就上奏,让朝廷处理这个赵大勇。”
高翔笑着说道:“咱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赵大勇不配合咱们了。人家前往常山剿匪,那也是正常公务,根本没毛病。”
褚三接着问道:“那咱们怎么办?没有衡州府的配合。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如何在衡州府招兵呀?”
高翔说道:“咱们暂且先把这笔账给他们记上,待日后和他们慢慢算。我们赶回严州府,争取在严州府多招些兵。”
一行人离开了衡州府,返回严州府。
方平听高翔将前往衡州的经过一说,就安慰道:“祥云伯。您也不要过于生气,这帮人已经形成了利益集团,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眼下,平定倭寇要紧,我马上按您的吩咐,命人增加招募士兵的数量。力争能够完成。严州府是个小地方,人口没有沿海各府那么多。”
高翔十分理解,他说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方知府如此尽心,我会记住的。”
方平没有让高翔失望。虽然增加了招兵数量,但是也仅仅比原计划多了一天。
高翔没有在严州府做过多停留。新兵在严州府集结完毕后,就与方平告辞了。
赶回绍兴府时,丁尧那组还没有回来。高翔就将这些新兵交给了崔老拐。
由于高翔及时补齐了拖欠士兵的饷银,因此士兵们的训练热情非常高,再加上崔老拐的严格训练,卫所的战斗力还是有了很大提高。
崔老拐将新兵打散,分配到现有各卫所,在训练中,由老兵带新兵,训练速度要比单纯的训练新兵快很多。
王宏彰在制造战船所用火炮、火蒺藜等武器的同时,也为卫所制造了大量的刀枪、弓箭、弩弓等武器装备。
士兵单兵作战能力,以及团队作战能力提升之后,再配上制造精良的武器装备,重新组建的卫所就初具规模了。
高翔这些日子一直在绍兴府查看这些卫所训练情况。实践证明,崔老拐这个老兵带新兵的思路非常正确。日常训练中,由于有老兵在身边做示范,新兵学起来就很快。训练间隙以及训练结束后,大家都可以进行探讨,询问动作要领,加深记忆。
如果新兵集中训练,发现问题,教官就得一个、一个的指出不足,既浪费时间,新兵理解力不同,也容易出现一遍学不会的情况。
褚三的伤口已经早已愈合,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他整日陪着高翔查看新兵训练,就有些手痒痒,想配合崔老拐训练新兵。
高翔担心他的伤势,就说道:“可以让你去。但是你一定不要亲自做示范,我担心你用力过猛会对伤口照成二次伤害。后果大夫也都跟你说了。你只负责指导,示范可以让老兵进行示范。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没有按我的意思办,那么你就走吧。我这里就不留你了。”
高翔说得如此严厉,无非是担心褚三再次受伤。褚三岂能听不出来高翔的意思,他当即表示,严格按照祥云伯的意思做。
高翔这才允许他参与训练。
褚三刚出去,就有侍卫来报,丁尧他们回来了。高翔一听,就让他们马上进来。
两组是一起出发的,按理说,丁尧等人负责到金华府和处州府招兵,这两个州与绍兴府的距离,要比严州府和衡州府近很多。但是,丁尧等人却比高翔晚回来十多天。这说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高翔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丁尧他们这次招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