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不经意间回头,恰好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怜悯道:“阿策哥哥神仙模样的人,也逃不过每个月身体的不适。”
“这小子进京也有日子了,相看的怎样了?”太后八卦道。
长乐摇头:“阿策哥哥太挑剔,还没有能入他眼的女子。”
太后撇撇嘴:“阿策长得好看是好看,可嘴巴也是真的毒,前两天,是不是还当众把金阳给说哭了?”
“他对金阳姐姐只说了四个字——一无是处,就成功把她气哭了。”长乐抿着唇直乐。
“嘴上抹毒了吧他!”太后道。
蒋策讽刺别的女人,要么说人丑,要么说人黑,要么说人脸皮厚,一般每人只攻击一个缺点。
他对金阳的这四字评价,只能说明金阳在蒋策心里,全方位无死角都是缺点,谁都比不上!
金阳听了不哭才怪!
太后想,金阳也是够笨的,哭有什么用!
要搁自己身上,肯定会想方设法挠花蒋策那张脸。
……
蒋策一脸郁闷的到了国安部。
正赶上江晏白拎着那只叫红豆的海东青出门。
“阿策,有事?”
蒋策眼睛钉在红豆上拔不出来,羡慕说道:“嫂嫂的亲妹妹定了亲,表妹应该还有没嫁人的吧?”
“裴家倒是有未嫁的女孩,你要与她说媒,去找长安侯夫人帮忙安排。但是就算你娶了裴家女孩,他们也未必会陪送海东青。”江晏白道。
说话间还把鸟笼拎起来,在蒋策面前晃了晃,特别的招人恨!
蒋策咬牙:“……当我没说。刚接到消息,琅琊那边摸查到几个西陵奸细,我父亲亲自带人审问过了,他们的确是被白擎宇派去准备后路的。目前人已经在押送进京的路上。”
“有劳定国公相助,这会儿你要得空,就进宫一趟,把琅琊那边的事,当面禀告皇上。”江晏白边说边往外走。
蒋策扬眉:“那你呢?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平哥儿、安姐儿两个发热,你嫂嫂陪了他们一夜,我回去替她。”江晏白解释道。
蒋策着急问道:“孩子们怎么样?怎么会一起发热?”
“顾神医看过了,说是因着换季的缘故,应无大碍,喝上几服药就能好。”江晏白解释道:“你嫂嫂说,他们两个从小就是这样,每次都一起生病。”
蒋策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想起方才的事,忽然惊呼出声:“不对,我来时遇到长乐,她说要直接去铺子上找嫂嫂。”
江晏白拧眉:“不可能,你嫂嫂一早就派了人去宫中传信,告诉长乐今日不能陪她。再说,就算要陪长乐,她也会处理完庶务再出门,不会这么早过去。”
“不行,我得去看看!”蒋策觉察其中有异,急着往外冲。
江晏白将红豆递给衙役:“看好它。”
也跟着骑马追了上去。
……
长乐的车架驶过一处路口时,突生变故。
左边巷子里突然冲出来一群孩童,直奔马车而来,侍卫和宫人们立即戒备。
白林拦在马车旁,尖声叫嚷:“别过来,都别过来!”
那群孩子嬉笑着恍若未闻,嘴里还叫着:“我先摸,我先摸!”
“我要做第一个!”
“小白龙、小白龙,我来了!”
“……”
这群孩子一个个竟都冲着,拉公主马车的两匹白色骏马伸出手去。
白林:“护驾!快护驾!”
这群孩子好似只是对那匹马有兴趣,并无恶意,侍卫和宫人们也不舍得朝这些弱小的孩童用武器。
只得留几个人护在马车旁,其他人将那些孩子一个个抱走。
这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就站了一圈儿百姓。
白林拈着兰花指,朝百姓们道:“别光顾着看热闹,快看看这里有没有自家孩子。”
有百姓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些孩子就是稀罕大白马,你让他们摸摸就是了!”
白林一听,急赤白脸的说道:“万一惊了马,冲撞了太……公主殿下,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乖乖,你说的该不会是长乐公主吗?”
白林看着那群被护卫们抱走,又冲着大白马跑过来的孩童,急得直跺脚:“当然是长乐公主,咱东陵宫里还有别的公主吗?你们倒是帮忙拦一下这些孩子啊!”
在百姓们的帮助下,侍卫们好容易才将那群孩子给控制住。
白林拍拍双手,长长舒了口气:“搞定,这些小崽子们也太能扑腾了!”
一个侍卫拉了拉他,示意他转头看后面。
白林转过身去,看见了令他永世难忘的一幕:“贺文,你敢拿刀指着太后娘娘!你贺家要造反吗?”
原来,在一干侍卫忙着把那群孩子拉开时,藏在百姓身后的贺文冲向马车,将马车里的人拉了下来,原想趁乱将长乐掳走骑马离开。
谁知,他把人拉下车,才发现拽到手的……是太后娘娘。
这倒也怨不得旁人……
都是因为太后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侍卫手忙脚乱的把那群小娃娃抱走,然后那些小娃娃又不断地跑回来。
她离马车门太近,才被贺文给一把薅了出来。
失去了最好的时机,贺文只得拿一把短刀抵在太后脖颈处,眼露凶光朝马车内问:“长乐,你在不在里面?”
长乐颤抖着从车厢里走出来:“贺文,你要抓的人是我,放开我皇祖母!”
贺文:“你跟我走,我就放了太后娘娘。”
“好!我答应你!”长乐应道。
相较于有些疯魔狂暴的贺文,和紧张的声音发颤的长乐,被挟持的太后反倒最平静:“先等一下!贺文,你先告诉哀家,你准备带长乐去哪里?”
太后知道,此时她和长乐要做的,便是尽量拖延时间。
紧张的情绪令贺文呼吸变得急促,脸色也涨得通红,他激动道:“东陵容不下我们,我们就去西陵,南疆、北疆,再不济,我们就出海,天涯海角,总有我们的一处容身之地。”
太后不赞成道:“长乐身娇肉贵,哪能经得起流浪的苦,再说,她洗衣做饭样样不在行,以后你们二人怎么过日子?”
贺文目光偏执而热烈:“洗衣做饭我会,长乐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