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硕双眼通红，眼中挤出几滴泪珠，“项将军实不相瞒，在下想家了，也想心上人了，想求项将军成全。”
项牧一听，来了？假装关切道：“世子慢慢说来，本将军先听一听是何事？”
赵硕明白项牧也不是傻子，不过也符合实际，一年之内能成为项国的传奇人物。
即便他身边的人再厉害，自己要是没点本事，说出去谁都不信，也不合实际。
知道项牧也并没有那么蠢没有着急答应，要是项牧还没等他把事情说完就答应了，他反倒觉得奇怪了，而项牧又岂会不明白。
这一天，他还没回首京也就开始算计着了，都是有备而来，大家都有心机，只不过一个是筹谋等待了更久的猎手，一个是自作聪明的猎物罢了。
……
随着所有事情说开，一件一件事敲定，每一件事是按照两个人的地位与城府深度在一个比较契合的点上来回商榷，在一定程度上的进退得到解决和信任，这些就足够了。
躲在暗处的阿娜尔丽和默克拉出来后，对于他们这次谈话的许多地方不解。
很多事为什么不做得彻底一点？
很多条件为什么都留有进退的空间？
比如为什么不答应赵硕，帮助他回到晋原以此来直接得到崔瑾容！这样形成的条件不更加诱人？双方利益不是更大吗？所形成的盟约不是更牢靠吗？
这些疑惑充斥在默克拉和阿娜尔丽的脑子里。
项牧并没有着急回答她们的问题，而是把那两个侍候在身边的丫鬟叫过来安慰和叮嘱，戏还得一直演下去，他没叫停都不可以停。
账房给了些银两两个丫头，要一直保密下去，这段时间只能在他身边，不准出外院。
项牧知道阿娜尔丽跟默克拉的诸多疑问的，本质就是想着一口吃成胖子，后面什么都不理了，等着收成果就行了。
“你们得从我跟他的角度同时考虑问题，我是谁？我做过什么？他是谁？他做过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了解他，难道他就不会打听我吗？”
“只不过他一直在首京，而我除了在西南待过一年外，再往前，他去查我根本没有意义。”项牧喝了口茶继续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眼中，他能有多大的能量去查我？在情报信息方面他已经是劣势了，你们觉得他会那么容易相信我们？”
“还有我对崔瑾容一见钟情这事是发生在一个西南之首的大将军、皇长孙身上，我的身份可不是普通人，你们想东西能不能别这么理想化也不要那么单一。”
三人点了点头，默克拉率先开口：“可是，你如果这些事不说的清楚些，那真的发生事情了，你与他都没底，如何信得过？今天你们许多事都没谈妥，效果没达到，如何能成事？”
项牧笑道：“你们是否太着急了，是他急不是我急，还有时间，他总得回去仔细琢磨、下定决心呀，事关重大。他叫我不要去世子府找他避免给崔瑾容和皇帝不必要的误会，你们觉得是他不愿意跟我合作吗？恰恰相反，他想好了肯定会再来咱们楚王府的，咱们拭目以待。”
阿娜尔丽疑惑道：“那你现在什么都不做吗？”
“啧~~~阿丽姐~~~刚才他不是跟我说了嘛，去找文相，去的越快代表我对崔瑾容越痴情，对他的诚意就越大。一见钟情的事儿玄得很，信也得，不信也得，那咱就拿出点作为来让他相信嘛~~~刘飞备礼去文相府！”
“我还是不明白，赵硕要是真的不来你这了呢？”蒙国的公主又怎会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人情事理。
“不来就不来呀，那更好。”
“啊？这？不对吧？”
项牧笑笑不语，让她自个想去，他可没有义务什么东西都讲的透彻，汉人的人情世故、智慧聪明很多时候都不是看眼下。
这种博弈双方都是只有一次而已，只不过晋原王方面一直认为博弈的对手是皇帝而从来不是他。
丞相府！
“爷爷，您说这首词是他的吗？斗上百首诗，整个元宵就出了一首流传千古的词，这无赖想干什么？单单是为了出风头吗？他现在应该低调不是吗？”
“可不是为了出风头嘛，墨老脸色都黑了，王昊南回到王府被王将军和王太公狠狠地训斥一顿，这段时间出不了门了。”
“出风头？可也没必要把那云熠的场子都砸了，中途云熠暗示愿示弱交好了。即便是要出风头，他把话说得这么死，王昊南与云熠这辈子都被他那首词压着，日后怎会还有回转的余地？他要那文名，又何必如此极端把人踩到地里去？把王家跟墨老得罪的死死的。”
文相笑道：“我的好孙女儿诶，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刚立下大功回京，便有人与他过不去。他昨晚去国风楼本就是意外，项国日后是储君继承，那混小子现在风头最胜，太子总得打压打压他嘛，倒是让魏王瞧了个高兴。云熠回去后免不了太子跟墨老的责罚，你不也清净了嘛，免得他三天两头给你写诗什么的。”
“爷爷，您莫打趣孙女，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这人一般不会只为了名声去做这种事情，这人从来不在乎名声，一点好处没捞着好像也说不过去呀、”
“丫头，你呀，这段时间就一直在研究他，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你若是想多与他接触，爷爷不拦着你，也不用拉不下脸故意躲着他。”
“才没有，爷爷您胡说，我才没有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我是看他回来，都把首京的水搅浑了，老是让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了，奇怪而已！”
文雪柔被爷爷说到心窝去了，可这种家庭出来的，无论再怎么聪明这脸皮终究是薄，项牧与她有些过节，她可不会去故意接近他。
文老解释道：“昨晚他亮这个本事，皇家子弟有本事了怎可能低人一等，而且文采再高也没他西南那十几万将士有用？不是吗？所以啊！丫头他就根本不屑这些文名这些虚的东西，虚的远大过实的，有也好，没有也罢，无非得罪得罪墨老跟王府嘛，对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又不是个老好人，不然蒙人十五万能在他手里折了？呵呵~~~”
“咚咚咚~~”
“进！”
“丞相，小姐，楚王府项将军到了，在客厅候着，说是要见丞相有正事商议。”
文雪柔不解，“正事儿？他能有什么正事儿找您？”
文起轻松笑道：“聊聊就知道了，可能与你有关也不一定，你要不要一起来听听？或许真相就在眼前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