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枝子真的传音,许池就直接往子真殿过去。
一进门就见枝彤彤蜷缩在榻上,紧闭双眸,昏睡过去,脸白的跟纸一样,小脸全是汗水。
许池皱眉,“彤儿这是怎么回事?谁敢伤她!”
枝子真坐在身侧,拿着锦帕轻轻地擦拭。
“自然无人敢伤她。”
“她这是体内的寒毒发作了,这次比以往都要严重,看来要提前出手了。”
许池一顿。
原主并不知晓枝子真的计划,故而他也装傻,“师兄彤儿体内的寒毒我是知道的,但你说的出手是什么意思。”
枝子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却突然问道:“听说近日你收贺闽为徒?”
许池点头。
“你不让我收,就是为了想收他入门?”
许池叹了口气,“这完全是意外,彤彤她......对了这跟你刚才说的有何关系?”
枝子真道:“你知我为何要带贺闽入宗?还欲收他为徒。”
“不是你欣赏他?觉得有眼缘吗。”
枝子真轻轻地摇头,看向枝彤彤神色带着柔意,愧疚道。
“彤彤自小便因为我的疏忽,染上寒毒,吃了不少的苦头,那日下山,我观贺闽体内有一股至阴至阳之气,凝成心头血,正是我炼制解药仅缺的那一味药材。”
“只要有了它,彤儿便有救了。”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的愧疚要拿别人的命去还。
咋地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许池对此表示不屑。
但他还是瞪大眼睛,显然很震惊,“那她知道吗?”
她自然指的是彤彤,贺闽入宗这几年就数彤彤跟他最要好,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同意。
果然,就见枝子真摇头,“未曾告诉过彤儿。”
“我见你将贺闽收为徒,怕之后出现变故,与你只会一声。”
许池略沉思,“那一味药只能用他心头血,没有其他代替的药材?”
枝子真顿了一下,回道:“没有。”
见他有些迟疑,许池问,“师兄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
七星宗毕竟是为首的五大门派,又修正道,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怎能去考虑这种害人性命的事呢。
枝子真叹了口气,“难,那条路几乎行不通。”
“怎么说?”
“火灵山上的赤果也可代替心头血入药。”
枝子真这么一说,许池就完全明白为何他说此方法不行。
赤果整个修真界仅存一颗,长在火灵山上,由一条金丹大后期的火灵兽看守,若是要取这果子,必须要先击败它。
但是以现在两人的修为,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七星宗掌门倒是可以与它一战,但是太冒险了,若是掌门出了什么事,那对整个宗族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以,枝子真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条路。
许池沉思,“如今彤儿还能撑多久?”
枝子真道:“这次若是熬过去,能撑六个月。”
“以往一年发作一次,现在毒发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
够了。
既然要涨好感度,他是不会让男主冒险,自然要保住他的命。
所以,许池的选择从来只有这一条路。
其他人不敢去取火灵果,不代表他不敢,毕竟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有系统这个作弊的利器。
许池微微一笑,【是不是啊,统儿。】
【滚滚滚,你也就这个时候能想到我。】
【嘿嘿,帮忙找下火灵兽的弱点。】
许池对枝子真道:“师兄,你给我点时间,我去试试。”
“不可!”枝子真严厉地看着他,“你去就是送死!”
“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轻功,打不过我还不会逃吗,毕竟贺闽也是我新收的弟子,于心不忍。”
枝子真盯着他,打量了一会道:“师弟,你似乎变了许多。”
许池笑嘻嘻,摸了把脸,“莫非是变得更俊了。”
枝子真避开他的眼神,一言不发。
他没有注意到,枝子真长发底下的耳垂变得异常通红。
许池惦记着被吊起来的男主,谈完事情也没有逗留。
结果一回清池峰就遇到,几个门外子弟齐刷刷地跪在他的身前。
“你们这是......”
“仙君弟子错了!经过深刻反省之后,我们已经认识到错误,请仙君原谅我们。”
许池这才想起来那天自己还叫他们来找自己。
见他们身形不稳,跪着身子都在颤抖,怕是那天受罚的鞭伤还没有好全。
其实他本人才是错的最离谱,要是没有原主带头,其他弟子也不敢这样放肆欺负贺闽。
“起来吧。”
李元白问:“仙君这是原谅我们吗。”
“嗯。”许池应声,朝他抛去一物。
李元白接过一看,是那天那个瓷白的瓶子。
“之前贺弟子因我负伤,我过意不去特意给了他一瓶丹药,才......如今他也用不上,你们身上的鞭伤不轻,拿去用吧。”
话语伴随着檀香吹到李元白的耳中,他捏着瓶子的指尖泛白,紧盯着那位高高在上的仙人背影,脑海里一直回荡一句话。
他用不上才给你,他用不上才给你.......
竹林里。
贺闽被悬在空中,脚尖离地,他不知道被吊在树下多久,感觉双臂处传来阵阵酸涩之意,整只手已经没有知觉。
一只黑色青纹的小蛇,缠绕在树干上,吐着舌头嘶嘶问道:“主人,真的不用我帮忙解开吗?”
贺闽摇头,“你解开了,等他回来不好交代。”
“怕什么!我直接吞了他。”黑色紫色的兽瞳里泛着冷意。
贺闽拧眉,不知道怎么在听到闪电要杀他时,自己居然升起一股不快之意。
怎么回事,许池难道给自己下药了?
“你不是他的对手,别轻举妄动。”
闪电被主人否认,表情有些委屈,“我觉得我打得过的,只要我变回真身。”
“闪电乖,听话。”
一被主人夸,闪电变大了几分,激动地甩甩尾巴,沿着手臂快速地游到贺闽腰上死死缠住。
本来就酸痛难忍的手臂上,一下子承受的压力更大。
贺闽轻斥:“下去!”
闪电立马垂头丧气,它喜欢和主人贴贴。
不等闪电撒娇,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
闪电‘嗖’一下,就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