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上说过，人与人的安全距离在1.2米，打破可以缩短心理距离，向亲密关系靠近。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宋嘉仪瞬间涨红了脸，挣扎着要从他怀里站起来：“顾……你干什么？”
很快她便不敢动了，因她正坐在顾筠然的腿上，姿势十分不雅，再动下去保不齐会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她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只好拼命低头，试图掩饰尴尬。
顾筠然的语调很是轻柔，仿佛山涧刮过的一场风：“本来就是你取下来的，情形和今天差不多，既然你忘记了，我就帮你回想一下。”
“你……你……”
宋嘉仪低着头，语不成章。
哪有这样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又羞又急，盯着那枚吊坠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
右手拾起顾筠然胸前的吊坠，抖抖索索的将那枚环扣装回去了，全程不敢抬头直视顾筠然。
“放……放我下来，我装好了。”
宋嘉仪的声音低如蚊虫，一点一点钻进顾筠然的耳朵里。
顾筠然的喉头不自觉一紧，心里一点点泛起涟漪。
宋嘉仪挣扎着要起来，又被顾筠然拉住，按着重新坐回去了。
“做……做什么？我都给……给你装好了。”
宋嘉仪面红耳赤，结结巴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筠然右手揽着她的腰，左手托着她的下巴慢慢上抬，逼她直视自己：“你是不是还漏掉了什么？”
宋嘉仪的眼中全是慌乱。
她此刻方寸大乱，说话全无章法，不自觉被顾筠然的话语带着走：“漏了什……什么？”
顾筠然左手在她下巴上反复摩挲，屏气凝神认真看她，目光中仿佛有火苗在跳动：“既然你记不清楚，那就没有办法了。”
他低下头，温柔的吻上她的唇。
窗外的雨声突然大了起来，雨点拍打在窗户上叮咚作响，阳台上的牡丹娇艳欲滴，在雨水的浇灌下轻轻晃动。
房内的陈设摆放有条不紊，窗边的向日葵昂首挺立，电视机旁的菖蒲花粉嫩了一地，装扮了屋子的色彩。
宋嘉仪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周遭一切都在她眼前隐去了。
她不记得怎么开始的，也不记得如何结束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顾筠然右手扶着她的肩膀，一脸宠溺的看着她：“你想吃什么？三文鱼？金枪鱼？还是鲷鱼？”
宋嘉仪一脸茫然。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与顾筠然的关系上了一个台阶，可这过程却记不得了？
难道这青天大白日的，不喝酒也能断片？
还是说刚刚一切都是一场梦？不睡觉清醒的时候也能做梦？
顾筠然见她还在发呆，忍不住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
宋嘉仪往后闪躲，险些摔了个跟头。
顾筠然立刻伸手拉住她，扶着她重新坐好：“怎么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依然坐在顾筠然身上，顿时大惊失色，险些又要摔倒。
顾筠然双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牢牢圈住了，一脸戏谑的望着她：“你不会是在骗我抱你吧？”
宋嘉仪登时气结，脸颊愈发红润，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你……我……”
顾筠然挑了挑眉，表情饶有趣味：“我什么？”
宋嘉仪不想与他争辩，干脆低下头，不再理他。
她此刻心乱如麻，实在不晓得如何处理当下的局势，她需要时间来理清思路。
顾筠然伸出右手，开始摩挲她的下巴。
这是一个危险信号，宋嘉仪心中不安，扭头将顾筠然的手避开了。
“你确定要这样一直低着头吗？”
顾筠然笑得十分隐晦。
“你再不抬头，我可不保证我接下来会对你做什么。”
宋嘉仪闻言，立刻抬头，一脸忿忿的说道：“你真无耻……”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威胁她。
顾筠然并不生气，依旧笑容满面：“我哪里无耻了？我只是怕你饿坏了，打算亲自喂你而已，这样就算无耻了吗？”
“什么？”
宋嘉仪微微一怔。
顾筠然不闪不避，视线在她的小腹处扫了一眼：“你刚刚肚子叫了，叫的还挺大声。”
她这才反应过来，方才二人你侬我侬之际，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顾筠然这才停下来，盯着她痴痴笑了半天。
宋嘉仪恼羞成怒，说起话来又气又急：“我才不要你喂……我自己有手，我会吃，再说了，我饿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到底还是觉得丢人了。
顾筠然心下好笑，忍不住想逗一逗她，面上却故意绷紧，一脸严肃的说道：“刚亲完就不认账，怎么，你想反悔？”
宋嘉仪立刻反驳：“不是！我只是——”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我反悔什么呀？我没答应你什么吧？”
敢情他只是在套路她？
可……为什么？从前他不是最讨厌她了吗？
她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思绪一点一点回转，她歪着脑袋看向顾筠然，眼中满是不解：“顾老师，你到底想干什么呀？难道……”
她咬了咬牙，还是将那个自以为最不可能的理由说了出来：“难道……你喜欢我吗？”
顾筠然撩起她鬓边的碎发，轻轻拨至耳后，随后捧着她的脸，像是为了印证她说的话似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方答道：“你发现的有点晚。”
宋嘉仪顿时一怔。
那一刻，她从看到熟悉的眼神，是过去她作为另一个人时被他看着的眼神。
宋嘉仪呆呆看着他，思绪一时有些混乱。
“可……为什么？你以前不是……不是应该讨厌我才对的吗？”
宋嘉仪满眼不解。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他怎么会喜欢她？”这种问题。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顾筠然小声解释：“以前是我不好，对你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让你很是伤心难过，现在我知道了，当然不能一错再错。”
宋嘉仪久久不语。
顾筠然的表情如此认真，看起来不似作假。
可二人的恩怨纠葛摆在那里，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他难道忘记了他以前因为什么恨她？又为什么会突然喜欢她？
一个人的好恶可以随意游走两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