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踏雪……”慕容遥珈大梦初醒,没睁眼就随口喊贴身服侍她的两名宫女。
等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们皮痒了,是吧?死哪儿去了,还不快来伺候本宫更衣。”
这两个懒丫头,欠揍!
慕容遥珈悠悠睁开眼,看到头顶豪华的水晶吊灯,脑子宕机了一瞬。
抓了抓头发:对哦,她跟傅时胤穿越到他老家了,不在公主府。
傅时胤说,只有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才需要人伺候,让她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所以,这里没有人服侍她起床。
慕容遥珈消化了下这个现实,万般无奈起身下床。
从衣帽间选了一套顺眼的衣服,费了老大劲才把扣子系好。
平时都是那俩丫头给她梳头,慕容遥珈自己也不会那么复杂的发髻,把长发散在后面就出了门。
“时胤哥哥,时胤哥哥.……”三楼静悄悄的,没看到人。她站在走廊上,大声喊了起来。
傅时胤昨晚不会跟洛闻溪住在一个房间吧?
慕容遥珈心里一惊,急忙推开洛闻溪的门,人去屋空。
拍了拍扑通扑通的小心脏:还好还好,没有看到不堪的一幕。
她又挨个房间找,也没找到傅时胤。
慕容遥珈只好下楼,继续找。
“诶,你看到时胤哥哥了吗?”慕容遥珈走到一楼,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在擦客厅摆着的落地陶瓷大花瓶。
容阿姨听到声音,抬头朝她望去:呀!这不是少夫人的龙凤褂吗?怎么穿她身上了!
这可是少夫人结婚那天穿的嫁衣呀!
“我问你话呢!你聋了还是哑了?”慕容遥珈训斥道。
傅家的几个孩子都是容阿姨一手带大的,傅家上上下下都很尊敬她,还从未有人如此这般语气对她说话。
容阿姨戏精上身,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是在问我?我姓容,不姓诶,请叫我容阿姨。”
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三,还真拿自己当女主人了。
也就是少夫人宅心仁厚,还能收留她。
“你又不是我阿姨,凭什么叫你阿姨。”慕容遥珈不悦,这老婆子可真有脸,想攀皇亲国戚当当。
容阿姨昨晚也见识过慕容遥珈的骚操作,看来这女人不但疯癫,还不懂规矩。
作为傅家最有资历的佣人,容阿姨觉得有必要给她上一课。
“慕容姑娘,你这就不懂了,阿姨是对上了年纪妇女的尊称。我们这懂礼貌的女孩子,都这么叫。”
慕容遥珈哪能听不出,这老婆子在暗讽她没礼貌。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称呼,在我们那,我该叫你容嬷嬷。”
这老婆子看样子是傅家的女佣,叫嬷嬷还抬举她了呢!
容阿姨心口一窒:“你想被针扎吗?”
慕容遥珈不懂这个梗,满眼警惕地看着她,“好大的胆子!你敢害本宫?”
容阿姨突然笑了,这孩子病得不轻啊!算了,她一把年纪不跟病人一般计较,怎么说都是大少爷带回来的客人。
“大少爷一早就跟少夫人去公司了。”
“公司是什么?”第一回听到这个名词,慕容遥珈眨着求知的大眼睛,不耻下问。
大少爷从哪儿整这么个活宝回来,怎么连公司都不知道。
容阿姨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公司是上班挣钱的地方,傅氏集团是很大很大的公司。我们大少爷可是很有事业心的,回来也不休息下,第一天就去上班了。”
慕容遥珈懂了,这不就跟大燕的商户作坊差不多吗?
时胤哥哥还要去做苦力,哪如在公主府整日陪着她描眉画黛、听曲弄乐逍遥自在!
昨晚还说好今天要陪她买衣服的,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把她自己丢在家里,倒跟着洛闻溪一起去公司了。
不行,她得去找傅时胤。
不能让他俩单独在一起!
刚想到这儿,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也罢,先吃饱了再说。
“容嬷嬷,本宫要用膳,你去准备。”
在别人家做客,睡到日上三竿,倒是忘不了吃。
容阿姨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去厨房端了剩下的早餐。
“就用这破碗破勺子?”慕容遥珈看着面前的餐具,不是一般的嫌弃,她何时用过这么廉价的东西。
破碗破勺子?这可是专门在景德镇定制的精美瓷器。
“不知姑娘平时用什么餐具?”
慕容遥珈:“金碗银匙,有吗?或者玉的也行。”
容阿姨摇头,“这个还真没有。”
慕容遥珈失望地说:“原来时胤哥哥家这么穷啊,连金碗银匙也没有。”
“傅家不是用不起,金碗银匙看起来像暴发户,没有瓷器有品味。”容阿姨心道,还有嫌傅家穷的,你家富可敌国吗?
“姑娘若是用不习惯,那我就把它撤了。”容阿姨打算来个釜底抽薪,让你再矫情。
“别别。”慕容遥珈护住,现在饿得慌,凑合着用吧,“容嬷嬷,这里每样饭菜你先尝一口。”
“怎么?你还怕有毒啊?”容嬷嬷不满地反问,事事可真多。
慕容遥珈竟然点点头,“嗯。”
容阿姨服气了,真是一朵奇葩。
等着容阿姨每样都尝过后,慕容遥珈确定无毒后,张着嘴,“容嬷嬷,喂我进食。”
“你有手有脚,让我喂你?”容阿姨震惊了,简直匪夷所思,“只有不会吃饭的小孩子才让大人喂,你是婴儿吗?”
对,现在有个词“巨婴”,说的就是这种人。
“我在家都是这么吃的,有什么不对?”慕容遥珈还觉得委屈呢,平时不是宫女喂,就是傅时胤喂,她只动动嘴就行。
“慕容小姐,这里是傅家不是你家。我的工作内容不包括喂你吃饭。我还有工作要忙,你自己吃吧。”容阿姨撂下这句话,转身去忙别的。
虎落平阳被犬欺。
没办法,慕容遥珈生平第一次拿起了筷子,谁能理解,她堂堂一国公主沦落到亲自动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