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一过,这个年就算是过去了。
正月十六这天上午。
何雨柱整天闲着没事就搬着个老藤椅,吹着口哨,往身上披个旧棉袄,脚边放个炭火盆,盆上再放个烧水壶,手里捧着个搪瓷茶缸,干嘛呢?
看戏呗。
全院儿里都鸡飞狗跳,唯有他家岁月静好,这是怎样一种爽快感觉?怎样一种美滋滋滋味?
刘海中、阎埠贵这些天来,挨家挨户收临时互助爱心小队的爱心费,暂定的钱额是每户每月一块钱。然后呢?钱大妈、赵大婶、姜大婶这些邻居们,各个要么借口上班,要么躲避出去借口串门走亲戚,要么回来后也是闭门锁户。实在是被他们烦透了,直接开门破口就大骂,他们三位大爷不干人事儿,整天剥削人民群众。
何雨柱自然是看得乐呵呵,津津有味地喝茶,饶有余味地烤着炭火。
更是见到阎家三兄弟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每天怨声载道带着阎家的东西南北中五个孩子,刘家刘大妈以及刘光庆、刘光天、刘光福三兄弟也整天吵吵闹闹彼此都骂着彼此不想带那取名刘光“菊翠兰芝香芳花”的七姐妹,贾家贾东旭也整天躲没人影了,反倒是壹大爷、壹大妈、娄晓娥、聋老太太以及时不时临时加入的隔壁院儿某些大婶大妈们,成了带贾家六个孩子的临时互助小队成员。
整个四合院儿里,孩子哭嚷声、大人吵骂声此起彼伏,怎一个壮观二字了得。
当然了,也有不开眼的,总来骚扰他何雨柱躺着不动看好戏的雅兴。
谁?阎埠贵、刘海中、阎大妈、刘大妈呗。
易中海、易大妈张方霞显然是被他那晚值得服服帖帖了,这些天来再没找过他茬儿。但这四位就不一样了。
这不。
刚刚催完一遍全院儿里的住户,见到今天又是空无收获。
刘海中、阎埠贵两人,又都黑着脸从后院儿勾回来了,瞧见他何雨柱正烤着炭火躺着美滋滋地喝茶,何雨水更是用铁签子串了五串鸡腿,撒了油盐,搬个小板凳来到炭火前,滋滋滋地烤鸡腿,喷香喷香的鸡腿味飘得满院都是。
刘海中怒了,直接冲上前来,暴怒出声:“何雨柱!就你家最富有最滋润,别人家这过完年都勒紧裤腰带,黑窝窝头都吃不上了,你就不会多奉献点儿爱心吗?把你家米面粮油的捐出来一点点给我们这些孩子太多家庭困难的人家吗?”
他更是瞧见,阎埠贵也是凑近前来,鼻子一直都在贪婪地抽抽着,更是喉咙咕咚咕咚咕咚地吞咽口水,眼望着何雨水那头都不抬一下专心致志烤鸡腿的样子,也忍不住了,质问他何雨柱:
“傻柱啊傻柱,你这鸡腿哪儿来的?”
何雨柱笑吟吟出声:“鸽子市场拿肉票换来的呗!”他才绝不学他前世那样整天拎个网兜儿饭盒,授人以柄,给人印象是他整天拿公家的东西呢!系统在手,钱票粮票肉票布票应有尽有,自然可劲儿了折腾呗!
“傻柱,你知道我家那么困难,三个大小伙子、五个刚出生没几个月的男娃儿,我这好几个月没见到荤腥了,你看……”面前的阎埠贵,哈喇子都快要从嘴角滴下来了,眼馋嘴馋地死死盯视着何雨水手中的已经烤得焦黄里嫩的喷香鸡腿了。
何雨柱瞧见,就连刘海中,更是胖脸贪馋地也往鸡腿上偷瞄,哪怕再怎么刻意假装,也掩盖不住那咽口水的喉结滚动模样。
“雨水,你嫂子不是正要的吗?烤好了吧?还不赶快给你嫂子送去?”
何雨柱直接笑眯眯地瞥他们,更是洋洋得意地出声。
嘿嘿,我就偏偏要天天这样大鱼大肉地炫耀,就是偏要这样折磨你们!让你们只能看得着,却永远吃不着,这叫什么来着?这才叫往死里折磨你们的味蕾、折磨你们的胃、折磨你们的心肠!
现在我连剩菜汤水都不卖给你们,省得被人抓把柄,被人举报是在搞资本主义的小尾巴!
何雨水果然听话,抬起偷笑的眼睛,“嗯”了一声,厚手套抓着铁签,举着喷香喷香的往下滋滋滴油的焦黄鸡腿,脚步飞快地就往背后几步远的何家房门返回。
“何雨柱!你——”阎埠贵眼睁睁地望着鸡腿远离他而去,痛心疾首地愤然怒瞪着他何雨柱,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何雨柱此时此刻肯定早已经死了一千一万次了。
“傻柱!你再不捐钱,小心我惩治你!”刘海中也愤然出声,更是直接攥紧了拳头。
这时候。
阎大妈也正推着临时用木头改装的简易小推车,上面一左一右放了两个四个多月大的瘦小男娃儿,恰巧走到这边,也正巧瞧见何雨水手举着足足五串烤鸡腿回屋的豪奢场景。
两个男娃儿也明显闻见了,登时间哇哇大哭起来了。
阎大妈都似乎在这个过年压根没吃好更没睡好,瘦了一大圈不说,身上穿着的旧衣服都开始在外面打大补丁了,她直接脸色烦躁地冲上前来,朝着他何雨柱就红了眼圈,哽咽出声:
“柱子啊,您行行好,给我家娃儿一口吃的吧,大人可以挨饿可以不吃,可这么大的娃娃,正是每天长身体的时候,刚才雨水拿那么多的烤鸡腿,能施舍给我家娃儿一个吗?”
何雨柱笑了,得,现在学会哭鼻子卖惨了是吧?
那不是自家媳妇儿秦淮茹的拿手好戏吗?
他立即扭头就朝着里屋喊:“淮茹啊,淮茹?叁大妈想要咱施舍给她家娃儿一口吃的呢,眼圈都红了呢,看得怪让人心疼的……”
秦淮茹已经肚腹微微隆起,直接一掀棉布帘子就走出来了,更是连前期准备都没有,立即就红了眼圈眼眶盈泪,扑簌簌就往下滴落了,边哭边抽气哽咽出声: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傻柱,我要跟你离婚!你背地里欠了不知道多少债!我现在怀孕三个多月了快四个月了,就吃一口肉怎么了嘛?跟着你整天过这种苦日子!大过年年前那么多讨债的都上我娘家彻夜堵着门!姓何的,我跟你说,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若是还接济你这些穷邻居们,我今儿个话撂在这儿了,我立马跟你离!”
何雨柱瞧见阎大妈李翠花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再瞧见刘海中胖脸呆滞,阎埠贵也是脸色发黑的傻眼表情,内心早就偷笑得开花了。
嘿嘿,这下子知道厉害了吧?胆敢关公面前舞大刀,鲁班大师面前弄斧子?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知道天高地厚,哼!
最尼玛离谱的是,这是何雨水从后面递过来一根烤鸡腿了。
于是,秦淮茹一边脸上挂满泪涟,一边嘴上抹油啃着鸡腿,还在阎埠贵、刘海中、阎大妈的目瞪口呆眼神下,还在抽泣着大展惨兮兮的哭戏演技,边啃边呜咽:
“死傻柱臭傻柱!我恨不得现在你就是这鸡腿……我啃死你!我咬死你!让你欠一屁股债!让你骗我嫁进你家门!让你穷成这样!连口吃的都不给我……”
她吃完,抹了一下嘴边上的油,更是惨兮兮地看向刘海中、阎埠贵、阎大妈这三人,哽咽出声应求道:
“贰大爷、叄大爷、叁大妈!咱院儿里不是现在有临时互助小队吗?能帮帮我家吗?我家现在特困难!特贫困!这鸡腿一天就只能吃这五六个了,求你们了,你们不是定的标准每户每月都收一块钱吗?帮衬帮衬我家呗!别再让我这个孕妇饿肚子了成吗?我整天饿得深更半夜都睡不着觉,这肚子里的孩子要是饿瘦了该怎么办呢?”
何雨柱瞧见。
刘海中嘴上还在喃喃念叨着:“这鸡腿一天就只能吃这五六个?五六个?鸡腿?”那嫉妒如火的眼神,看向他们夫妻俩人,简直要生吞活剥了他们。
阎埠贵唉声叹气地拉着阎大妈就要走,一边数落一句:“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啊……”
阎大妈气得吹鼻子瞪眼,颤抖的手还指着秦淮茹,大声斥喝:“秦淮茹你都足足胖了两大圈了,吃鸡腿还不满足你!你……我家多少天都没见过一粒荤腥了?!你咋还有脸说出你家特困难特贫困的话来?还让帮扶你家?!你咋有脸?”
何雨柱突然间眼见,瞧见了正推着半新凤凰自行车,耀武扬威,挺胸昂首正往后院儿通道方向走着的两个人,不是焕然一新的许大茂又是谁?身后还跟着一个村姑穿着打扮的十七八岁姑娘,当然,这半个月的简短时间而已,找到的肯定算不上漂亮,只能说容貌长相一般般,忒普通,比他前世见过的秦京茹都差至少三四个档次,勉强只能用土肥圆这样华美的词汇赞美一句。
但,土肥圆啊!这年代的土肥圆,证明家在农村肯定也是日子过得滋润的户了,家里肯定在生产队有人有关系那种。
许大茂那泡妞本事真不是盖的,初一到十五而已,就直接带回来了一个?
他何雨柱什么人啊?哪怕之前跟许大茂合作一场,但又岂能不计前嫌从此化敌为友?得了吧!帮他一把是为了之后更往死里整他,这叫什么来着,把拳击袋子扶正了再往死里揍!
他当即就直接视线投向许大茂,扯开了喉咙就大喊起来:
“哈哈哈,许大茂下乡回来了!看看吧,贰大爷、叄大爷、叁大妈,许大茂多孝敬你们啊!自行车车把手上的两条大鲢鱼、两兜儿土特产,还有他带回姑娘这手里拎着的,一兜儿鸡蛋鸭蛋,还一兜儿苹果和梨。啧啧啧,许大善人,可真的是心地善良,人见人夸的祖国大好青年!贰大爷叄大爷叁大妈还不上前赶紧接着啊!还非等人家主动送上门吗?”
许大茂正扬眉吐气,想着自己初一才狼狈偷偷逃离这四合院,用了半个月就用三寸不烂之舌忽悠得这隔壁村生产大队一队队长的大丫头戴玉芳,哪怕跟父母吵架也非要嫁给他这城里伟大的工人阶层,正耀武扬威地带着马上就要去领证新媳妇儿,提着年货准备到家后好好搓一顿呢,冷不丁,就听见何雨柱那大嗓门了……
他一听,立即直接鼻子都差点儿气歪了,靠,你这个傻柱,怎么之前还帮我对付贾张氏那母猪婆的,现在咋就直接翻脸不认人又开始恶整我了呢?我没招惹你吧?不带这样整天玩人儿的吧?
眼瞧见贰大爷、叄大爷、叁大妈三人都喜出望外,大步如流星,飞奔向他的狂喜兴奋模样,叁大妈把简易小推车都撂一边不管了的架势,他只感到亡魂大冒,立即推着自行车急忙往前逃,一边催促还傻愣在那儿的戴玉芳,慌忙大叫:“媳妇儿快跑!跑呀!”
然而,已经迟了。车后架已经被眼疾手快的阎大妈给紧紧拽住了,更是眉开眼笑地乐呵呵出声:
“大茂啊,还是你好啊!知道孝敬你叄大爷叁大妈!简直是太好了!你果然不愧是咱院儿里最善良的许大善人啊!”
刘海中也是胖脸上满是堆笑笑脸,伸手就去接车把上的鲢鱼与土特产:
“大茂啊,我知道你尊敬你贰大爷,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
何雨柱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瞧见许大茂吊白眼珠子都瞪圆正要开腔说话的样子,他直接就立即开口把他堵回去:“许大善人啊,你这新找到了对象,马上就要结婚办宴席了吧?这样关照你贰大爷、叄大爷叁大妈是对的,到时候大家都会帮衬你的。当然了,你更得孝敬我,毕竟嘛,我是你爷爷!”说话间,更是从还傻愣着瞪向许大茂的戴玉芳手里拿过兜儿里装着鸡蛋鸭蛋的,也是拎着就走。
“傻柱,你——我孝敬贰大爷叄大爷两家应该的,你家那么阔你还拿啊?”许大茂气得在他身后大叫。
“孙子孝敬爷爷,不应该的吗?”何雨柱晃悠悠地回屋,已经瞧见正在饭桌前还啃鸡腿的秦淮茹和何雨水明显也听闻动静了,何雨水惊喜连连地站起身来就接,秦淮茹更是眼神剜他一眼,嗔怪着笑:“又使坏了!许大茂能不记恨你呀?”
“切,给他三胆!他还得感激我嘞!”何雨柱扬着脖子往门外方向高声嚷嚷,没他何雨柱帮衬一把,他许大茂能甩脱贾张氏再娶?
哼,不过娶了又如何?大茂啊,该整你我还照样往死里整你!
中午刚吃过饭。
许大茂果然还是拎着两盒子点心登门了,何雨柱也压根没让秦淮茹、何雨水避开,早就等好了,直接就笑着出声道:
“说吧,乖孙子,找爷爷来所为何事?”
许大茂气都不打一处来,却还是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乞求道:“何雨柱,您在我马上那就要过门的媳妇儿面前,给我留点儿面子成吗?白天闹的那一出,她直接差点儿就又掉回头回乡下去了,我好说歹说才劝住。”
“可以给你留面子啊,这个呢?”何雨柱直接伸出了搓着手指头的手,笑吟吟地看着他道,“你得加钱!”
“得!您是我祖宗成了吧?”许大茂气得吊白眼珠子翻起来,从口袋里取出来五块钱拍在他手里。何雨柱直接反手递给背后,立即就听到何雨水与秦淮茹的齐齐哄笑声,更是听到何雨水的抱怨声了:“喂,嫂子!那是给我的!我的!”秦淮茹在坏笑:“得了吧,小孩子家家拿钱做什么?嫂子先保管着。”
何雨柱继续笑:“嗨孙子,看你如此孝敬你爷爷的份儿上,有事儿快说,有屁快放。”
“我想求您一件大事一件小事。”许大茂显然在强忍着,却还是自己个儿从旁边拉了把板凳坐下,恳切地出声道:“贾东旭还把他自家门紧锁着,还带着那六个猪崽儿强占在我家呢,我都找了壹大爷贰大爷叄大爷闹了,他们三位大爷不干人事儿,现在胃口大着呢,怎么办是好呢?”
何雨柱笑着,一边拿着茶壶慢悠悠地倒茶水,浅斟慢饮,就是不给答复。嘿嘿,既然有事来求我,那我还不可了劲儿地拿捏你啊!
许大茂更是急切地,一咬牙,再度从口袋中取出来了五块钱,又递给他,急切慌乱地往后院儿方向还看一眼,焦急道:“柱爷爷,爷爷成了吧!我那从乡下带回来的媳妇儿还站在门口生闷气呢,我总得晚上之前,给她腾出个地儿住吧!不然只要她一回乡下,我这事儿指定得吹!”
“这事儿简单……”何雨柱沉吟起来,一边又反手把钱递给了身后,这下子响起来何雨水的欢呼声音:“哈哈,嫂子,总算让我抢到一回了吧?”秦淮茹在嘟囔:“让你的!”更是笑着拍拍他何雨柱的肩膀:“再来再来。”
许大茂一听,直接吊白眼珠子就翻起了白眼,恼道:“喂,嫂子,不带这样玩儿的吧?我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啊?”秦淮茹直接冷哼一声的声音响起:“你叫他爷爷,你该叫我什么来着?”
何雨柱瞧见,许大茂直接脸都绿了,憋了许久才总算憋出来了两个字:“奶奶——”何雨水都“哎呦”一声笑叉了气,秦淮茹却板脸大声问:“你叫我什么?再大声叫一声?”许大茂再次憋了一遍:“奶奶——”秦淮茹“哎”一声,笑道:“乖孙子真懂事。”更是直接就走到许大茂面前,伸出了手:“既然叫都叫了,总该孝敬了吧?”
许大茂气得吹鼻子瞪眼,一脸肉疼地从另一个口袋里取出来一张伍元的,气啾啾地拍在秦淮茹手里。秦淮茹笑着捏着,看向何雨水:“咋样?”
何雨水有样学样,也板起来,伸手伸向许大茂。许大茂登时间就懵了,气怒地咆哮:“不带这样玩儿的吧?”何雨水笑得花枝乱颤:“叫我哥爷爷,叫我嫂子奶奶,总该叫我姑奶奶吧?不叫的话,我哥答应你事儿,我也不答应,哼!”
何雨柱忍俊不禁地瞧见,许大茂已经快哭了,只好皱着眉头再次从第二个口袋里取出来五块钱,塞到何雨水手里,几乎快要崩溃地有气无力出声:“柱爷爷,快别折磨我了,快给我出主意吧!甭让我那马上就要过门的媳妇儿跑了。”
何雨柱喝了一口茶水,笑着悠然出声道:“简单!你既然都自己个儿找了个媳妇儿了,那么,给贾东旭也找个媳妇儿,不就得了吗?”
许大茂气得大叫,腾地一下子从板凳处站起身来,怒道:“傻柱,合着你们三个串通好了涮我的是吧?”
何雨柱笑着解释道:“且慢,你且坐下来,慢慢听我讲。”看到许大茂终于消了气,再次坐了下来,他才笑着慢慢讲道:
“贾东旭这两年来相亲无数次,要不是贾张氏那母猪婆舍不得彩礼舍不得花销的话,无数乡下姑娘都想着嫁他呢。当然了,家里多了六个娃之后,他的条件也就急转直下了,寻常乡下的姑娘一听说他家有六个累赘,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嫁的。”
许大茂翻白了眼睛,道:“我能不知道这个吗?所以说,就他那条件,哪怕他在咱四合院里有间房,哪怕他还是轧钢厂的工人又如何?谁一听说他家里六个拖油瓶,愿意嫁他啊?再者。”
他顿了顿,嗤之以鼻道:“我许大茂什么时候帮过人做过这等好事儿啊?我凭什么自己跑腿让别人高兴啊?”
何雨柱都被他这典型的绝不敢好事儿心理给折服了,却还是笑道:“我还是跟附近的媒婆们交情很不错的。有这样一个马家村的姑娘,嫁了三次了,三次丈夫都是莫名其妙早死,人人都传她克夫命。长得呢,确实很好看,但是名声也确实真不好,她那爹娘都急疯了,说只要愿意娶她的,不是疯子傻子以及老头子的话,都行!你看,这都马上开春了,为何不把这位马姑娘说给贾东旭呢?”
许大茂一脸刮目相看的表情在上下打量着他,更是竖起了大拇指,却还纳闷地问:
“她愿意嫁贾东旭那三棍子打不出一句屁话的闷木头吗?”
何雨柱笑吟吟道:“那就得看许大善人前前后后跑腿的张罗喽!你帮贾东旭让他娶了这媳妇儿,他还能继续死皮赖脸占着你家吗?再者,贾张氏那母猪婆还关着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放出来呢!你还不赶紧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许大茂还是有点疑问,继续问:“那马寡妇,真的专克男人吗?克死三个了?那贾东旭??娶了她的话……”
何雨柱笑吟吟道:“漂亮啊!贾东旭一眼相不掉那种!再者,媒婆不说,你不说,贾东旭那种闷葫芦长年累月也压根不往乡下跑的人,他能听闻这种她家里绝对瞒着的事儿?里瞒外瞒,稀里糊涂就娶进门儿了,他贾东旭感激您许大茂还来不及呢。”
许大茂还在迟疑:“那……万一,万一贾东旭也被克得那啥了呢?贾张氏被放出来后还不找我拼命?”
何雨柱笑吟吟道:“你不说我不说,媒婆拿了好处更不会说,你许大茂这种从来都是背后说人话的大善人,还能留下这种把柄吗?”
许大茂竖起了大拇指,连声笑道:“高!高!高!”更是佩服地笑道:“柱爷爷,我咋觉得,您在阴谋诡计这方面,比我强得多呢?”
“滚你马匹,还不快去张罗着去?你直接先找媒婆说好,记清楚了,给媒婆塞点钱,让对方赶着毛驴车来城里来相亲来,最好带着女方长辈,一两个就成,一个亲妈或者姨啊之类的更好。看了贾家的房子后,对方百分百就直接定下这门婚事了。你在后面不露面就成了,让媒婆四下跑腿就可以了。”何雨柱笑着叮嘱道。
“可要是媒婆也怕克死这贾东旭呢?”许大茂还在迟疑不定。
“请问,你许大善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呢?背后颠倒是非的能耐呢?半个月骗回来个乡下姑娘当媳妇儿的嘴才呢?这事儿啊,也就你许大善人能办成!”何雨柱连夸带哄,在许大茂嘴说着“我咋觉得你在当着面骂我呢”的狐疑中,把他推出门去了。
嘿嘿嘿,大功告成!
为啥非要这样做呢?
帮日思夜盼朝思暮想想要找个媳妇儿的贾东旭早日成家,然后找个专门能克死丈夫的这种女人,哪怕马寡妇她真的克不死,易中海那早就忍不住要弄死徒弟的禽兽,也会忍不住动手的,然后嫁祸到这马寡妇头上。
贾张氏都有六个孩子了,继续辛辛苦苦养育孩子到大吧,别想着已经有个成年了的大儿子总想着有个依靠了。在他何雨柱看来,贾张氏这种究极吸血鬼,贾东旭死了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至于为何易中海非要弄死这贾东旭,因为根本原因在于——贾张氏除了把聋老太太放在眼里外,这全院子里所有人她通通不放在眼里。其次原因在于,贾张氏有这个儿子做依仗,更会屡屡威胁他们三个大爷!强盗逻辑的易中海以及暴力狂倾向的刘海中,能容忍贾东旭继续一直活下去?贾东旭娶不娶媳妇儿,娶回来的媳妇儿漂亮与否,都只会是个短命鬼!
让他们狗咬狗斗去吧!反正贾东旭早死晚死都是易中海必会弄死的人,免不了的!就让贾东旭临死前发挥一下余热吧,给四合院带来新的局面吧。
何雨柱正嘿嘿坏笑的时候,冷不丁就发现,媳妇儿秦淮茹正嗔怪地笑着看着他,何雨水也白他一眼后丢下一句“原来我哥比许大茂还坏上三分呢,这下我就放心了”笑着动身离开。
“笑什么笑?没见到做好人好事儿啊?我帮贾东旭找个媳妇儿,那是积了大德了,看我干什么?贾张氏出狱后铁定倍儿惊喜,绝对会激动哭的,一定会感激许大茂我俩的大恩大德的。”
何雨柱一脸无辜,咋越看越觉得媳妇儿秦淮茹在笑他呢?
“积德行善,柱哥我看你啊,才是咱们全院儿最大的善人啊。”秦淮茹在笑盈盈地坏笑。
“谢谢夸奖,谬赞谬赞了,不敢当!愧不敢当!”何雨柱嬉皮笑脸,怕个毛线!“咋地了?既然都已经嫁我了,上了贼船就得一路跟着走,想半路跳船啊,告诉你,没门!”他眯着眼睛缝,板着脸吓唬她。
“柱哥,看你这么坏,我真的就放心了,满院子坏人呢!你竟然还是最最出类拔萃的一个!”没成想,秦淮茹竟然捂着嘴偷笑个不停了。
“不许再夸我,再夸我我可就真飘了啊!这做人啊,得稳住别浪,有点儿成绩后不能飘。”何雨柱继续板起脸谆谆教导。
果不其然。
马寡妇的亲妈显然也是急得上蹿下跳的人,傍晚时分,毛驴车就在四合院门口停下来了。
许大茂什么人啊?贾东旭已经满脸掩饰不住喜色,在四合院门口迎接了,更是在一位叫孟媒婆的教导下,提前就找了两个大婶大妈花了小钱把贾家收拾得里外干净,把马寡妇马艳霞以及马母、孟媒婆还有另一位乡里的曹媒婆四个人,一起迎进了贾家。
他何雨柱也不多惹麻烦,躲在自家屋里,扒着门缝儿偷着乐。
果然见到,不多时,四个人在一脸喜色贾东旭的陪同下,被送出了贾家门,马母欢天喜地的表情,孟媒婆与曹媒婆也都是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嗑着瓜子一路上还在欢声笑语,唯有马艳霞那个长得确实很艳美却脸上愁容满面的消瘦女子,跟在最后面,一行人最终在夜幕中身影消失在四合院前院儿方向。
不多时。
贾东旭让临时互助小队,帮着把六个孩子齐齐搬回贾家的身影,在夜幕中显得很是忙碌。
又过了十几分钟,许大茂欢天喜地地拉着他的乡下姑娘戴玉芳,再次登门来感谢来了。
“柱哥,我太感激您了!贾东旭已经跟那一家订下了!媒婆在介绍的时候就提了一嘴六个孩子的事情,那马寡妇家也跟也没法在意了,见到房子是真的,贾东旭人也不疯不傻,直接就订下这门婚事了!半个月后订婚,一个月内完婚,啥要求都没提!我的屋子啊,终于完璧归赵了!”许大茂喜笑颜开道。
“之前称呼我叫爷爷的,办完事后,就直接降辈分,该叫哥了?”何雨柱冷起脸来。
“哥,哥!”许大茂在拼命使着眼色,一看就是急了。
旁边的戴玉芳“噗嗤”一下笑了,又胖又圆又黑的圆脸,这一笑反倒多了一丝耐看。但在何雨柱眼中,比他前世见过的冉秋叶、于海棠、秦京茹等等都差得太远太远了,只能说,现在的许大茂啊,真的是饥不择食了,为了彻底尽快趁机甩脱贾张氏那母猪婆,什么烂白菜都往家里带了。
“什么都不带,空手来的?刚办完事儿,就不知道孝敬了吗?”何雨柱板着脸,对许大茂这种全院儿里有名的大恶人,绝对不能手软的,否则蹬鼻子上脸。
“嗳嗳……柱哥,这是两张十斤白面的细粮票,我真的没钱了。还等着马上跟玉芳办婚礼呢!”面前的许大茂哭惨着,递上来两张细粮票。
这时候。
戴玉芳正左右打量着屋子,却是突然脸上露出一丝厌恶表情,看他何雨柱一眼,道:
“大茂跟我说了,你是厂里的蛀虫,让我小心提防着你。看来说的没错,这屋子里,蒸笼那么多白面馍馍,柜子上放着好几罐点心铁罐子,墙角角落的五个坛子里,腌着东西吧?窗口还挂着风干鸡、鱼、猪肉片,他说的果然没错,等有空了告发你偷公家东西一告一个准!”
艹。
这一番话一出。
整个房间里,一片死寂。
何雨柱傻眼了,瞧见许大茂也懵了,更瞥见自己媳妇儿秦淮茹也瞠目了。
“许大茂!你要背地里告发我是不是?”何雨柱声音都阴沉下来。
果然啊,这许大茂就是个阴险卑鄙小人,哪怕好心喂过他又如何?反过来狠咬你一口更要咬死你!也对,前世里娄晓娥对他那么好枕边人那么多年,他还往死里整娄家呢!
下一刻。
“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声,狠狠地扇打在戴玉芳的脸上,许大茂打完之后还捂着自己被打痛了的手,抖动着,怒骂道:“姓戴的,你长得像猪,脑子也跟猪一样一团浆糊啊!”
“滚!许大茂,我警告你,你可以去告发我,我更会告发你屋里藏了不知道多少娄家的金银财宝,看谁比谁狠!”何雨柱再没心思搭理这个阴险小人了。
阴险小人为什么人见人恨?因为他们正面不跟人斗,反而最爱背地里耍阴招!
“许大茂,我也警告你!你方才还求我家柱哥要帮你宴席上做饭的事儿,吹了!就你这种背地里下三滥手段一堆的小人嘴脸,自己个儿想办法去找人办宴席去吧!”秦淮茹也显然气疯了,也板起来怒道。
“好好好!”许大茂脸色阴沉,阴狠地撂下一句狠话:“你们等着瞧!我一个多么爱面儿的人啊,傻柱你整天整我,我不想法子整你啊!哼,怕了你们不成,咱们走着瞧!”
说罢,更是拉着捂着脸颊被打懵了的戴玉芳转身就要走。戴玉芳却是被打得生气了,怒瞪许大茂:“还没真正出嫁呢你就打我,我不嫁了!”
许大茂嘿嘿阴笑:“忘了告诉你了,你都陪我睡过了,城里现在公社正查这种坏风气的事儿呢,信不信你被直接打成破鞋,蹲大狱?游街?被人扔臭鸡蛋?”
何雨柱看到,戴玉芳露出一脸的恐惧来,头脸耷拉下去,不情不愿地被许大茂拉走了。
秦淮茹还在气愤地狠狠关锁上门板,何雨柱笑道:“放心好了,这个乡下姑娘,我一看啊,就是那种又蠢又傻的!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准能把许大茂逼疯!”
秦淮茹气道:“这许大茂真的是个阴险小人,你看他刚刚对他未过门媳妇说的话,赤果果的威胁!还没成家就已经得手了,这人怎么这么阴险歹毒?”
何雨柱笑道:“放心,等着吧,后面有好戏看呢。”
刚才他一气之下,差点儿就想要直接给这戴玉芳也送她六七枚,让许大茂从此也过上多儿多女的幸福快乐生活。
却是一想,满院子都是多孩子家庭,唯有许大茂家绝户,嘿嘿,那还不往死里吸血许大茂家啊!还是继续让许大茂这没生育能力的继续做绝户吧!然后当许家成为全院儿的靶子,吸血鬼们全都目标朝向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