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又到了66年10月,22号这天,恰巧是九九重阳节。
“生了!生了!”前院儿阎家,十岁大的阎解龙,一路小跑着从四合院门口,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半弯着腰扶着膝盖,喜气洋洋地出声道。
“生了几个?”阎埠贵正在门前用舀勺从粪桶里舀出来往小菜园子里施肥,立即急声问。
“七个。又是七个!哈哈!可好玩了!医院里那么多人都在围观呢!走廊里都围满了人!”阎解龙笑着道。
“砰!”阎埠贵气极,把粪桶都狠狠提起来奋力摔在地上,一时间木桶都碎成稀巴烂,更是淌了满地。他怒极朝着屋里面喊:
“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子过了!分家!立马分家!让老二阎解放也给我搬出去!”
“我一年到头连口青菜都是挑粪施肥自己种,结果自己都吃不上一口,屋里屋外,全都是孩子!多少张嘴啊!”
阎大妈正在屋里领着阎解成、于莉的三岁半大的三个闺女阎诗水、阎诗烟、阎诗心,闻言立即掀开门帘跑了出来,惊问情况,片刻后,也是一张老脸都垮了,拍着大腿捶胸顿足:
“不是说这马寡妇她不会生育吗?那么多年都不会生!以为她怀孕也撑死了一个两个!这……这怎么也一生一大窝啊!我们老阎家是造了什么孽啊?!”
院儿里的人,已经听到动静后,纷纷出来围观了。
“快!喊上学校里读书的你弟弟们,你们龙象虎狮豹狼几个全都去医院去!医院不能住了!赶紧让他们回家来!呜呜呜,又七个!再生下去我们老阎家饭都吃不起了啊!”
阎埠贵突然间就想起来了继续住院还得多掏钱呢,立即推着阎解龙催促道。
下午两点半时候。
何雨柱悠哉悠哉地拎着下班后拐了鸽子市场买了的一些牛肉、羊肉,返回院儿中,就瞧见阎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又围满了人。
他家里的何富贵、何温暖、何温馨,正学他平日里一样,远远地找个游廊的栏杆处一坐,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秦京茹也打扮得花枝招展,肚腹隆得也很大了,瞧见他回来更是喜气洋洋地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嬉笑着问道:
“怎么越回来越早了呢?这副主任当得真的是这么爽吗?”
何雨柱笑道:“那当然了,食堂里我都整天端着搪瓷茶缸喝水就行了,一大堆马师傅、李师傅们原先看我不顺眼的,现在都捧着我,啥都不用做了。中午饭盯着他们干完后,只要下午到晚上没酒局,嘿嘿,一天上班也就走个过场喽。难怪人人都想当领导,就是爽!”
当然也有偶尔不爽的时候,那就是整天这个屁会那个屁会贼多,总得早上起个早去厂里开会,比以前当食堂大厨那种十点半才踩着点慢悠悠去上班的爽日子来说,这点就很不爽了。
“阎家谁又生了?”何雨柱笑着看着围观群众热热闹闹起哄的样子,心头早已经有了猜测。
“二儿媳妇马艳霞呗!不是都传说她不会生孩子的吗?毕竟之前克死过四个前夫的。这一下子啊,竟然也是一胎七个女娃娃,牛得很呢!就是不知道我会不会像她那样……”秦京茹笑嘻嘻道。
“那你是想多生呢?还是不想多生呢?”何雨柱忍不住笑开花了,看到院子里那么多家庭都力争上游可劲了生孩子,他也忍不住心动,再加上越瞧越觉得自家媳妇儿现在这鹅蛋脸、杏眼、尖下巴的俏少妇的样子可俊俏了,索性在五个月前,也就是今年5月份的时候,自己操劳,精准控制,让她怀上七个吧。
嘿嘿,秦京茹啊秦京茹,想想你前世嫌贫爱富的,非要跟了那许大茂,还各种对我冷眼相待鄙夷不屑。这辈子啊,你就给我可劲儿生孩子吧!上次是想着家里已经七个了不想要太多,但是现在瞧着院儿里所有家庭都那么多,你也多生吧。
“呜呜呜……七个啊!阎解放!你必须尽快搬出去!你那婚房都是暂住你哥我的!我不允许你们一家子再暂住了!”于莉都在推搡着阎解放,把阎解放从阎家的里屋推出来了。
“嫂子!我们也没地儿住啊!”阎解放还一脸犯难,嘴角还噙着难以掩饰的弧度,眼角都还挂着笑意。何雨柱看到他那一脸喜出望外的表情,内心禁不住叹息:苦了你了阎解放,真不是我的错,你非要娶的,怪得了谁啊……
人群都爆发出一阵哄笑,七嘴八舌地胡乱建议:“要不你们家也学阎解成家一样,在这四合院前院儿的外院位置,也建个房?总不能搬到乡下去住吧?”、“要不继续跟老两口子一起住也成啊,十一个男娃儿都能躺一个大炕被窝,上面用铁架子焊一个两层的铁床,不就七个闺女们吗?绝对够住!”、“挤一挤,挤一挤总可以的!自家夫妻俩中间挤着睡,现在多少个家庭不这样啊?”
阎埠贵身边跟着阎大妈也冲出屋了。
阎埠贵黑着脸,扶着眼镜从人群里好容易才挤出屋外来,脸上戴着的眼镜都是眼镜腿折了之后,再继续粘一粘,远远看去,眼镜腿被粘得粗得跟筷子一样。何雨柱瞧见,阎埠贵皱着眉头,目光在院儿里搜寻着,总算找到了他何雨柱了,立即像是找到了最大的救星一样,赶紧疯狂跑过来。
“贰大爷,贰大爷您现在还是厂里的领导!我家二儿子阎解放在隔壁的那水泥厂也就是一个普通工人,您看,他要房子没房子,要工资也没工资,这一下子生了七个,这可怎么办是好啊?您看,您能否帮帮忙把阎解放也调到轧钢厂去上班?有您在的话也好照应啊。”阎埠贵用一脸眼巴巴渴求的眼神望着他。
“咳咳……马艳霞现在也是轧钢厂里七车间的工人,每月也有工资的,两个人工资应该够养活一大家子的。”何雨柱才懒得搭理这事儿呢,阎埠贵这精明算计他能看不出来?调过去调到轧钢厂里,借着他何雨柱的副主任名头,吃拿卡要的可就名正言顺了。
他何雨柱的确在这一年干过这种事儿,妹妹何雨水原本也是上学毕业后进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厂,他就在今年三月份顺手把她调到轧钢厂宣传科,跟着于海棠学广播员去了,工作轻松自在,悠闲惬意。当然了,他特地跟何雨水讲了,让她没事盯着心直口快的于海棠,别让于海棠出门乱说话……
麻蛋,早知道不让于海棠生了那七个男娃儿了,总觉得于海棠那直性子,哪怕跟杨为民结了婚又离了,孩子的确明面上所有人都认为是姓杨的的,但于海棠毕竟快人快语,直肠子人,万一一不小心顺口突突了出来呢……
而且,他何雨柱还干了另外一件特别爽的事情。既然都轧钢厂里的组织部门的副主任了,那许大茂他还不往死里整?
于是,在这一年开春时候,三月份,他就找了个借口,把许大茂也从宣传科调走,直接调到石料装填的装卸车间,每天推着小推车,从堆得比天高的粉碎了的矿石碎石原料堆里,一铁锨一铁锨地铲进小推车里,再推着小推车,往石料装填车间的斜坡履带间运送,履带则时刻不停地往巨大的炼钢铁熔炉中倾斜矿石碎石原料。每天许大茂回到四合院时候,都是累得腰酸背痛,唉声叹气地锤着肩头……
嘿嘿,让你还整天去乡下放电影,还吹自己技术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做这个年代的小推车工作量吧!要知道,全国上下,多少水库建设,以及轧钢厂、钢铁厂、水泥厂、煤炭厂等等,全都是人力这种小推车推出来的!
“贰大爷,那您看,这房子问题怎么解决啊?我家真的是住不下了。而且,我家老大在外院的那个小破屋,更住不下啊!”阎埠贵更是在愁眉苦脸地出声抱怨道。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去找木匠,双层床铺,三层床铺!都可以的!”何雨柱笑着道。
他的确知道,前世在七十年代那场大地震之后的时候,院里儿私搭乱盖了防震棚之后,各家各户索性把防震棚改造成了住房,让自家已经长大成人了的儿女们搬到那些私搭乱盖的住房里住,把整个四合院都建得密密麻麻,通道都只能勉强容许两三个人并排挤过。
但他偏不让阎埠贵现在就开这个头,一旦开了,后患无穷!人人谁嫌自家的住处多啊?争先恐后私搭乱盖的话,所有的空地都会被挤占一空!然后,平日里想要开个全院大会,只怕就只能摆巷子里的通道去了。坚决不能开这个头。
没地方儿住,好啊。孩子们还小,继续屋里的床铺弄成双层三层甚至四层五层的呗。自家这房子住了几十年了,实在没办法的话,等那场大地震后重建,嘿嘿,到时候咱会给你们想办法的。
当然,现在我有钱,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十年的时间内,大量的私底下购置周围附近四合院的房产,私底下购置文物古董。哼,十年一过,你们就等着租我赁给你们的房子吧。
现在我实际上就是全院儿里话语权最大的人,谁也甭想私搭乱盖。留着干净敞亮的大院子,孩童们平日里玩耍也自在,老人们也能没事晒太阳、遛弯儿、活动腿脚。
“贰大爷,可我家真的是孩子太多,而且孩子们也真的越来越大了,这房子真的是不够住啊……”阎埠贵还愁着眉头,继续追着已经起身站起来的他,苦着脸乞求。
这时候。
阎埠贵才发现,何雨柱呶呶嘴,示意他把视线投向也正乐呵呵站在人群外围看热闹的易中海身上,阎埠贵瞬间会意了。
对啊,易中海跟易大妈张方霞离婚后,易大妈张方霞带着十个孩子就搬住到聋老太太那屋了,聋老太太整天带着孩子们也齐乐融融。但易中海一个人,还住着易家那么大的屋子,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阎埠贵立即朝着易中海走过去了,直接就要开口。却发现,易中海已经明显会意了,苦笑连连地点头道:“成,房子我空出来,腾给你阎家住。”
阎埠贵立即感激道:“叄大爷您真敞亮。”却转念一想,易中海住哪儿呢?赶忙问:“那您住哪儿呢?”
易中海笑呵呵道:“我跟我那老伴儿复合了,反正她说了,孩子们长大了照样给我养老送终,而且都各个越来越懂事了。有什么坎儿啊过不去呢?我到时候啊,在聋老太太屋里弄一个隔墙,随便放下一张一米五床凑合着睡就成了。”
何雨柱也听到了这易中海的话,忍不住内心冷笑:这位道德楷模,继续占领道德天尊的高位置啊!
这么多年来,谁还会念叨易大妈给他戴绿帽子的陈芝麻烂谷子事儿呢?而他呢?离婚离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孩子们的擦屎端尿洗尿布活儿全都与他无关,现在易大妈张方霞十个孩子,五个已经十一岁了,五个也已经九岁了,还用怎么操心吗?都会伺候他了!复合复婚的话,所有人都还会夸他不计前嫌,成为大家公认的好丈夫楷模!他自身的养老问题也解决了!
而搬到聋老太太屋里的话,又占了照顾老人的好名声!实际上呢?等于又多占了房子!聋老太太都八十多了,还能再活几年?房子到时候还不顺手就成他的了?
哪怕阎家暂时住他易家的房子,也只能是暂时他好心肠帮阎家的!阎家暂住的!好名声他又占了!阎家还得感激他!
瞧见了吧?一举数得!一箭五雕!
一招而已,下围棋的明明都快被困死了的大龙就全都盘活了。这才是真正的大神级下棋高手!能将所有不利局面,瞬间翻盘的顶级大佬!
但他何雨柱,可早就防着他这一招了。
何雨柱走到易中海面前,压低了声音,笑问道:“聋老太太这些天都在住院,她应该是怀孕生孩子吧?而不是老了生重病吧?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快生产的时候了吧?”
阎埠贵都震惊得瞠目结舌,颤声出声:“八十多了,生?生……”何雨柱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在嘴边,“嘘”了一声,拉着两人往中院儿的通道角落里。他冷冷地看着易中海已经变了脸色的脸,笑吟吟道:“甭以为聋老太太八个月前就被你和易大妈借口送到乡下亲戚那边去乡下散心的事情,可以瞒天过海!说吧,孩子该不会是你的吧?”
身旁的阎埠贵已经张大了嘴,大得几乎简直能够吞下一颗鸡蛋了。
何雨柱他更是瞧见,易中海震怒出声:“是许大茂那畜生的,与我何干?!我依稀记得,老太太应该也记得,那天全院大会老太太气昏过去了,我无意让许大茂送她回屋的,按日子推算应该就是那时候怀上的。”
何雨柱笑吟吟道:“我把雨水那屋暂时腾出来让阎家住,你——你跟易大妈带上你们的十个孩子,继续住你们自己家去!淮茹、雨水平日里跟聋老太太都特别熟,让她们俩照顾她去!否则的话,我和阎埠贵众口一词,老太太怀上的就是你易中海的种!绝不赖在许大茂身上!”
“何雨柱,你——”面前的易中海果然彻底变了脸色了,暴怒得更是攥紧了拳头。
“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何雨柱笑吟吟道。
何雨柱内心暗笑:这算什么?这叫你苦苦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绝地翻盘的时机了。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全被我截胡了!
照顾老人的好名声,是我何雨柱的;占聋老太太房子的,也是我何雨柱的人;阎家暂住雨水那屋,承的人情也是我何雨柱的,好名声也是我何雨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