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清的声音很轻,甚至没有太多的情绪。
但是这对于一个温柔的人来说,就已经是不正常的表现了。
余鱼突然明白为什么瑞清对自己的到来如此激动了,因为也许对于她那一眼就可以看到头的圣女生涯来说,自己的到来就是变数。
没有人会喜欢一成不变的日子,更何况是已经参加过绪争游戏见识过其他世界的瑞清。
“失态了。”瑞清也清楚自己刚刚的低落被余鱼尽收眼底,说道,“我并没有不乐意的想法,不如说是我主动承担起了永明教会圣女的责任。
您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现在,我很开心。”
瑞清看着余鱼欲言又止的表情,反倒是安慰起了他,声音软软的,和之前一般,能轻松抚平心中的褶皱。
这下完全轮不到余鱼说话了。
他不知道永明教会是个什么性质的东西,也不知道瑞清所追求的是什么,所以他也并没有任何资格去评论。
他也不会像拐跑富家乖乖女的黄毛一般用另外的东西去刺激她,把她对新事物的渴望变成对自己的喜欢,他能做的,就只是坐在这里罢了。
毕竟,他和瑞清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
而现在,他需要先回家一趟。
“老婆,呸!清清,我现在需要先回去一趟......嗯......需要我什么时候过来一趟?”哪怕余鱼已经把瑞清视作了半个朋友,他还是选择先回家,“有没有联系方式可以留的?”
“可以在绪争里边添加好友的,能穿过世界联系到对方。”
瑞清打开了自己的面板,让自己的面板能被余鱼看见,上边的名字正是她的真名“瑞清”,“你直接能凭借名字找到我。”
“我找找......有上万个结果好像......”
“选择距离最近。”
“哦哦哦,找到了。”余鱼越发觉得这绪争的系统做的和游戏一模一样,“添加了。”
“好的,您有急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有状况的话我会联系您的,两天后的圣子仪式请一定要来。”
“没问题。”
“一路顺风。”
伴随着瑞清的祝福,余鱼的身影缓缓消散在了房间之中,而瑞清坐在椅子上有些恍然。
她刚刚泡好的咖啡还放在桌子上边,一口都没喝。
“等等。”
余鱼的身子突然出现在原本的位置,他拿过桌子上边的咖啡,一饮而尽,“我下午还有课,没睡午觉困死我了。
谢谢你的咖啡了啊,清清。”
说罢他再次消失,只不过这次,那杯咖啡被喝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点点暗色的水渍。
“对了,咖啡磨得真好喝。”余鱼再一次出现,似乎是穿越玩上瘾了,“下次如果给我加块方糖就更好了。”
“......您如果还有什么话,其实可以一口气说完的。”
瑞清看着面前身体又开始虚化的余鱼,也不由得笑出了声回道。
“没事啦没事啦,我就试试能不能随时过来而已。”余鱼挥挥手,这次他是真的走了,只留下了点点余音。
“既然是游戏,当然可以随时上下线啦,还真是这样啊!”
瑞清听着,温柔的脸上带着笑意,她收拾好咖啡杯,走出了房间。
周围再度变得冷清。
她把杯子洗好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那张柔美的脸,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表情渐渐变得严肃了些许。
余鱼降临引起的轰动,她必须要处理好,不然法师协会那边......恐怕就坐不住了。
接下来,就是属于她的战斗。
............
“那个世界的咖啡感觉比这边的好喝多了,特产?”
余鱼咂巴咂巴嘴,似乎对之前的那杯咖啡还有所留恋。
最开始,他只是为了那杯被沏好的咖啡不被浪费而已,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他伸个懒腰,从绪争的系统里边取出了那本书,这一切都表明之前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妄想。
而且......他白捡一个老婆。
明明只在那里待了一两个小时,一切却仿佛过了很久一般,梦幻却真实。
“老大,你回来了。”
余鱼正准备翻开手中的书,一个清丽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
他被吓了一大跳,手上的书瞬间消失,连忙回头看向身后。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挑的身影和一张相距不到十厘米的光滑脸蛋,正是一直守在这里的袁晚曦,此刻一脸质问地看着余鱼。
“小曦啊,吓死我了,你不知道人吓人容易被吓死吗?”
“那要不直接吓死你好了。”袁晚曦环住余鱼的脖子,抵住他的脑袋,那漆黑的瞳孔幽深地望着余鱼,似乎想要从他的瞳孔之中看出什么东西。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不好笑吗?”
袁晚曦微微后仰,看着余鱼,“可是你刚才就是这么吓我的,一下出现,一下消失的,你在干什么呢,老大?”
“......”
余鱼沉默。
他看着袁晚曦的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向这位高挑的少女述说自己这一个多小时的经历。
“看来老大你不太愿意讲啊。”袁晚曦拢过自己的长发,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愿意讲就不讲吧。
反正老大你肯定不忍心骗我的,毕竟我可是你最忠诚的小曦啊。
不过......
你是不是很久没来疗养院看我了,今天过来体检都没有想着顺便来看看我?”
她转移了一下话题,既然余鱼不愿意提,那么她就不再问了,看余鱼这种情况,她也猜得出来余鱼应该也加入了绪争游戏。
其实在很久之前,她们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
“抱歉,我体检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所以就先离开了。”
“什么问题?”袁晚曦问道,她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却并不冷淡,“解决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关心,那是最朴素最真诚的情感,是抛却了精神状态之后最深层次的悸动。
余鱼的目光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他其实早就猜了个大概,毕竟这里可是那个陌生女人的房间啊,而袁晚曦会在这里等自己,便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其实她都知道,只是自己不说,她也愿意配合自己的演出罢了。
正如她所说的一般,她是最忠诚的小曦。
“解决了啊?让我清楚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余鱼笑了笑,松开袁晚曦的双臂,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随后自信又中二地宣布道:
“我余鱼,果然没有妄想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