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日下午,春市殡仪馆。
夏老太遗体告别仪式上,来到人并不是很多,只有夏老头、夏国富和郑琳,以及夏老太的姐姐和妹妹。
这其中,郑琳上午把夏国文送回精神病院,下午便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参加婆婆的葬礼。
对于这一年中的大喜大悲,郑琳已经麻木了。她机械地向各位亲戚问好,随后和葬礼主持人确定葬礼正式开始的时间。
葬礼主持人名叫张清,他既是蒋伯涵口中的那位邻居哥哥,也是第124章出现过的“新来的年轻租客”。
小区确定拆迁后,张清把家搬到了经开区,这里距离殡仪馆更近,可以节约不少时间——唯一的缺点是,这里的配套设施没有市区那么完善。
张清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两点和三点之间,分针也快要接近6的位置。他轻轻拍了拍郑琳的肩膀,低声说道:“郑女士,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准备开始了。”
郑琳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努力地克制着内心的悲痛,但眼眶中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打转。
张清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走到灵柩前。他挺直身子,用低沉而庄重的声音宣布道:“各位来宾,今天我们在这里聚集,送别夏老太。夏老太的遗体告别仪式现在开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全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人们默默地低下头,沉浸在无尽的哀思之中。
整个仪式过程庄严肃穆,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神情凝重,眼中闪烁着泪光。他们静静地凝视着夏老太的遗像,回忆起与她共度的时光。
那些或愉快,或郁闷,或喜或悲的恩恩怨怨,在一句“死者为大”中消散——当然,这句话不适用于没来参加葬礼的夏羽钧和夏宇赫。
最后,当灵柩被缓缓地推出礼堂时,郑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紧捂着嘴巴,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这哭声仿佛一把利剑,刺穿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人们纷纷上前安慰郑琳,让她知道她并不孤单。
夏老太的姐姐妹妹见状,刚刚哭过的眼眶又红了。她们先是哭夏老太,而后边哭边咒骂夏宇赫和夏羽钧。
“我呸!一帮不孝子孙!”
“自个儿奶奶死了都不来看一眼,什么东西!”
“有钱了不起啊!连死者为大都不懂!”
张清不知道夏家的真实情况,但他看着郑琳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他轻轻拍了拍郑琳的后背,轻声安慰道:“节哀顺变吧,老太太也不希望看到你伤心难过啊。”
郑琳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了张清一眼,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谢谢你,张清。今天要不是有你在这里,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撑下去了……”
就在此时,夏老头缓缓走来。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一般。
他走到张清面前,紧紧握住张清的手,激动地说道:“谢谢你,小张!今天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局面了。”
张清连忙摆摆手,表示不必客气:“夏叔,您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以后要是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您随时告诉我就好。”
葬礼仪式结束后,张清主动留下来帮助郑琳一同处理后事。他们先去领取了夏老太的骨灰盒,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送往墓地。
在墓碑前,张清默默地陪伴着郑琳,让她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宣泄内心的痛苦与哀伤。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给墓地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两人默默地站在墓前,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带来的凉意。
郑琳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思念和无尽的悲伤。
虽说平日里和夏老太关系紧张,但在这一年中,他们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和磨难。理财失败导致血本无归、诬告儿子却反被揭穿真相、围堵夏羽钧却屡遭失败……这些事情都让郑琳感到无比的痛苦和后悔。
如今,她不仅失去了最后的一点积蓄,还失去了儿子的尊重和音讯。而因为贪图那160万,夏家人被聂世存告上法庭并最终败诉,夏国文也因此承受不住压力而变成了一个精神病人。所有的一切都让郑琳感到心力交瘁,仿佛世界已经崩塌。
然而,当夏老太过世后,郑琳紧绷着的弦终于断了。她无法再承受更多的打击和痛苦,内心的绝望和无助让她陷入了极度的消沉之中。
张清则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目光凝视着前方,沉默不语。他的表情凝重而庄重,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作为葬礼主持人,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合,但每一次面对死亡,心中仍会涌起无尽的感慨和哀伤。
与此同时,夏羽钧把夏老太过世的消息分享给了夏宇赫,以及姥姥家的亲友们。
【夏宇赫】:难不成你想让我回去看她一眼?
【夏羽钧】:我不建议。在他们眼里,我是不孝子孙,你是背叛者+不孝子孙。你回去只有一个后果——被他们绑起来洗劫一空
【夏宇赫】:有道理。他们现在饿急眼了,逮到谁就咬谁
【陈茉】:活该!让你初中辍学送外卖,亏他们想的出来!
【秦莉莉】:我没什么想说的,祝他们身体健康吧
【陈益昕】:想不到你已经和林省省委副书记(蒋伯涵的二舅)搭上关系了
夏羽钧的姥姥没有发消息,而是直接发送了一张照片过来。当他点开这张照片时,眼前出现了一幅毛笔字作品。
仔细一看,发现这幅字正是他的姥爷在五年前写的,而且是在小姨争取过来他的抚养权后所写的。
这幅毛笔字遒劲有力,是正经的楷体,夏羽钧依稀记得姥爷写字时挥洒自如的风采。
毛笔字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七个字——善恶到头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