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祥云中，透出大量佛光照在佛像上，佛像眼皮子颤了颤，而后睁开眼睛，俯视着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的因果好复杂，”如是佛沉吟了会，“罢了，等吾将这个世界转化为吾的佛界，一切皆成空。”
似是感应到什么，如是佛目光朝下，见到一个人正在靠
“尔的因果，吾看不透，”如是佛有些惊讶，“有趣。”
相比如是佛的淡然，程灵溪则骇然失色了，“玛雅，这邪佛的意识已经降临了。”
不过力量还处于大能层次，距离真正的降临还有一段时间。
程灵溪消失在原地，进入底层世界。
底层世界是七彩的，是混沌的，也是有序的，各种能量粒子相互交织，而其中，最为明显的，则是头顶这尊佛。
在底层世界里，这尊佛不仅仅只是佛像，而是一尊富有生机宛若真实的大佛，就像真正的如是佛一般。
肥头大耳，目含慈悲，身姿肥胖浑圆，然嘴巴裂到两耳，有六臂，分外狰狞。
“有意思，底层世界吗，下界居然有凡人涉及这个领域，”如是佛又一次惊讶了，“尔若入吾门下，可饶尔不死。以尔天资，或可证得菩萨果位。”
“不好意思，想做我老板，你还不配，”程灵溪手中出现一把伞，这把法器她实现了去物质化，也因此，没有了本命法器这个概念。
以伞为剑，万千能量粒子跟随，彼此冲突，却又彼此融合，混乱而有序，是乃【次元之刃】。
次元之刃，具有强烈的切割能力和破坏力，破坏能量结构，以表层世界来表现就是从物体的内部进行瓦解。
“静，”如是佛缓缓吐出一个字，只见底层世界瞬间停止了下来，所有的粒子一动不动。
“好慢，”程灵溪只觉得头皮发麻，这是一个档次的对手吗。
眼前的世界，能量粒子当然不可能真的静止，能量的运转本就是世界运转的一部分，当能量静止的那一刻，世界估计要毁灭了。
不过这慢到肉眼乍一看分辨不出来的地步，未免有些恐怖了。
在如是佛的控制下，能量粒子动了，次元之刃被轻松分解，而后大量的能量粒子围绕着程灵溪，形成能量风暴。
能量风暴在不断收缩，程灵溪被撕碎也是迟早的问题。
伞中，一道身影钻了出来，出现在程灵溪身后，五官中只有眼和嘴，身形臃肿，五米高，有两米宽的巨掌，正是程灵溪的契约灵，大翁。
大翁本就是由能量构造，受到程灵溪的影响，进化道路偏向该领域，如今也能做到在表层世界和底层世界之间通行。
大翁双掌合并，而后用力朝着一个方向推，能量粒子被硬生生推出一条通道，程灵溪跟着遁出。
出了能量风暴，前方迎接她们的，不是自由，而是如是佛的一道佛光。
照到大翁身上，大翁发出惨叫声，浑身像是水被蒸发冒着白色粒子。
程灵溪一挥手，连忙将大翁唤走，而后撑开伞进行防御。
可既是如此，也只能做到减缓。伞也冒出白色粒子，正在被缓慢得分解。
如是佛：“皈依吾，尔如蝼蚁，过于渺小。”
“或许吧，”程灵溪握着伞柄的手有些发白，心里苦笑着，老师呀，你给的任务，可真是要命啊。
……
“世界三要素，物质、能量和信息，其中物质界就是指表层世界，而能量界指得是当前我们处在的底层世界……”
能量界中，司徒崆正在给程灵溪授课。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崆才结课，问道，“听懂了吗？”
程灵溪只觉得头脑发胀，“应该听懂了一些。至尊呀，这百年来我大脑就没放松过。”
虽然至尊说，南柯一梦，这百年时间如外界一年，但她可是货真价实体验了百年的时间流逝，大脑真受不了成吨成吨的知识不断塞进去，塞不进还拿马桶塞硬捅。
“不急，反复思考，反复摸索，底层世界极为复杂，迄今为止，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天阶之下恐怕不超两手之数，而其中大部分还是偶然的机会窥见一丝，真正有能力进入这个世界的，不超过五人，有所造诣的，或许只有一二。”
“有个事情我很好奇，既然至尊你了解底层世界，为何此前人族从未听闻过这方面的知识？”
司徒崆沉吟了会，“你认为底层世界是什么？”
“不就是能量层面的世界吗，说白了，就是换一种视角窥见世界的另一面。”
“没错，不过看来，你还没意识到问题，”司徒崆手中出现一个复杂的不规则体能量结构，“这是一块青金曜石的能量结构，与它的物质结构息息相关。”
司徒崆伸手，轻轻拆掉其中的一条边，整块能量结构分裂成两半，“在现实中，这块青金曜石已经碎掉了。”
程灵溪瞪大眼睛，“青金曜石，那种传说中的材料吗？”
就这么在面前没了，莫名有些心痛。
“你悟出了什么？”
程灵溪面色沉下来，沉吟了会，“在底层世界所造成的破坏，会反应到表层世界。”
“更进一步讲，在底层世界所造成的影响，都会反应到表层世界。而我们身处在底层世界，即便是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存在本身，就是对底层世界的影响。”
程灵溪打了个寒颤，“至尊，您不会是说……”
“没错，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将不可逆的改变表层世界，这种影响可大可小，小的也许只是吹起一阵风，大的可能掀起风暴，乃至毁灭世界。哪怕我们并不自知，哪怕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进来底层世界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产生了蝴蝶效应。”
“有点恐怖了。”
“所以进入底层世界的人越少越好，但也许未来可能需要这么一种能力的人出现，来解决一些问题，说一我留下了这道意识，一旦有人接触到这个世界，来提供引导。”
至于那些无法依靠自身接触到这个世界的人，要么缺乏大气运，要么在此道的天赋算不上极佳，这等不上不下的庸才，进来何用，只不过是给这个世界多安装了一道病毒而已。
“所以，您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吗？”程灵溪规规矩矩坐着，直直看着司徒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