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把情绪低落的夏冰送回了住处，乔念才返回天之城。
席莫庭也刚回来，只比她早进门几分钟。
“你不是说要加班到很晚吗？”乔念看见他，还挺惊讶的。
“今天工作效率高，所以早结束了。”席莫庭看了她一眼，说道。
“怎么，今天好像不是很开心。”他走过来摸摸她的头发。
乔念对他笑了一下，心里想着自己太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了，一点小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也没什么，可能第一天上班还不太适应。”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没打算把详情告诉席莫庭。
席莫庭点点头，也没有多问，只说道：“我不鼓励别人遇到一点小挫折就放弃，但是你如果实在想放弃我也会支持你，毕竟即使你不工作，我养你也不是问题。”
乔念听他这么说，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他随便两句话，就可以驱散她心里的阴霾，让她的心情阴转晴。
这种感觉既幸福美妙，又让人患得患失。
她走过去，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胸口的位置，什么也没说。
席莫庭不禁莞尔，伸手拍拍她的背。
………
第二天早上，席莫庭上班顺便带了乔念一程，乔念坚持让他在离公司还有一条街的地方放她下来。
谁让他开的车这么打眼，同事看见了肯定会议论。
乔念下车后目送他离开，刚走几步路，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hi，乔念，好巧啊。”关晓雯小跑了几步，追了上来。
“早啊。”乔念笑着跟她打招呼。
“你每天也走这条路吗？”关晓雯好奇的问道。
“是的。”乔念点头。
“我也是，我是坐地铁来的，从那边的3号口出来。”关晓雯说着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地铁出口。
乔念看了一眼，笑道：“我知道，我有时候也坐地铁。”
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她就是坐地铁来的，上班高峰期的时候，地铁上人超多。
两个人结伴往前走，关晓雯突然又问道：“刚刚送你的是你男朋友吗？”
乔念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刚刚还是被她看见了。
“不是的，就是一个顺路的朋友。”乔念说的有些含糊。
“是吗。”关晓雯大咧咧的笑，不过也有着一般女生爱八卦的天性，“你那个朋友好有钱啊，开的是劳斯莱斯高端系列哦。”
“我对车没什么研究。”乔念随口说了一句。
“我也没有，这些都是听刘姐说的。”关晓雯解释道，“刘姐就是那个三十多岁，让你给她买早餐的那个。”
“哦。”乔念点点头，她对那个女人印象很深刻的。
“我告诉你哦，她今年三十三了，还没结婚。”关晓雯凑过来小声的说道，“以前太挑了，一心想嫁给有钱人，可惜没人看得上她，现在被剩下来了。”
说起这个刘姐，关晓雯觉得她身上槽点太多。
家里没多少钱，自己工资也不算高，但是特别爱研究豪宅和豪车。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她孩子都有了呢。”乔念还挺意外的。
“哈哈，我刚来的时候，也这么以为。”关晓雯笑道。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公司，刚好她们八卦的刘姐跟她们乘了同一班电梯，两人相视一笑。
上班的第二天，依然没有什么正式的工作分配给乔念。
按照付子文的说法，她现在什么也不会，还不能参与她们的项目，只能做一些杂事，比如打印，写文档什么的。
乔念心里有些急，不过还是耐下性子，一边自学，遇到不懂的地方就问旁边的关晓雯，关晓雯很热心，教了她不少东西。
中午，两人在员工餐厅吃饭的时候，乔念又听到了不少八卦。
原来付子文刚到公司不到一年时间就升了组长，很多人都说她走了后门，因为大家都知道她父亲是个做官的，还是厅级。
所以公司里想要巴结她的人不少。
乔念听了点点头，付子文确实挺年轻的，只比她早毕业两年，其他几个组的组长都是三十岁以上的。
两人正说着，付子文也捧着盘子走了进来，她目不斜视，直接走到餐厅的最后一排，然后坐到了一个男人的对面。
那个男人是张总监。
乔念和关晓雯都偷偷看了一眼。
“公
司里都在传，他们两个在恋爱，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没有公开过，而且两人看起来也不是很亲密。”关晓雯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会吧！”乔念觉得这真是个坏消息。
如果连张居安都是付子文的人，那她也不用指望能通过实习期，再留在这里了。
“不知道啊，只是谣传，你就当八卦听听吧。”关晓雯见她反应这么大，不由笑道。
“嗯。”乔念点点头，心里却还是很担忧。
八卦是个好东西，令人精神振奋，乔念觉得第二天上班明显比第一天要更融入一点。
………
临下班的时候，乔念接到了一个座机打来的电话，有些眼熟。
接听后发现这是乔家的号码，打电话的人是张妈。
她说乔建国昨天晚上喝醉酒，在家门口摔了一跤，磕破了头，现在正躺在床上，又不肯去医院，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办，能找的人除了乔念也实在想不到其他人了。
乔念挂了电话后，心里有些复杂。
乔家真的没人了，现在乔建国出了事，她不得不回去看看。
下了班后，乔念直接打车去了乔家。
走进乔宅，昔日还算热闹的家现在变得冷冷清清，家里的佣人都被遣散了，只剩下张妈一个人。
“大小姐，你总算来了。”张妈看见她，就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
乔念拍拍她的手，问道：“我爸人呢？”
“在楼上躺着呢。”张妈指了指二楼的方向，又说道：“昨天晚上喝醉酒摔倒在外面，我还是今天早上起来开门才看见的。”
张妈说着叹了口气，自己老东家变这么惨，她看着也是心酸。
乔念听了心里也很不好受，转身上了楼。
乔建国的房间门虚掩着，乔念走过去推开，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酒气。
窗帘没有打开，里面很昏暗。
乔念走到窗前，拉开了半边窗帘。
一直闭着眼睛的乔建国掀开了眼帘，看见乔念站在他的窗前，眼神顿时充满恨意。
“真是稀客，谁让你回来的？”乔建国盯着她，声音很沙哑。
乔念也看着他，但是眼神很平静。
“张妈打电话让我来的，你受伤了，还是去医院吧。”她劝道。
“呵呵，我受伤了又怎么样，我就是死了，也不关你的事！”他恨恨的说道，完全不领情。
乔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乔建国变得固执，充满了仇恨，也变的很可怜。
“你不想去医院也行，我会让医生来家里。”她看了一眼他头上的伤口耐心的说道。
“你耳朵聋掉了吗？”乔建国瞪着眼睛看着她，“我说了不关你的事，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当初我去求你的时候，你铁石心肠，现在你又回来装什么好人。”
他说话的时候，因为太激动，胸口起伏。
乔念皱眉看着他，觉得他不可理喻，当初她不是不愿意帮忙，是她没法帮忙，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不站在她的立场考虑一下。
“就算你要生气，你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最终妥协，不想跟一个病人顶嘴。
可惜乔建国根本听不见去。
“我不需要你在这里惺惺作态，你说不定就是回来看我好戏的，当初我那么对你，你敢说你不恨我，所以你才不肯帮我吧，你巴不得看到我破产。”乔建国突然挣扎着坐起身，一脸原来如此的神情。
“付明卉说得对，你就是个扫把星，我真是后悔当初把你接回来，是你把我们乔家害成这样的，都是因为你。”他瞪着泛红的眼睛看着乔念，手指颤抖的指着她，像在指认一个凶手。
乔念被他眼里的恨意吓到，不禁后退了一步。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恨我？”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要把罪责推到她的身上。
“你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乔建国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说道。
乔念突然笑了，这一次她没有哭。
“如果我的存在是一个错误，那这个错误也是你造成的。”她看着他，问道：“所以，你说这一切最终应该怪谁？”
乔建国被她问的愣住，付明卉为什么会走上极端的犯罪道路，甚至导致了乔安的悲剧婚姻，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这是乔念刺激的结果。
“如果我真的有错，那也许就是生养了你。”
这句话听起来其实很残忍，但是乔念却一笑而过，很多人说，私生子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也许真是这样。
“所以，我欠你的恩情也只是这条命而已。”乔念看着他，说的平静，“除此之外，你什么也没有给过我。”
“你是我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你病了我会帮你找医生，你老了，我会给你赡养费，就当我还你最初的那份情。”乔念也不管乔建国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