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吃瓜都是广大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消遣娱乐方式,但像老六队这一群,爬墙头,站梯子上吃瓜,也算蝎子拉屎独一份。
更别说楼燕还带了瓜子,给大家都分了一些,边嗑边唠好不快活。
“那小娘们真有耐心,我都盯他半个时辰,一直装睡死活不起来。”肺痨鬼堪称无聊到了极点。
“我看谦儿才算厉害,站大马路上跟几条狗较劲,这是脑子坏掉了吗?”熊瞎子点评道。
“你们懂啥,这就叫痴情郎的相思,多倜傥啊!”楼燕帮着于谦说话道。
“在我们那里,喜欢就上去抽女人两巴掌,如果不还手,就能拖回去当老婆了。”姜戈还是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恋爱方式。
“如果还手呢?”钟兴好奇道。
“她们不敢还手。”姜戈展示着一身腱子肉。
“那女子长得不错,性格泼辣也识好歹,谦儿看来对川渝系女孩没有抵抗力啊。”林川露出了一副老父亲的慈祥微笑。
“依我看那是个好女孩,真要跟了谦儿一定省心,要不我去帮他们努努力?”楼燕就好这口。
“男欢女爱的事情,你怎么帮忙?”肺痨鬼诧异道。
“这个不好说,等下吃饭把那蓝色药丸给谦儿一拌,再把他们两个关在一起,干柴烈火,一夜搞定。”楼燕那一个坏笑啊。
“等等,这招好像在哪见过?”熊瞎子努力回忆。
“别想了,老大就是这么撮合沙雕夫妇的。”钟兴提醒道,敢情这一招人兽通用。
“我看还是不要了吧,于谦是个正直青年,如果真这么干,我估计他就算把自己憋成内伤,也不会动那女子分毫。”还是姜戈看得透彻。
“我倒不介意谦儿开枝散叶,延续香火,不过那女孩的底,需要摸透。”林川从来到大明就悉心栽培起的大明未来第一猛将,可不能让坏女人伤了他的心神。
于情于理,林川都必须将吴秀儿调查清楚。
等到于谦回到内府,林川招手让大家散去,他却是双手插在衣襟之中,自然地推开了后院大门,向着街对面的吴秀儿走去。
林川那一副慵懒的模样,形如吃过早点出门遛弯的大爷。但正在啃馒头的吴秀儿却是正襟危坐,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简单,是这群强兵的头头。因为林川骑的是头马,还能调度于谦。
“姑娘吃着呢?怎么称呼?”林川主动上前打起招呼。
“吴秀儿,祖籍宁波人士。敢问这位大人尊姓大名?”吴秀儿微微屈身行礼道。
“好说,大明林川铁卫武穆侯,方渊。”林川也不嫌弃,捡了块砖头就坐在了吴秀儿的对面,“给你送饭的于谦,是我的兵。”
“小女子知道。”吴秀儿明白其中关系。
“他喜欢你。”林川来真格的。
“这个小女子不知。”吴秀儿刚刚死了全家,变成残废,说真的,心中暂时无法想象情爱。
“秀儿姑娘莫误会,我不是来说媒的,只是那小子单纯,曾经带去喝花酒,都不敢牵下女人的手,我担心他被骗了。”林川无比直白。
“大人觉得秀儿是个骗子?”吴秀儿怒目而视。
“不需要我觉得是不是,你自己会告诉我的。”林川也不管吴秀儿喜欢不喜欢,0帧起手,一下将吐真剂打入了吴秀儿的脖颈之中。
“你干什么?”林川出手太快,吴秀儿甚至还没感觉到疼痛就已结束了。
“放心,给你打得是吐真剂,没有毒。它的作用是不管你想不想,对于我的问题都会如实回答。”林川看了看手表,估算着药剂起效的时间。
“那位大人答应让我跟随的,我有给银两,不是累赘。”吴秀儿愤怒握紧了纤细的拳头。
“再等一下。”林川掐算着时间,“好了,你的真名叫什么?”
“吴秀儿。”说完,吴秀儿自己也是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明明自己没打算回答的。
“年龄。”
“虚岁十六。”
通过林川的引导,吴秀儿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川这才知道,他们一家来到交趾不过十余年,父亲有着一身武艺,刚开始给熊山城一大户人家的家丁内院当武术教头,混到了一口吃食。
后来名气越来越大,就兼顾了十几家富商家丁的训练差事,渐渐日子就红火了起来,不仅接来了妻儿,更是修了小楼,有了自家的土地。
按生活水平来说,丢到大明,他们家也算是中上,原本爹爹已经给吴秀儿看好了一户人家,如果不出兽潮那档子破事,再过两个月,吴秀儿就要嫁给当地一家有钱人的公子,当正室了。
吴秀儿从小性子野,像男孩子,不爱红妆爱武装,宛如花木兰转世,跟随爹爹习得一身擒拿格斗之术,不怕吹,在熊山城同龄的男孩也没几个在她手上能过五招的。
但封建社会的女子,除非父母双亡,不然哪有自我掌控命运的可能?吴秀儿面对爹爹的媒妁之言,也只能欣然接受,丢下了酷爱的刀枪棍棒,专心开始学习女工,准备当一位贤妻良母。
谁知那一夜,几头恶熊闯入了他们的院子,命运的齿轮就在这时开始了运转……
吴秀儿就在这种药物强迫下讲完了自己的生平,她想反抗,却无力回天,眼泪羞愤决堤而下。
“我不会同情你,天下苦命人太多,我又不是菩萨,度不过来。如果真如你所言,我并不反对谦儿度你。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梁心怡吗?”
是的,即便听了那么多,林川依旧一点不信眼前的女人,梁心怡何许人也,如果是她要安插眼线,自然有办法帮助眼线对抗吐真剂的效果。但是,只是询问认知,不询问具体内容,对吐真剂的抵抗是最为薄弱的。
“谁是梁心怡?”
“一个一头红发,戴着琉璃镜片的女人,笑起来很邪,像妖女。”林川具体描述了一遍。
“我没见过这种人,我已经几个月没有出家门了,爹爹不让,说代嫁的女孩,要注意影响,莫让夫家挑理。”吴秀儿回答得那般羞愤,感觉被欺负了一般。
“明白了,谢谢秀儿姑娘的配合,这里有一瓶止痛药,稀罕货。可以减轻你断臂之痛。算是我冒犯的赔礼,莫嫌弃。”林川说着,将那药瓶摆在了秀儿的面前,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