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痴少年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陈掌门独自面对疯痴少年,却越发觉得诡异,对方的招数明明都是本派绝学,但却不知道疯痴少年是从何处学来的。
这时陈掌门有些慌乱,剑招中出了破绽,疯痴少年竟一眼就看了出来,当即挺剑刺入。
陈掌门赶忙出剑抵挡,但那一瞬间的破绽却足以致命,疯痴少年的长剑径直刺来。
陈掌门心中一凉,却又不想就此放弃,只得强行进招,不求彻底挡开对方的攻势,只求能避过要穴从而留下性命。
念及于此,陈掌门内力迸发,是要用最大的力量挡开对方的攻势。
那双两柄剑刚一撞上,疯痴少年的长剑便即脱手而出,陈掌门内力高深,不但将化解了危机并且还将疯痴少年的长剑震落了。
杜小娟和熊山皆是一惊。
陈掌门经过最初的震惊以后也反应过来,便即喊道:“这人毫无内力,只是招式精湛。”
这三人都被疯痴少年的招式所震撼,一时间竟无暇估计别的,气势上便弱了一分,陈掌门虽是被逼无奈与疯痴少年比了内力,哪知却因此试出了疯痴少年的底细。
杜小娟反应最快,从背后疾施杀手,疯痴少年惊觉杀意,便即刚忙躲避,但杜小娟既知他身无内力,便再无惧怕,手中攻势突变,横掌扫来,疯痴少年肩上中了一掌,登时倒飞出去。
熊山紧随跟上,重拳裹着内劲袭去,径直砸向疯痴少年的脑袋,这一下若是砸中,非得**迸裂不可。
疯痴少年心胆俱寒,胡乱出了一招抵挡,自还是那三人的招式,熊山见此冷笑一声,便即加注内力,既知对方毫无内劲,那再精妙的招式也是于事无补,熊山以内力欺之。
只见场中二人一人出拳一人出掌,熊山一往无前,疯痴少年毫无内力,任谁都能看出这一招后疯痴少年必将命陨当场。
拳掌相撞,忽的一声大响,竟有内力相撞之声,而并非预料中的那般摧枯拉朽,熊山的攻势竟被疯痴少年挡住了。
熊山大惊,此时只觉得一股劲力自疯痴少年的掌中袭来,并且有越来越强的架势,熊山惊愕之中眼睛的余光看见杜小娟和陈掌门也是满脸惊愕,熊山只觉得是奇耻大辱,那二人一个说疯痴少年没有内力,另一个横掌打伤疯痴少年,而到了自己这里却被疯痴少年硬生生的抗住了,如此这般如何能不让熊山恼怒。
念及于此,熊山便即加强内力,想要正面破开疯痴少年的掌力。
哪知刚才还毫无内力的疯痴少年此时竟然内力精纯并且源源不断,随着熊山内力的加强,疯痴少年也是蓄力抵挡,内力的深厚程度竟然丝毫不逊熊山,甚至犹有过之。
便在这二人缠斗之时,杜小娟突然出手,熊山当即一惊,却见杜小娟径直攻向疯痴少年的身后。
熊山不明所以,便即向疯痴少年的身后看去,这才看清那里似有人影晃动。
这时又有一股劲力自疯痴少年的掌中袭来,熊山直觉一股惊涛骇浪骤然而来,一时之间竟然抵挡不住,便即被掌劲震得连连后退。
待熊山退出了四五步后,终是看清疯癫少年身后站有一人,那人身材修长,气质风流,满脸轻佻之色。
正是卓亦疏。
适才卓亦疏眼见这三人合力对付疯痴少年一人,并且还以内力欺之,便即出手相助,熊山在对掌的瞬息心中慌乱是以无暇多顾,再加上卓亦疏有心隐藏,匿于疯痴少年身后,所以熊山竟没能发现。
杜小娟和陈掌门却看得一清二楚,是以杜小娟率先攻来,卓亦疏眼见于此便即突发劲力震退熊山,然后出手与杜小娟相斗。
疯痴少年此前中了一掌,嘴角鲜血不断,但此时他竟似是感觉不到丝毫痛楚,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卓亦疏和杜小娟相斗。
斗了一阵,卓亦疏轻笑一声,便即向后一跃,也不见他转身,便似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落到疯痴少年的身边,然后伸手夺过长剑,疯痴少年无心抵抗,任他夺取。
杜小娟不知卓亦疏的剑法厉害,自顾纵身追击,卓亦疏长剑惊出,剑未到,势已至,杜小娟顿觉不好,无奈追击的太快已无退却的余地,只得迎面迎上长剑。
灵犀剑法何等厉害,杜小娟自是抵挡不住,卓亦疏长剑一挑,刺在杜小娟的肩头,登时鲜血淋漓。
卓亦疏刺中杜小娟的地方正是杜小娟打在疯痴少年身上的地方,自是卓亦疏有意为之,杜小娟眼见于此大惊失色,心中兀自惊惧。
疯痴少年看的高兴,不禁拍手叫好,却因此引动伤势,血流更甚,但他浑不在意,自顾叫好。
卓亦疏刺伤杜小娟后再不追击,只是轻笑一声,然后身形一晃,便来到了陈掌门面前。
陈掌门大惊,赶忙提起饮怨剑刺向卓亦疏,可卓亦疏只是轻笑一声,长剑斜刺而去,如此避过饮怨剑,径直刺向陈掌门的手腕。
熊山眼见卓亦疏现身,经过最初的震惊以后却是越发觉得卓亦疏眼熟,此时终是想起,便即喊道:“他就是客栈里的那人。”
陈掌门等人在客栈中夺走饮怨剑时卓亦疏正与苍清相谈,卓亦疏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又有心向苍清传递想法,所以对于饮怨剑被夺毫无反应,只是此时方才追来。
卓亦疏毫不理会,只是手中剑势不绝,陈掌门沉浸在剑术之中二十余年,自觉剑境造诣颇高,更觉得名剑山庄的剑法只是略逊于兰陵剑派,比起江湖上其他门派的剑法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卓亦疏只是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就光是时间上的差距就难以弥补,所以陈掌门理所应当的以为自己会轻而易举的胜过卓亦疏。
哪知苦斗至今,陈掌门竟然没有丝毫占到便宜,全面落于下风,处处都被压制,卓亦疏用的长剑自是比不过饮怨剑,但却仰仗灵犀剑法的精妙而稳稳占据优势,反倒是饮怨剑在陈掌门手里竟然发挥不出本该有的威力。
陈掌门越打越惊,心中却也生出无力之感,只觉得再斗下去也是有输无赢,不禁心中一沉。
如此一来,陈掌门的招式更加衰弱,卓亦疏见此轻笑一声,手腕一翻,长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取陈掌门的五指,陈掌门大惊,但此时想要抵挡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松手躲避,可这样一来饮怨剑便即脱手。
卓亦疏身形一动,右手将长剑刺入陈掌门的左侧,左手则接住了饮怨剑。
众人大惊,都以为陈掌门必死无疑,陈掌门自己也是瞪大眼睛,他眼见长剑入体,只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疼痛之感传来,陈掌门低头看去,这才看清那柄长剑并非刺入了自己的身体,而只是刺穿了衣物。
长剑刺穿陈掌门腰间的衣物,如此悬于陈掌门的腰间,就好似还剑入鞘一般。
杜小娟和熊山皆是久走江湖之辈,经历过多少凶险场面,此时却也看的心惊胆战,刚才卓亦疏若是有心杀人,只需横出一剑,便能见陈掌门拦腰斩杀。
可卓亦疏却只是夺回了饮怨剑,然后便疾退而回。
至此,陈掌门、杜小娟以及熊山三人皆被卓亦疏教训了一顿,这三人自知不敌,也不敢再上前放肆。
尤其是杜小娟,她用手捂着肩头的剑伤,心中惊道:这少年是谁?剑法竟然如此厉害。
陈掌门和熊山也看出了卓亦疏的戏弄之意,杜小娟在疯痴少年的肩头打了一掌,卓亦疏便在她肩头刺了一剑,熊山要以内力欺之,卓亦疏便现身以内力打退熊山,陈掌门仰仗饮怨剑,卓亦疏便出手夺回了饮怨剑。
如此这般,可算得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杜小娟毕竟是女子,心思细腻胜过男子,此时眼见卓亦疏手持饮怨站在那里,满目轻佻之色,全然没将众人放在眼里,眼见于此,杜小娟忽的想到什么,不禁惊得舌桥不下,旋即开口道:“你是卓亦疏?”
卓亦疏听后轻笑一声,便即回道:“你知道我?”
杜小娟见他这般自是承认了身份,心中震动,陈掌门和熊山也是大感意外,陈掌门也道:“不错,早就听闻饮怨剑在卓亦疏的手中,适才只顾着夺剑,竟没想到你的身份。”
“难得各位知道我,今日就不予为难了。”卓亦疏轻笑道。
那三人听后皆是苦笑一声,皆在心中暗道:你这名声早已传于各地,长安斗李林甫,蜀中掀翻文隐阁的事人尽皆知,我们几个又不是活在深山老林,又怎么会不知道。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嘴上却不能说出来,这三人也只自己的武功比之卓亦疏相差太远,就算纠缠下去也不是对手,是以此时只能退去。
杜小娟率先离开,陈掌门和熊山见此也是暗道一声:她被卓亦疏刺了一剑却也没有喊着报仇,而是就此退走,也是自知不是卓亦疏的对手,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强装场面。
念及于此,这二人便也转身离去,杜小娟受伤流血尚且一言不发,是以这二人一个想着饮怨剑本就是卓亦疏的,另一个想着虽然输了内力但是自己没有受伤,这二人想法各异,但却都选择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