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被杀害？！
方泽脑袋嗡地一下大吃一惊，连忙追问。
“这么多人警方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曾红兵苦笑着摇了摇头。
“按照李艳萍的供述，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外地孤身来我市的打工人，而且大多数无亲无故，即使偶尔有报失踪的，最后查无结果也只能搁置，尤其最近，这个碎尸魔又盯上十多岁这个群体。你知道她们都是没人在意又渴望关怀的，不但好骗而且即使不明不白的失了踪，也不会有人报案。”
方泽点了点头，他厌恶这些没有底线相互欺凌的行为，同情她们的遭遇和没有明天的未来。
曾红兵继续说下去。
“更可恨的是，这么多人被害根本无法考证，因为李艳萍说把她们的尸体都丢到了垃圾站。这么长时间，大多数碎尸块经过垃圾场的处理，早就成了成了灰或者庄稼的养料，我们没有办法只凭嫌疑人的口供就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听到这里，方泽再次倒吸一口冷气。是啊，按照法律规定，不能仅仅凭嫌疑人自己的口供就定他的罪，因为如果找不到被害人的尸体以及其他相关证据，案件是随时可能翻供的。
不过，方泽很快想到一个关键点。
“曾队，最起码目前这两个女孩的被害，她是逃不脱的。”
曾红兵点了点头。
“不错，不仅目前这两个女孩，还有对那个叫童童的杀人未遂，以及之前在垃圾场被我们找到白丽娜碎尸案中的七具尸体，除了白丽娜杀的三个外，剩下的四个被害人都是李艳萍杀害的，所以她的死罪是肯定的了。”
停顿了片刻，曾红兵继续说道。
“只不过，对其他那些被害人我们就无能为力了，甚至连她们的身份都无法确定。”
方泽没有出声，他理解曾红兵的愁闷，但是对于这种情况，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而且他更加奇怪，按照现在的情况曾红兵为什么要叫他来帮忙？
想到这，方泽不禁开口问道。
“那曾队，你叫我来……是需要帮着审下证据吗？”
曾红兵摇了摇头。
“不，案件这方面她很配合，能够收集的证据都差不多供述了。至于她想不起来的那些，唉，希望继续审下去能够有收获吧。我找你来是因为，在接下来的审讯中出了些不太好弄的问题。”
方泽有点诧异，还有什么比杀了那么多条人命而大部分无法取证更奇怪的吗？
曾大队没有马上说，而是点了一支烟，之后抬头朝着方泽苦笑了一下，缓缓说道。
“我当刑警三十多年了，自认为怪异的案子见过不少，可这一次的不但触目惊心，而且，而且，怎么说呢，如果不是李艳萍之前的供述条理清晰，之后她的话我就当是胡言乱语了，可她说的那些鬼话还真像那么回事，所以找你来。”
方泽越听越好奇，再次追问。
“我说曾大队，到底她说什么了？”
曾红兵深深的吸了口烟，接着说道。
“是这样，开始的审讯工作进行的比较顺利，之后我就问起她杀人碎尸的动机，毕竟之前白丽娜碎尸案的杀人动机我们就没搞清楚，我想，也许能借李艳萍的案子推敲出来。
“刚开始她闭嘴不言不想说，但通过我们的审讯经验能够看出，并不是那种咬牙死也不说，而是有所顾虑，所以通过不断的心理攻势，她说出了作案动机，可是她的作案动机竟然是，是为了永葆青春？！”
什么？永葆青春？这能跟杀人碎尸有什么联系？方泽顿时糊涂了。
对于方泽的惊诧曾红兵没有意外，当时他听到这个动机时也是这个模样。
“对，李艳萍说，她杀人就是为了永葆青春或者说是青春永驻，总之就是那个意思。开始我以为她鬼话连篇是企图装疯卖傻逃避法律的制裁。可是，讯问了几次，各种方法都试过，她始终说，她将这些年轻的女性杀掉的原因，是因为能通过某种方式将被害人的青春美丽吸取到自己的身上，这样她就能永葆年轻美丽的容颜了。”
这，这不是鬼话连篇吗？方泽能从曾红兵的叙述中听出来，碎尸姐李艳萍确实对年轻美貌有着执着的追求，甚至可以说是偏激，可就为了这个杀人还碎尸？除非，除非她患有精神疾病，或者像曾红兵说的，想用这种方式装作精神不正常逃避法律？
不过，方泽能想到的，显然曾红兵也想到了。
“精神正不正常我们得做过鉴定后才能确定，不过以李艳萍目前的状态看，除了她说的内容匪夷所思，其他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正常的。”
一边说着曾红兵边递过一支烟，方泽接过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气，又想了想，试着说道。
“那要真不是精神病患者，会不会是xie教成员，或者借迷信害人的巫术之类？”
曾红兵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嘴张开后琢磨了一下才出声。
“这个我也想过，可在我们国家这些清除地很干净，也没听说过类似的案件，而且有一件事，让人觉得更加诡异。”
说到这，曾红兵瞅了方泽一眼，一字一句的说。
“这个李艳萍已经62岁了。”
什么？方泽有些不可置信，抓捕时可是见过面的，那个李艳萍的年龄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会有62岁！
即使是通过美容整容甚至是国外昂贵的青春针，能把身材和面容保持的年轻一些，但一方面绝对不会年轻太多，另一方面整得再好也经不起细看，而碎尸姐李艳萍，他怎么看都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除非，除非她说的是真的！
十五
方泽按住心中怪异的想法，接着曾红兵的话尾试着问。
“所以，你相信了她的话？”
谁知曾红兵却否认。
“不，所以我急着找你，因为之后我们再问下去，顺着她说的为了永葆青春问下去，问到她是怎么产生这个犯罪目的，或者是通过什么方式将那些被害人的青春转到她身上时，她就闭口不言了。无论怎么问都是不说，所以我们想弄清楚，她到底是装疯卖傻，还是有精神疾病，或者什么心理上的问题，再或者被什么人或者组织洗了脑。之前听说你是心理方面的专家，所以想请你帮忙审审，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方泽明白了，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在脑子里飞快地把听到的信息从头到尾地捋了一下。
首先，李艳萍起初供述的非常配合，不但将近期杀害两个未成年少女的事如实供述，还主动交代了之前警察在白丽娜碎尸案中发现的七具碎尸，其中有四具是她杀的，只有三具是白丽娜杀的，不止如此，还说出她早在九个月前就开始实施诱骗外地女孩杀人碎尸的罪恶行径，自述总共杀害数十名女性。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口供不应该有假，可是她接下来交待的犯罪目的竟然是为了永葆青春。
这就叫人难以置信了，而最奇怪的，是她竟然已经62岁而看着只有二十五六岁，这不得不让人感到邪门。
或许，这案子不能用正常的破案思路来对待和审讯，毕竟非正常的诡异事件方泽经历了不少。
想好对策，方泽抬眼朝曾红兵点了下头，口中回答。
“那好，我去会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