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玻璃窗，暖洋洋的书房却令人遍体生寒。
焦城端坐在书桌前，慢悠悠地说：“老大，这个是家清、家丽的dNA检测报告，你回头慢慢看吧。把你们叫过来主要把焦家的产业分一分，我之后要歇一歇了。”
话一出口，三个儿子神情各异。颓丧的老大，自得的老二，漠然的老三。
“棉织行业一直是老大做的，没有你大姐，你也给我做出点样子来，孟家和秦淮市的梁家都要吃棉织行业里的这碗饭，想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
焦城斜眼瞧了焦裕申一眼，继而看向焦裕寅说：“瑞新科技是老三一个人一手做起来的，别人也插不上手，老三，你就做瑞新集团的。其他所有行业，都交给老二做，我说的是所有。之后我只负责裕华集团，焦家要靠老二撑着了，老大老三，你俩都给我安分些，这段时间把交接工作做完。”
简明扼要的产业划分，像是命运的一锤敲向焦裕寅。
焦城想到刚刚焦裕辰提及的腾跃体育，说：“腾跃体育情况特殊。文娱行业本来也是刚起步的，转手太多次确实也经不起折腾。老二老三谁做都可以，老二你看情况办吧，文娱行业以后要不要做，也考虑考虑，做还是不做我都没意见，也不用再来问我，以后你就要独当一面了。裕华现在负担已经够重了，暂时也不要再做行业扩张了。”
……
焦家老宅的茶室，依旧飘着茶香。
依旧相对坐着的是兄弟俩。
半年前的茶香缥缈，仿佛带到这处相同的地方。
焦裕辰挽起袖口，先一步为焦裕寅斟上一杯茶。
“焦华安的事情你办得漂亮，怎么就耐不住性子非要揪着以前的事刨根问底的。”焦裕辰挑动眉梢，“这刚站稳脚跟，就又栽跟头了。”
焦裕寅不置可否，“我有我想要的东西，二哥也拿到想要的了，有什么不好的。”
“没说不好，就是替你可惜。”焦裕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尝试引导着焦裕寅真的能为他所用。
老爷子现在嘴上说着交权，可裕华集团还是要亲自管理，那就不算真的交权。尽管态势向好，可焦裕寅总给他一种潜藏的危机感。
焦裕寅的反应也证明了，他这个弟弟可不是吃素的，即便不能为己所用，至少得知己知彼。
焦裕辰说：“你还没从南爱市回来的时候，爸就把大姐送到国外的精神病院了，这里真没我的事。”
“哈哈，没说有你的事，二哥解释什么。”焦裕寅笑了下，敷衍一句，“过河拆桥的事，二哥不会干的。”
焦裕辰说：“爸这回是真急了。我听说你去南爱市之前见了焦华安，是她和你说什么了，才让你马不停蹄地去南爱市，去那儿查什么啊？”
如此赤裸裸地试探。
焦裕寅饮尽杯中茶水，琢磨着焦裕辰的话。
看来扔进去一块石头，炸出来一堆牛鬼蛇神
焦裕寅卸下笑意，沉下脸说：“我不问二哥知道什么，二哥自然也不要问我了吧。”
焦裕辰悠闲地整理袖口，说：“我现在真的是看不懂我这个三弟了。”
焦裕寅说：“没有焦华安，焦裕申永远不会有爬起来的那天了，这一点你我都清楚，不是吗？按照当初的约定，二哥，我可是说到做到了。以后焦家怎么样，看二哥你的了。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除了爸说好的瑞新科技，我还要腾跃体育。”
“为了路芋？”焦裕辰向后一靠。
焦裕寅没回焦裕辰的话，说：“我知道二哥一直很看重文体行业，如果要给我使绊子，也是易如反掌。其他所有的公司交接，我绝对不为难人，也希望二哥高抬贵手。”
“用情太深，对男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单独分出去了。”焦裕辰了然一笑，嘴上倒是大方，“文体行业就你来做吧。焦华安能栽这么彻底，毕竟你功不可没。我不知道焦华安和你说了什么，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别再和爸较劲了。当年焦裕申安排陶朋举报文氏害得你母亲自杀，你做到这个程度也就够了。”
焦裕寅盯着焦裕辰的眼，点了点头，为自己斟上一杯茶。
他庆幸焦裕辰所有话题都绕着焦华安打转。至少证明做新兴领域——人工智能的瑞新科技，还没有进入焦裕辰的视线中。
也许是因为瑞新科技是一家非营利公司的原因，这让焦裕辰也有些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