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倒是顺利,面对国公府,又深知自己理亏,王霖根本不敢反驳什么。
只不过把嫁妆拉走的时候,倒是让人大开眼界,嫁妆单子上的少了近一半的陪嫁,不少精品都被摆上了婆母、表妹的房间。这能忍?魏季溪直接让一帮侄子把能找到的都给抢回了,这一下整个家都空了一半。
这事按说就这样了,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人还没回来呢,就听说王霖要翻身了,这下也有点担忧了。
魏季溪安慰了一句:“怕什么,本就是他们理亏,这个时候王霖这小子比我们还怕出问题。”不过魏季溪等人自然清楚,这等小人真的起来了,以他的胸襟必然会针对国公府。
“回府再说。”就这样,魏季溪和王霖他们是一前一后回的京城。
京城里,水淼早就知道这件事了,魏季溪办事回来的时候,水淼刚送走李谦,带走的还有这段时间以来的盈利。
“放宽心,王霖这小子识时务得很。现在朝堂上的阁老大臣都觉得王昭容是魅惑皇帝的狐狸精,都等着王霖上京盯着他抓错呢,这个时候王霖怎么可能扎翅。”水淼这话说得不无讽刺,明明是皇帝自己品行不修,但是柿子只会挑软的捏,到头来怪的还是女人。
水淼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像是王霖这么会审时度势的人,这个时候他根本不可能做什么,就算要做也要等到皇子降生再说。
但是水淼忘了他还有个无理还要搅三分的娘,这到京城还没多久呢,王霖这小子连摘星楼的门在哪都还不知道呢,他娘倒是直接找上国公府坐在大门口开始骂了。
“这……有辱斯文!”满府的主子还真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水淼倒是能跟着对骂,甚至能骂的她抬不起头,这不是身份限制了她的发挥了吗!
“报官吧,国公府还没家门沦落到这么一个泼妇能指着鼻子骂了。”这事情水淼直接交给官府,让王霖自己去掰扯吧。
特别是水淼听这老妇一口一个以皇帝丈母娘的身份自居,真的觉得背后出主意的人也是太损了,皇帝或许为了王昭容把她娘国公府门前骂人这事轻轻发落了,但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脸面,那就谁来都没用了。
“欺人太甚!”魏季溪看着这老妇被带走仍然不解恨,“神气什么?”
“她这人不重要,这不过是被人唆使的一把刀而已,不然这么短的时间,她是怎么刚到京城就这么不理智的直接找上来的?!”水淼相信王霖这小子绝对是跟他娘交代过的,她哪怕在犯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拖后腿,只能说有人速度太快,找准了这老妇的命门,直接干了这么件蠢事!
“这大半年来,我们深居简出的,谁跟我们这么过不去?”
水淼看了看还在思考的魏季溪,没有说话,这哪里是对他们国公府的,只不过是有人借国公府的势针对王霖罢了。水淼当然知道是谁,看吧,在真正的权势面前,没有永恒的朋友,前脚还和你推心置腹,后脚就给你背刺了。
果然第二天,御史闻风而奏,不仅仅是王霖他娘仗势欺人,更是把王霖之前的破事都抖出来了。皇帝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特别在知道王霖他老娘自称他丈母娘的时候,脸都绿了!他感觉整个朝堂上上下下都是在看他的热闹,恼羞成怒,直接让王霖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可怜王霖这人都还等着面圣呢,就等到了这么个旨意。
水淼在知道结果的时候就已经对这事不怎么关注了,现在她的注意力都在粮价上,这段日子,京城粮食价格是肉眼可见地增长了。
她唤了魏季溪过来,“粮食……都准备妥当了吗?不要停,继续买粮,实在不行,书信给老二他们,江南一片还算富裕,让他们带几船回来!”
“目前已经存余了半年的口粮了,连带着所有族人的。”魏季溪回道,“还要继续存吗?现在的价格已经偏高了?”
水淼叹了一口气,不说这一世,她之前也是经历了不少灾年的,怎么可能还会抱有幻想:“有备无患!”
朝堂上能看得到问题的也不少,但是皇帝的举动让他们寒心了,他想的不是怎么做好抗灾准备,而是给太子下了旨意,摘星楼的工程要加快,另外还要扩大规模!
这下就连太子的心都已经沉到底了,他没想到现在他父皇已经偏执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问你,为什么要擅自主张让圣上扩大摘星楼的规模?!”只有一条火把的密道了,火光在太子半边脸活动,看不清他的表情。
“太子,这实在不是小的主意,事实上,这段时间皇上已经很少召小的论道了,王大伴怕小的两个夺他的权,偷偷地给皇上找了不少方士……”跪在地上的赫然是之前深受皇帝信任的道士。
太子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头疼了,他讨厌这种出乎他意料的事情,更讨厌做出出乎意料事情的人他自己都没办法把控。看来事情要加紧了!
水淼是能够直观感受到太子的心理变化的,因为李谦送来的书信中对各种备货要求远远超过了之前定好的。不仅仅是奢侈品这些,最重要的还是水泥的生产,按照现在的人力物力,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李谦坐在侧位,缓缓说道:“太子吩咐了,有什么需要他会解决,只要这些能按时准备好。”
“知道了。”水淼将信件抬到灯下,看着它慢慢点燃,最终化为地上的一点灰烬。
水淼对太子的打算心知肚明,李谦也知道水淼应该是察觉到什么了,信件烧掉的过程中,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目光对视,也都没有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