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砺在黑羊中间瞄了一圈，抬起猎枪，冲中间一头年迈的老羊打了一枪。
其他的羊四下逃散，瞬间没了踪迹。
六条狼狗飞奔追了过去，不一会儿又赶来一头老羊。
秦砺再一次射杀它。
沈檀只是跟在他后面，没有惊叫，也没有劝阻。
等羊倒下后，秦砺拉着她跑了过去，六狼狗正兴奋的喝着羊血。
等它们喝完后，秦砺打开麻袋，把黑羊装进去，“待会儿再打头野猪，就够这群狼狗过年了。”
“是给它们打的？”沈檀意外的问。
她以为打回去吃的。
“你想吃啊，我给你打头小羊吧，这两头羊老了，味道膻的很，肉也柴，没我们自己养的好吃。”
他以前在山中打猎，很少打野羊，主要是它们从不跑出深山祸害人。
不像野猪兔子和狼，常常下山糟蹋庄稼，叼小孩和村里养的猪羊鸡啥的。
“不要，野生动物身上有传染菌，吃了容易得病。”
这种野生羊到后世就没了，她还是别祸祸它们了。
秦砺笑笑，也没有坚持给她打，把两头老羊装进麻袋，用绳子吊在树上，继续往前走。
绕过一个大沟壑，到了另外一片大山，终于找到了野猪。
连连开了三枪，才干掉一头大野猪。
他直接原地分割，等六条狼狗饱餐后，让它们回去换另外七头狼狗过来。
他则领着沈檀在林子里采茯苓，在枯死的大松树下，轻轻刨开上面的松针，就能看到一窝子茯苓。
沈檀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呆了，长这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茯苓是这么挖出来的。
“大哥，让我来试试呗。”
“嗯，”秦砺把铲子给她，蹲在她身边，欣赏着她脸上欢快的笑，
“这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东西，挖几窝子回去做茯苓糕吃，等明年雪化开了，我再带你来，木耳蘑菇啥的，随处可见，你三天三夜不睡觉都捡不完。”
“你不许骗我，一定要带我来哦。”
沈檀抬起头，满眼俏皮的笑。
秦砺望着她粉润润的唇，舌头在下齿内侧滑动一圈，心又痒了。
他抬手拿掉她头发里的松针和苔藓碎末，“小傻瓜，我怎么舍得骗你，你不来，我学猪八戒也把你背来。”
“噗呲，哈哈，不许学我说话。”
沈檀故作生气的拿起一坨子茯苓，作势要往他嘴里塞。
终于不再压抑对他的感情，心情竟会这么好。
“调皮，得惩罚。”
秦砺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把人带进怀里，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垂头又亲了过去。
沈檀不停的转动脑袋，在那山洞里，借着暗光，她一时情迷。
可在外面，就太难为情了。
看她不配合，秦砺浅尝后，放过了她，把人抱在怀里，附耳问道：“回去了还能亲吗？”
“不能，”沈檀脸蛋靠在他胸口，听着里面的“打鼓”声，笑的甜腻，“让奶奶看见多丢人。”
“那我们来山里亲。”
“嗯。”
两人又腻歪一会儿，等那些新来的狼狗把野猪分食完了，秦砺背起半麻袋茯苓，牵着沈檀回到山谷。
他让黑狗们保护好沈檀，自己返回山里，把两头老黑羊挑回来，留作狼狗们明天的午餐。
他回来时，沈檀正在煮猪食，红薯根子和玉米芯子粉，还有秦砺他们晒干的菜叶和萝卜丁。
乱炖一大锅，她还偷偷加了一碗灵泉水。
秦砺翻出一套外衣，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清洗干净后，挂在洞里晾着。
接着，从里面山洞拿出一盒子坚果给沈檀垫补肚子。
随后，他把猪食添起来，送给老母猪吃，又在山谷里巡视一圈，才把睡的那山洞堵严实，带着沈檀离开。
往常，他会睡到凌晨三点多，喂一遍猪再回去。
今天带着沈檀，他可舍不得冻着她。
再者，明天要在村子里拜年，回去晚了，让外人看见了不好。
俩人打着手电，背着茯苓，原路返回。
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回到家里。
秦秋娘还没有睡觉，给他们留了饭和热水。
沈檀先洗了澡，才吃饭。
两人如往常那样面对面坐着，只是相视的目光，甜的拉丝。
秦秋娘把俩人之间的变化看在眼里，暗暗为他们高兴。
吃完饭，她拿出一个小盒子给沈檀，“这是你吴婶子下午送来的，新年礼物。”
“礼物？”沈檀好奇的打开，里面是一对金手镯，梅花型的纹路，精美又不失分量。
秦砺看一眼，立马认出来了，“这是魏骁让老金匠打的，一共打了两对儿，吴婶子倒是舍得。”
沈檀拿起试戴了一下，大小刚刚好，两个加一起，估摸着有三百克。
“这太贵重了，我明天还给她。”
她来到这里，除了奶奶和秦砺就是吴婶子一家对她最好了。
理应是她感谢他们才对。
秦砺托起她的手，金色的手镯戴在她皓白的手腕上，一点也不显俗气。
“不还了，那小子这两年攒了不少好东西，这对他来说不算啥，就算欠了吴婶的情，哥去还，不用你操心。”
秦秋娘也笑着说：“你要还回去，你吴婶子还真要着急给你买别的礼物，听秦砺的，喜欢就戴着，别想那么多。”
“好。”沈檀还是取了下来，即便戴，也得等几年才行。
饭吃完，洗漱进屋，秦秋娘拿出一枚红玉石扣，用五色彩线绳吊着。
“檀妮儿，这是奶奶送你的礼物，你贴身戴着，不要丢了。”
这是她专门为小丫头做的压命扣。
她若是个富贵的八字，戴着这扣子，会越来越好。
要是个命运多舛的，这扣子能为她消除灾殃。
沈檀接过红玉石坠子，圆环形状，上面还有刻文，看着很不起眼，摸着却很舒服。
她拿过戴在脖子上，感谢道：“奶奶，谢谢你们，等明年，我也送你们礼物。”
今年钱不多，她什么也没有准备。
“傻孩子，你就是我们最好的礼物，”秦秋娘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啊，好好和秦砺过日子，早点生个孩子，奶奶给你们带。”
“奶奶，你看出来了？”
沈檀就知道老太太眸光如炬，一定能看出她跟秦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