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就知道哭,这个家都让你哭散了,你出去看看,谁家当娘的像你这个样子?你还手脚不干净!偷东西!看我不报派出所把你抓进去!”
嘴里莫名其妙的被塞了一把草,王春红气涌上头。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从牛嘴里夺来的,她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
这院子里尘土飞扬,压根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姜胜猛地像是一头水牛一样窜过来。
“姜穗!你敢这样对我爸妈!我跟你拼了啊啊啊!”
王春红眼泪盈盈地看着姜胜。
她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没有白养。
关键时刻,还得是儿子。
这个调换来的死丫头,当真是该死!
奈何姜胜高开低走,喊的那一嗓子倒是嘹亮。
他扎着猛子冲过来,姜穗压根都不需要动脑子。
她脚步微微一挪,这傻子就直挺挺地撞到了墙上。
“砰——”的一声闷响。
好像墙面都跟着颤了颤。
姜穗都实打实的替墙壁感觉到了疼。
姜胜眼冒金星,当即就找不到方向了。
他摸索着一片漆黑,又不知道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倒。
脑袋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只能让他呜哇乱叫。
温热的液体从脑袋上流下来,姜胜一只手下意识地捂着脑袋。
等到逐渐能看清东西的时候他才发现,头上血流不止。
“我,我流血了,我要死了……”
王春红吓得灵魂出窍,连滚带爬地凑了过去,仔仔细细地看着宝贝儿子的伤情。
得益于他这一身脂肪,就是脑门破了一层皮,好在要不了命。
奈何,他喊得惊天地泣鬼神,好像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似的。
李秀花只敢透过窗户偷偷地瞧一眼。
外面天下大乱,她庆幸着自己关门早,心里又有些窃喜。
平时姜胜这死肥猪就仗着他体格大,没少欺负自己儿子!
今天吃了亏,看他还敢不敢那样威风。
“蠢得跟头猪一样,还拿他当个宝呢,可惜没把他撞死!”
觉得有些晦气,李秀花轻呸了一口。
她躲在角落里,仔细地观察着外面的局势。
王春红哭天喊地:“我可怜的儿啊,姜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们家是有哪一点对不住你?他可是你亲弟弟,是老姜家唯一的男丁,你怎么忍心对他痛下杀手?”
姜穗终于有些累了,气喘吁吁。
她靠在门框上,嘴上依旧不饶人。
“你是瞎了眼了?你哪只眼珠子瞧见是我打的他?分明是他自己愣头青着往上撞!”
“怎么了,你是觉得我是哑巴,还是欺负着这墙不会说话?要我是这面墙,高低也得塌了砸死他!”
王春红一句话被噎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看着把姜胜当成宝一样的王春红,姜穗心里更加有了决断。
他们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过一家人。
这样蚂蝗一样的极品亲戚,当断则断。
不然之后她工资更多了,保不准他们还要来作妖!
姜安平找了一把生锈的铁锹,想要绕到后面偷袭。
被姜穗及时发现了地上的影子,轻松躲过去。
手里的铁锹扑空,姜安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正在下蛋的鸡被惊到,咯咯哒地飞了出来。
在他头上踩了一脚,还不忘留下带着鸡毛的鸡屎。
姜安平急火攻心,险些吐出一口老血来。
他气急败坏地从地上起来:“我供你吃,供你喝,倒是供出来了一个白眼狼!今天你必须把钱拿出来!你这个狼崽子!就是老天爷看了,也得下来一道雷劈死你!”
姜穗扔了手里的棍棒:“要劈也是劈死你们,你们干的丧良心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她这话落地,姜安平和王春红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难不成这贱丫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她什么时候发现他们把她跟亲女儿调换的?
就在二人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的时候,姜穗把那把生了锈的铁锹戳在门后面的沙堆上,冷淡开口。
“这些年你们明里暗里从我这里拿走了不少钱,身为你们的女儿,结婚的时候你们没有给我任何陪嫁。”
“我每个月32块的工资被你以为我存起来的名义拿走了,我正好从今年一月份开始上岗的,我所有的工资,拿给我!”
钱,是原则问题。
今天回来,她是有正事儿要办的。
“反正这日子一块过着也不痛快,那咱们就把家分了,我只要我自己的工资还有我奶奶留给我的铁盒子以及医书,房子就留给你们。”
等宋司忱回城了,他现在住的房子就没用了,正好给她留着。
她修缮改建一下,住着也不是不行。
两根鸡毛还插在姜安平的头发上,两边各一根,发怒的时候像是求偶失败的火鸡。
“你做梦!你吃我们的穿我们的!你现在挣钱了就应该孝敬我们,想把钱拿走,除非你把我打残!”
姜穗:??
“头一次听到还有这样的请求,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姜穗说完,抄起挂在墙上的铁耙。
姜安平看她来真的,用了平生最快速度,和她拉开了距离。
“神经病,我看你是发病了,你要杀了你爹?”
姜穗撇撇嘴,一脸无辜:“是你自己的要求啊,我这个大孝女只是听话办事。”
姜安平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姜穗悠闲地算着账。
“这都已经十月份了,我今年的工资一共是320块钱,是交钱呢,还是交命呢?”
王春红红着眼眶,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作孽。
姜安平咬紧牙关,死盯着姜穗手里的铁耙。
他往地上吐一口唾沫,很是不服气。
“我看你是长了本事,你敢威胁我!今天这事传出去,以后你这破鞋被宋司忱扔了,就是傻子都看不上你了!你这样的名声,丢尽了我们姜家的人!”
姜穗也不气恼,关爱身体健康,有事儿绝不内耗。
她脸上带着嬉笑,晃晃悠悠地拿着手里的铁耙。
“名声?我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呀?在我和宋司忱一起之前,我的名声就已经被你们败光了呀,我看你像是上了年纪,记不住事儿了,脑子不好使,就得治。”
姜安平哪里被人这样欺负过?
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和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挑衅,一股怒气支撑着他冲了过来。
他扬起胳膊就要打人,却被姜穗一把反带过去。
姜安平两只胳膊被反扭在背后。
姜穗只需要稍稍用力,他就疼得大喊。
“姜穗,你这个死丫头,快点把我放开,疼死我了,哎呦——”
王春红眼里含着泪,拿袖子抹了一把:“你这是干什么,为了这么些钱,你真的要跟家里反目成仇?”
姜穗冷哼一声。
想道德绑架她?
不好意思,她没有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