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张笙还注意到,沈书蝶的面容日渐憔悴,看上去疲惫不堪,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
翌日早上,张笙醒来后,发现自己和铁蛋都感到饥肠辘辘,可是沈书蝶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为他们准备早餐。
张笙有些疑惑地来到沈书蝶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然而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张笙心想,沈书蝶可能是一大早就出去办事了吧。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走进厨房,为自己和铁蛋准备一些吃的。
等他们吃完饭后,张笙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如果沈书蝶要出门的话,她应该会告诉自己或者铁蛋的。
想到这里,张笙再次来到沈书蝶的房间门口,轻轻推开房门。
当他看到沈书蝶虚弱地躺在床上时,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此时的沈书蝶,说话都变得十分困难,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张笙心急如焚,连忙快步走到床前,伸出手为沈书蝶号脉。过了许久,张笙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随后,他放开沈书蝶的手腕,用双手在沈书蝶的身上一寸一寸地仔细摸索着。
当手摸到沈书蝶胸前时,张笙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因为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字——“喦”。
张笙小心翼翼地再次确认,脑海中的答案依然是“喦”,也就是“乳岩”。
乳岩是由于忧郁伤肝、思虑伤脾、积想在心,导致经络堵塞,从而凝结成肿块。
张笙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瘫软成一团。
他那惊恐的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无助,就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找不到一丝光亮。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肆意地流淌着,那一颗颗泪珠仿佛是他内心痛苦的倾诉。
看着沈书蝶艰难地对着自己摇头,张笙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他猛地站起身来,对着沈书蝶哭喊着说道:“娘亲,你为什么不早说啊?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们,一直强撑到现在啊?
你难道不想要我和铁蛋了吗?你要是走了,铁蛋可怎么活啊?”
还没等沈书蝶回答,张笙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起来,他的目光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那是他坚定的决心。
他一字一句地对着沈书蝶说道:“娘亲,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掉的!我绝对不允许,谁也不能把你从我们身边带走!”
说完,张笙毅然转身,走出了房间。来到门外,他看到铁蛋正在一旁玩耍,便叫过铁蛋说道:“蛋,娘亲病了,
你要在家里乖乖的,要听话知道吗?不要去打扰娘亲,也不要让娘亲起来,要是饿了,你就自己去厨房随便找点吃的吧。知道吗?”
铁蛋看着张笙表情严肃,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温柔,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娘亲病了,铁蛋的眼圈瞬间泛红,他对着张笙说道:“笙哥,娘亲会死掉吗?”
张笙摇了摇头,对着铁蛋说道:“你放心,我会治好咱们娘亲的,你要乖。”
说着,张笙背起背篓,向着山上走去。
在去往山上的路上,张笙一边走着,一边嘴里嘟囔着。他思索着娘亲的病情,心中暗自分析着:“气滞血瘀、阳虚寒凝、寒凝血瘀……这些都是导致娘亲患病的原因。
‘邪实’不通致痛。治疗的方式应该是化、提、补。‘化’,
就是要先将娘亲的肿块化开;‘提’,是要把娘亲亏损的精气神提上来。但事实上,要做到这些并不容易啊。”
他深知,最重要的是要让娘亲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这样才能更好地应对病中的种种变故。
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希望战胜病魔,让娘亲重新恢复健康。
在与病魔抗争的道路上,有个至关重要的方面需要考虑。
要让娘亲的精力得到提升,使其拥有足够的力量来应对这艰难的病情。
人们常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打硬仗”,确实如此啊。只有让娘亲摄入足够的营养,她才能有充沛的精力去与病魔周旋。
而提气,则是为了让娘亲拥有更好的状态去勇敢地面对病魔的挑战。
“补”,这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啊。
娘亲因身体长久的阳虚、阴虚,导致了亏损,再加上病情带来的气血两亏,这些都需要依靠中药来解决。
在选取药材时,必须要十分谨慎,注重手段和方法。比如说,活血化瘀的中药,人们往往较多地选用三棱、莪术等。
这些中药能够迅速地将体内的结块打散。然而,在运用这些活血药物的时候,也不能忘记温补。
不能让太过刚猛的药物在治疗病灶的同时,对娘亲的身体造成损害。
因此,肉桂、干姜、附子、吴茱萸、丁香、花椒等温补的药物就成为了辅助猛药的调剂。
这还远远不够啊,娘亲在治疗过程中,往往还会出现气血两亏的情况。
尤其是,娘亲还会因为药物和体内的病灶相互作用而产生气短、多痰等症状。
在这种情况下,提气化痰的药物也必须加入到方子中。这样一来,就能方便娘亲将体内的毒素释放出来。
此时的张笙,脑海中仿佛有一本医书在不停地翻动,源源不断地向他灌输着治疗沈书蝶的方法。
尽管一切都还不确定是否能治好沈书蝶,但张笙坚信,只要自己存在,沈书蝶就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死去,自己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延长沈书蝶的生命。
傍晚时分,张笙已经采集了一篮子的药材,但还是有许多味药材没有找到。
然而,天色渐暗,他不得不马上赶回去,帮铁蛋做饭,同时也要去看看沈书蝶的情况。
几个时辰之后,张笙回到院子里,放下药材后就开始生火,为沈书蝶煎药。
之后,他让铁蛋帮忙看着火,自己则又开始忙碌地做饭,同样也为沈书蝶准备了一些稀粥。
张笙深知,现在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必须要扛起这个家的责任。
在喂沈书蝶吃过饭和药之后,张笙让铁蛋去休息,这样白天他才能有精神继续照顾娘亲。
铁蛋乖巧地去休息了,而张笙则坐在床边,默默地守着沈书蝶,继续为她号脉。
当张笙的目光落在床头的针线上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张笙拿起针线,端详了半天,突然间,他的脑海中猛然想起,还可以用针灸的方式,通过施针来进一步帮助娘亲……
想法固然是美好的,可无奈的是,自己囊中羞涩,根本没钱去购置一套银针啊。
想到这里,张笙转过头,对着沈书蝶说道:“娘亲,我需要一套银针,然而我现在没有钱。您有钱吗?”
沈书蝶面带幸福的微笑,深情地看着张笙。在她心里,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情,便是认张笙为儿子了。
看着张笙如此为自己担忧,这般孝顺,沈书蝶温柔地开口说道:“床底下有钱呢,那是之前卖野猪肉所得的钱,
娘一直都没动它,原本是想着等小猪长大些再卖掉,然后攒些钱,过两年给你娶个媳妇呢。”
张笙听着沈书蝶的话,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娘啊,我不着急娶媳妇的,我还要好好照顾您呢。”
说着,张笙弯下腰,在床底下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便找出了大约一贯钱。
刚想出门,他才意识到现在天色还很黑,实在没办法,只能等天亮之后再去城里购买了。
随后,张笙蜷缩在沈书蝶的床边,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