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柯推开门,走进房间,只见伊森尼尔正坐在桌边,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伊森尼尔微微皱眉,似乎对安柯的不请自来感到不满。
但当他看到安柯眼中的坚定和疯狂时,他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伊森尼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他清楚安柯的性格,也知道这个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偏执和疯狂。
安柯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走到伊森尼尔面前,步调不急不缓。
“伊森尼尔,我需要你的帮助。”
安柯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伊森尼尔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安柯。
他知道安柯不会轻易向人求助,更何况是他这个分身。
他很清楚,他们毕竟是同一个人,有些本质是不变的。
“哦?你想让我帮你什么?”伊森尼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他想知道这个疯子到底有什么计划。
安柯抬起头,直视着伊森尼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将我,以赔罪的名义,献给温珏。”
伊森尼尔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一声:“安柯,你真是诡计多端,你以为这样就能接近温珏吗?”
安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至少比你在这里毫无作为要好。”
“你的挑事不仅没有吸引到殿下,还惹了殿下厌烦。”
“既然你不行,那就让我来。”
伊森尼尔看着安柯,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他既厌恶又羡慕这个疯狂的自己,他拥有他所没有的完整情感和思想,而自己只是个分身。
“好,我帮你。”伊森尼尔最终开口说道。
他危险地着看着安柯:“但你要记住,如果你失败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取代你。”
安柯也没在意对方的挑衅,面色淡然,仿佛早已料到伊森尼尔会答应。
“那就现在带我去。”
“好啊。”伊森尼尔站起身,“但是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血仆,要表现得卑微而忠诚。”
伊森尼尔凑近安柯,颇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用不着你说。”
安柯依旧面色淡然,有些嫌恶的远离对方。
他倒是不知,自己还有这么蠢的性格。
事实上,伊森尼尔确实不用操这个心。
当伊森尼尔带着安柯来到温珏的房间时,安柯立刻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面上只显露出一丝恐惧和顺从。
温珏原本与俞明言交谈着,看到他们进来,冷漠的眼神扫过伊森尼尔,最后停留在安柯身上。
这个人……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但是那感觉稍纵即逝,温珏也说不清。
伊森尼尔鞠了一躬,语气恭敬:“始祖大人,这是我的血仆安柯,那天大人所说的话对我影响深远,我有在认真反省,自认冒犯了大人,特来献上他,以示赔罪。”
安柯颤抖着站起身,低头不敢直视温珏。
他的表演完美无缺,完全符合一个惊恐的血仆形象。
温珏的目光落在安柯的脖颈上,那里的伤口还未愈合,血迹斑斑。
但是也只是看了这么一瞬,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温珏冷漠的目光在安柯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淡淡地说道:“我不需要血仆。”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决定。
而且这个人……有些奇怪。
不过温珏觉得自己探寻俞明言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懒得再研究其他。
也就对安柯没什么兴趣。
安柯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怖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的身体颤抖着,低头小声说道:“殿……殿下,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请您留下我吧。”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哀求,目光害怕的看了一眼伊森尼尔,仿佛被拒绝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接收到他的视线。
伊森尼尔暗自舔了舔尖牙,有些不满安柯在温珏面前明晃晃的抹黑自己。
俞明言见状,眉头微微皱起。
他看着安柯,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个又一个的,怎么都怎么阴魂不散。
俞明言目光晦暗地盯着安柯,开口说道:“大人已经说了不需要血仆,你们应该听到了吧?我建议你们还是先离开呢。”
闻言,安柯身子一抖,几缕发丝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部分面容,更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然而当少年抬头,看到俞明言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
随即便是弱弱的声音:“俞……俞明言。”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在这个空荡的房间还是清晰可闻。
俞明言紧紧皱了皱眉。
血族众人在了解血族始祖的眷属是一个人类时,曾好奇打听过对方的名字,却无果。
温珏很少叫俞明言的名字,而俞明言也不会去他人介绍自己。
温珏有些意外的看向对方,“你们认识?”
少年似乎很是害怕自己,在他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时,身子微微抖了抖,随即缓缓点了点头。
俞明言紧紧盯着安柯,冷声道:“我并不记得有你这么一号人。”
安柯声音弱弱的,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但是你肯定记得严大人吧,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我们可能早就死了。”
安柯的话在房间内回荡。伊森尼尔站在一旁,目光闪烁,安柯竟然还为俞明言挖了这样的坑。
原本是只是将安柯献给温珏,让他们能够接触。
现在安柯不经意的一番话却可能成为温珏对俞明言生疑的导火索。
温珏则是有些意外,他知道严正寅。
事实上,严正寅的教堂伪装并不奏效,血族内部高层早就知道血猎的存在,只是他们没有将其放在眼里罢了。
况且,看着所谓的血猎组织巴巴地讨好他们,给他们提供血包,他们也恶劣地认为很有趣。
血猎,这个专门猎杀血族的存在,目前为止所猎杀得手了的精英。
也只不过是因为某些血族冒犯了高层,在放任推波助澜下才得以成功。
在几乎完全失衡的种族天赋面前,人类显得更加弱小,因而也被血族耍的团团转。
这个世界,血族称王,人类为仆,从来不是一句夸大之词。
所以,温珏自然也知道严正寅是血猎的领袖人物。
但是温珏只是短暂的意外了一瞬,然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情绪。
事实上,就算俞明言和血猎有什么,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一是他有足够的实力,即使身边人与人类间的勾结,他也有这个自信,认为不会带来什么。
另一点就是……
温珏垂下眼睫,稍微思忖了一下。
嗯……他大概对俞明言有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