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婶疑惑地问了句。
闻伞伞往里面瞧了眼:“霍总在吗?”
六婶明了:“你来得不巧,霍少刚跟小柠一起出去了。”
对于这个结果,闻伞伞没半点意外,其实刚才在路上,她看到了那两抹熟悉的身影,知道霍倾州现在不在家。
“闻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六婶的话,唤回了她的思绪。
闻伞伞:“我替我大姐来送文件,既然霍总不在,我自己送进来吧。”
这次订婚典礼突发状况,闻一茹需要处理后续事宜。
尽管闻一茹没有表现任何异常,继续投入工作中,但是她觉得发生这种事情,换作是谁心里都不好受,所以想着为闻一茹做点事情,分担她的压力。
六婶:“你可以交给我,等霍少回来,我会把工作文件交到他手上的。”
“不用,”闻伞伞不依,“这份文件很重要,还是我放置妥当比较好。”
六婶看了看她手中的文件,想了想,点点头,随后给闻伞伞指了指书房的位置。
闻伞伞打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她率先注意到了角落处的小窝,布置得非常具有少女心,很快就想到了周柠,眼神涌入了失落。
来到书桌前,她将文件放在了正中间。
这样霍倾州一回来,就能看到了。
刚才在路上,她看到霍倾州细心地牵着周柠的手时,心都沉到了谷底。
无论她是否承认,她都知道,她最终的宿命是得不到。
正准备离开,余光突然瞥见了桌旁放着一份协议书,她好奇地将其拿起看了看。
等打开看完,她的脸色骤然一变。
彼时。
霍倾州正陪着周柠在外散步。
暮色昏黄。
周柠牵着男人的手,缓缓往前走着。
她低头看了看路面,想看看她跟霍倾州一起牵手的影子,只是这会还看不到影子,她只好作罢。
霍倾州自然注意到了她低头的画面,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周柠故意卖着关子。
霍倾州仔细盯她,十分好奇,也低头看了看,并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耳畔传来了周柠的声音:“跟你一起牵着手散步,好惬意。”
霍倾州嗯了声。
愈加用力握住了周柠的小手。
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对老人,两人头发微白,步履蹒跚,但是依旧紧紧牵着对方的手,脸上带着笑意。
周柠看得出神。
眼前的画面,便是爱情最好的见证。
周柠问:“你说我们以后老了也能这样吗?”
“当然。”
“你怎么这么笃定?”
“心诚则灵。”
周柠听到这句话,倒是想起了她先前在江福寺偶遇霍倾州的事情,再然后现在两人牵手散步,没准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呢。
她一股脑地将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
谁知,霍倾州突然理智地问她:“你为什么那时会突然想到去拜佛?”
他并不觉得拜佛能解决周柠当时的处境。
周柠:“算是理顺自己的心吧,那时的我孤立无援,如同无根的浮萍,心杂乱得厉害,也像是无头苍蝇,一心只想着快点找到一个寄托点,好寻求一点慰藉。”
“这就好比我之前有段时间做着发财梦,却又清楚无法在短时间内改变现状,突发奇想,拉着欢欢去寺庙,寻求一丝安慰,但是我也无比清楚,做这些不能改变现状,最终还要靠自己。”
“你可能无法理解,但是我做的每一件事,为什么非要别人的理解呢。”
霍倾州听得认真,满脸心疼,茅塞顿开。
他将周柠搂在怀里,“我能理解,就算不理解,我都愿意为了你去理解。”
从小见的世面太多,让他对这个世界的多样性更加包容。
“既然上天在那时给了我们再次相遇的机会,我会好好珍惜。”
周柠依偎在他的怀里,享受着静谧的时刻。
突然,嗅到了烤红薯的味道。
她望了过去,果真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卖烤红薯,蓦地想起了之前去参赛时,霍倾州给她买红薯的事情。
她刚准备伸手去指,霍倾州先一步猜到了她的心思。
“想吃?”
“嗯。”
周柠点头,便看到霍倾州走了过去,很快将红薯买了回来。
细心地剥皮,递到她跟前,还不忘提醒:“小心烫。”
周柠接过,吃了几口,心也变得暖暖的。
……
霍氏集团。
霍倾州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公务。
办公室内安静无比。
偶尔会响起男人通话的声音。
放置角落处的鱼缸里,有好几条小金鱼在游来游去,有时还会吐着泡泡,充满了生命力。
或许是游得累了,小金鱼开始打起盹。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紧跟着张才的大嗓门响起。
“霍总,不好了!不好了!”
这阵喊声,将打盹的小金鱼吓醒了。
它们开始不停地乱游着,根本没有方向可言。
霍倾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瞧着张才着急跑来,微蹙眉心。
“你又这么着急做什么?”
当他说出了“又”这个词,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完全是条件反射了,可以看出,张才是个“惯犯”。
张才喘了口气,“霍总,遇到大……”
话未说完,就被霍倾州打断。
“道歉。”
张才错愕,很快意识到一定是他刚才急匆匆跑进来的行为,吓到霍倾州了,没想到霍总这么不禁吓。
他一口应道:“霍总,对不起。”
谁知,男人来了句:“不是给我道歉。”
“那是给谁?”
张才一脸茫然。
见霍倾州朝着某处看去,张才也跟着望去,视线落在了小金鱼身上,脸色一变,不确定地朝着男人问:
“你是要我给它们道歉?”
“不然呢。”
“霍总,这些小金鱼又听不懂人话,我给他们道歉,岂不是对牛弹琴嘛,不对,是对鱼弹琴。”
“这些小金鱼是我夫人精心挑选的,是她的最爱,你刚才吓到它们了,不应该道歉?”
张才满脸黑线。
他发现,自从结了婚,霍倾州是越来越嘚瑟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照做,走到鱼缸前,跟那些小金鱼说了句抱歉。
可是这些小金鱼只是往相反的方向游去,只留给他一个摇晃的尾巴。
他无奈。
他就说嘛,这纯属对鱼弹琴。
“说正事。”
身后传来了霍倾州的声音。
张才这才想起有很重要的事情,重新走到了办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