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守带着杨友安、梅静静前往了“楚应莲分尸案”的命案现场,也就是杨友安第一次裸奔时意外昏倒的楼下,再一次到访的杨友安难免有些羞涩尴尬。
倘若不是杨友安被二楼窗户的支棍儿砸到昏倒,这件分尸案也自然不会被发现。或者说,这件分尸案与杨友安的确有些缘分儿。
“杨友安,那天你就是在这里裸奔的吧。要不是你裸奔,就不会发现有人死了。”梅静静调侃道。
“额,意外,意外,真的是意外。”杨友安解释道。
刘易守环视了附近民房的大体布局环境,这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案件调查。
“走,去二楼。”
随即,三人往命案现场的房间走去。
命案现场被警局隔离保护,有两名警员在轮流值班。三人走进了房间内,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在屋内。
“阿嚏!好香啊,在哪里闻到过”杨友安打了个喷嚏说道。
“是吗?你知道这是什么香味?”刘易守猜疑道。
“不知道。”
“这是皇宫里的贡香,唤名安楚香。这香珍贵,敢在这里烧安楚香的人,一定是个胆大的人。”
“你一直做超度,也一定烧过不少香吧。”
“我,我不怎么烧香,这种安楚香可不是随便烧的,搞不好要进大牢。现在民国了,有人能够搞到安楚香,也不算奇怪。”
“果然,现在大家都在传楚应莲是被某人包养的情妇,同时还能找到安楚香,楚应莲的情夫一定是个有钱有势的人。”梅静静突然插话道。
“不能下这么早的断论,楚应莲的情夫究竟是谁还不知道,再者说这安楚香也不一定是情夫烧的,凶手烧的也说不准儿。”
“现在都在传,楚应莲的情夫就是赵二爷,他有钱有势,而且还传言他身边一直有漂亮姑娘跟着给他擦鞋。他八成就是凶手。”梅静静再次补充道。
“我想起来了!”杨友安大声喊道。
“你想啥了!”
“我想起来了,这香闻到过,在警局,前天晚上去警局时候,有个警察从我身边走过,他身上就有这种香气。”杨友安解释道。
“这么说,警局里有人使用过安楚香,那个警员长什么样子?”
“样子吗?挺年轻的,前天晚上警局里没有几个人,应该也好找。噢,想起来了,叫刑则武!不对,好像不是这个名字。”
杨友安想起了刑则武的名字,前天晚上进警局时见到的警员,与昨夜送自己回来的警员是同一个人,至于是不是他已经记不清了,能够想起的就是当晚值班的警员只有三人。
“哦,我知道了,我回头调查一下。”刘易守点了点头说道。
整个命案现场,摆设简单却格外的奢贵,看似普通的桌椅却是上等的紫檀木。至于,所用的床品却略显普通一些,算不得上等绸缎。
奇怪的是,整个房间内没有任何洗漱用品,就连擦拭用的毛巾也没有看到。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个被警局质疑的地方,就是整个现场没有发现任何血迹。
根据警局调查推断,死者是被移尸于此,所有才没有发现任何血迹。
刘易守也有相同的疑问,死者在遭遇分尸之际,已经将血液清理干净,移尸没有血迹也就可以解释通。那么,发现尸体的二楼民房其实是第二命案现场。如此推断的话,那第一命案现场又在哪里呢?
既然是分尸案的线索,指向的移尸,也就有移尸的过程,那么在第二命案现场附近一定存在某个尚未被发现的线索!
刘易守当即离开了房间,在场外展开了调查……梅静静追了出去帮忙。
尚在屋内的杨友安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略有发呆。当他准备离开时,似乎听到了背后传来一声女人声音的呼唤。
“等一等……”
杨友安听到的正是这样一句话,他立即转身查看,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谁?谁在说话?”
杨友安小声的说道。
看着空荡无人的命案现场,突然听到了有人说话,的确不太合适。但是,亲耳听到的,难道是幻听吗?
杨友安环视着整个屋子,那股儿残留下的安楚香味道,让他印象更加深刻。的确,他确实在哪里闻到过同样的香气,是在遇到刑则武之前就闻到过。
是在哪里儿呢?他有些记不清了,越是努力的去想,反而却想不起来的。
按照警局提供信息描述,当时尸体躺在床上,由一层薄被子遮盖,看上去像是在熟睡。当掀开被子时,女子穿着一件黑色旗袍,四肢以及头颅已经从躯干上分离,却是有拼凑的痕迹。
杨友安将注意力移到了那张发现尸体的床上,看到曾被尸体压过的痕迹,一时间脑补出了一个“案发现场”。
他盯着那张床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看的越久那张躺过尸体的床也就也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那张床上还有死者躺压的痕迹,格外的清晰可见,就像是那个尸体仍躺在了上面。
“你还要看多久?”
是谁?杨友安心中惊疑道。他清晰的听见是一位女子在说话。
“你也要躺上来吗?”
同样的声音再次传来,他慌神儿刹那儿,却见那张床上正躺着一位“活生生”的女子。
床上躺着的女子盖着一层薄被子,只露出了头部,她面带微笑的瞅望着杨友安,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妩媚。
“你,你是楚应莲?”
“你希望看到其他人吗?”
“不,不,……我怎么会看到你,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如果我死了,你又怎么会看到我呢?你似乎并不感到恐惧,或者惊讶?”
“我之前也遇到过,所以适应了。你跟她不同,她每次出现都没有声音。你不同,像一个活人一样对话。”
杨友安想到了秦女,多次与秦女的相见都是神出鬼没一般悄无声息,也只有她的出现,才让他的胆子渐渐变大。
第一次与死去秦女之外的“人”对话,他察觉到了不同,自己感到了一阵凉冷,说话时会有白气存在。这种冷,不算是寒冷,不算是皮肤所能感受到的温度差,而是一种恰似凉冷的清醒感,是传达到意识里的一种“灵魂真实”的感觉。
“你真的不害怕我吗?”
“不怕。”
“你为什么来这里?”
“因为在调查你的死因,还有凶手是谁?”
“你想知道吗?”
“想啊。”
“来,上床。”
“啥?”
“你在说些啥?”杨友安诧异道。
杨友安感到不解,误认为自己听错了,他望向躺在床上的楚应莲,而她也在望着自己。
死去的“楚应莲”,再一次露出了勾魂媚笑,她重复道:“来啊,上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