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也快生了吧!”郑姝懿问道。
窦荣宪笑着回道:“再有一个多月,也该生了。”
“真好!”郑姝懿说道。
窦荣宪这次进宫,不只是来看她和小郡主的,还有很重要的话要对她说,突然,她对郑姝婉说道:“姝婉,你带着皇孙,到外面玩会儿,母亲跟太子妃有话说。”
郑姝婉看了阿姐一眼,也没多想什么,立刻应下,“知道了,母亲!”
寝殿内,就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
郑姝懿已经隐隐猜到了,“母亲,您是不是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生产那日,太子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连礼都没行,便离开了太极殿,当时陛下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郑姝懿这几日,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谨慎的开口:“母亲!您跟父亲是怎么想的?”
窦荣宪拉过她的手,一脸的严肃,“你父亲还是那句话,如果陛下真的生了废太子的心思,我们勋国公府只能尽全力辅佐皇孙,舍弃太子殿下。”
“母亲!”郑姝懿皱紧眉头,抬高了音量,父亲怎么可以这么做。
窦荣宪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姝儿,你听母亲说,这是最好的法子,陛下若真动了废太子的心思,你,我们勋国公府,都会受到牵连的,我们最后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小皇孙了,所以必须要早做打算才好。”
“所以,你们就要抛弃殿下,不管他了吗?母亲,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呢?”郑姝懿愤怒的甩开了她的手,她做不到,她绝对做不到。
“如若我们不狠心,届时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皇位落入宗室子手中吗?到时候,你和皇孙会有好下场吗?”
“姝儿,舍弃太子殿下一人,你们母子三人才有活路,听母亲的,等皇孙过了两周岁生辰,就送他去紫宸殿,由陛下亲自抚养他,这样对你,对皇孙,才是万无一失的,你听母亲的话,母亲与你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将来啊!”窦荣宪紧紧的攥着她的手,神情紧绷着说道。
郑姝懿摇着头,眼泪闪着泪光,她做不到,她怎么能舍弃他,怎么可以……
“母亲!我与殿下是夫妻啊!我怎么能弃他不顾,选择明哲保身呢?琛儿是我的儿子,可他更是我的丈夫啊!难道你们要我为了我的儿子,抛弃我的丈夫吗?”郑姝懿深知,父亲和母亲的考量不无道理,可她做不到,做不到啊!
窦荣宪继续说道:“姝儿,如今的形势,我们必须要早做打算啊!陛下现在或许已经动了这个念头,现在不过是因为皇孙年幼……”
郑姝懿怒道:“可你们又如何保证琛儿比殿下更适合做太子呢?琛儿现在还不到两岁,天资如何,尚未可知,你们便这般操之过急,你们把殿下当成什么?又把琛儿当成什么了?”郑姝懿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姝儿。”窦荣宪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女儿发这么大的火,心中很是不安。
良久过后,窦荣宪狠下心来,冷声道:“姝儿,或许你现在还不懂,但总有一天,那一天真的到来时,你会这么做的,丈夫和儿子,择其一,女人多数时候都是会选儿子的。”
“母亲的话,你好好想想,母亲就先回去了。”窦荣宪说完这话,便起身出了寝殿。
郑姝懿心里很难受,很痛苦,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窦荣宪走出寝殿,郑姝婉正陪着萧憬琛萧灼华玩,“母亲。”
“该出宫了。”窦荣宪沉声道。
“好!”
母女俩正离开正殿,这时萧御衍便回来了,“参见太子殿下。”
“岳母不必多礼。”萧御衍笑着说道。
“谢太子殿下。”
“怎么这要走?”萧御衍问道。
“家中还有不少事,姝婉也要嫁人了,许多事要忙,就不叨扰了。”窦荣宪恭敬的解释道。
“那孤就不留您了,岳母慢走。”萧御衍微微俯了俯身子。
“臣妇告退!”
萧御衍进了寝殿,郑姝懿此刻心绪未定,父亲是绝不会放弃那个念头的,如今的局势对殿下而言太不利了。
听到有人进来了,连忙擦干了眼泪躺下了装睡,“姝儿,姝儿……”
萧御衍一连叫了她好几声,郑姝懿都没什么反应,凑近之后才发现,她这是睡着了,萧御衍给她拢了拢被子,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郑姝懿听到门关上的那一刻,睁开了双眼,下一秒,眼泪夺眶而出,将头埋进被子里,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只能无声的哭喊着。
她要怎么办,怎么办啊!
……
这日乔初宜来了东宫,特意来看望她们母女,她抱着萧灼华爱不释手,“真可爱,你看这小眼睛,长得真像你。”
“你这么喜欢孩子?”郑姝懿表情淡淡的问道。
“是啊!小孩子多有趣。”乔初宜是真的很喜欢萧灼华,肉嘟嘟的,真的太可爱了。
郑姝懿淡淡一笑,“那就赶快生一个吧!”
乔初宜也想啊!但孩子也不能说来就来,“太子妃,您这都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了,怎么还能问出这种话来?孩子是我想生就能生的吗?肯定要讲究缘分。”
“是!我说错话了。”郑姝懿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几日,她一直郁郁寡欢的,也只有在萧御衍和萧憬琛面前的时候,才会强装露出笑容。
乔初宜抱着萧灼华坐过来,说道:“我跟少凌成婚也有几个月了,我也着急啊!可就是一直没怀上。”
一旁的紫苏紫灵,还有乳母,听到这话,纷纷偷笑。
郑姝懿更是如此,“你刚刚不都说了吗?要看缘分的。”
“话虽如此,可都这么久了,缘分什么时候才到啊!”乔初宜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脸天真无辜的问道。
郑姝懿听到她这话,有些哭笑不得,“这我怎么知道?你别太心急了。”
“太子妃,你先前有没有服用过什么药?这宫里不是有什么坐胎药吗?你给我个方子,我也去抓几副药来吃吃看。”
郑姝懿一口回绝了她,说道:“是药三分毒,还是一切随缘的好。”她先前也服用了不少药,反而没觉得管什么用,今后还是少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