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点本事的人都很自负,甄廖望就是这等自负的人,在他眼里,户部侍郎的位置就该是他的!
傅凌皓凭什么抢走?
走后门,又是走后门,靠着高镍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
偏执的甄廖望,本就冻得瑟瑟发抖的甄廖望,一气之下,直接喷出一口血来,昏死在灌木丛中。
压得灌木丛“嘎吱”作响。
这动静太大,傅凌皓起身看了过去,就见嘴角带血的甄廖望昏死在灌木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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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昏死过去的甄廖望,是被锦衣卫高调抬回东宫的。
是真的高调哦。
四个锦衣卫,抓胳膊的抓胳膊,抓腿的抓腿,像对待一头野兽似的抬起甄廖望,哪里人多走哪里,一路招摇地穿过御花园。
御花园里三五成群的贵妇们,远远地就瞧见了,纷纷交头接耳。
“天呐,大过年的,是哪个倒霉蛋惹了锦衣卫啊?”
“哎哟,怎么一股子尿骚味呢,莫非那位官员被吓尿了?”
很快,有靖王一党的贵妇们认了出来。
“哟,那人不是甄大人吗?才为太子立下大功的。”
“你们怕是还不知道,这位甄大人的妻女在皇后宫里得罪了高夫人吧?真真是好报应,前脚刚得罪完高夫人,这才过了多久啊,就被锦衣卫收拾了。”
“要我说啊,活该!”
“看这情形,甄大人的户部侍郎之位怕是要落空了。”
“铁定落空,惹毛了高镍,还能让他升官?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靖王一党的人切切嘈嘈时,首辅陈夫人唰地一下面色发白,她满心焦灼,太子一党好不容易出了个能人,官职都还没升上去,这就要落幕了?
这是天要亡太子吗?
连首辅夫人都如此焦急,就更甭提太子本人了。
锦衣卫一路招摇地把甄廖望抬去东宫,直接丢弃在东宫大门口,太子殿下和心腹大臣们得知消息后,急忙跑出来查看。
只见甄廖望哪里还有人样?
面部冻得乌青,整个人直打哆嗦不说,嘴角和胸襟上还满是污血。
“这、这是被锦衣卫动刑了?”
太子殿下吓了一跳。
有大臣上前查看,发现甄廖望身上并无伤口,便道:“太子殿下,看甄大人的样子,不像是动过刑的。”
谁不知道,锦衣卫一旦动刑,那铁定浑身上下没一处好肉啊。
换言之,从甄廖望的伤势来看,事情还没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高镍算是手下留情了。
闻言,太子殿下又凑近甄廖望看了看。
身上真的没有明显伤口。
但太子对锦衣卫实在忌惮得很,尤其高镍刻意针对的人,说实话,太子不大敢继续用,生怕被高镍迁怒。
于是乎,本该第一时间宣太医的,太子磨磨唧唧,半天也没宣太医。
直到好几个大臣看不下去了,纷纷嚷着:“太子殿下,快给甄大人宣太医啊。”
太子才勉强点头。
不料,耽搁时间太久了,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导致甄廖望的身子好几处冻伤。
尤其他的右胳膊直接冻得神经损伤,永久性麻木,无知觉。
一下子,甄廖望成了残疾人。
甄廖望苏醒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住在一间陌生的大屋子里。
一问,才知,竟是东宫的厢房。
“太子殿下呢?”
甄廖望很是纳罕,自己住进了东宫,太子殿下居然不守着他,也不来探病?
只让一个低贱的小太监看守他?
未免太敷衍了点。
要知道,就在一个时辰前,太子殿下还将他奉为上宾,一大群大臣挨个给他敬酒呢。
正疑惑不解时,甄廖望突然发现更不对劲的事儿——他的右胳膊怎么动不了了,完全失去了知觉?
“太医,太医,快去给我请太医啊!”
甄廖望急得一通大吼。
守着他的小太监只得告知实情:“甄大人,太医已经来过了,说是您的右胳膊冻坏了神经,再也用不了了。”
什么?
得知永久残废的事实后,甄廖望完全接受不了,疯了似的用自己的左手去拨弄右胳膊,一次又一次地拨弄。
可无论怎么拨弄,始终毫无知觉。
四十来岁的大男人,急得双目通红,目眦尽裂。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何太子殿下没守着他这个大功臣,也没来探病,竟是嫌弃他成了残废?
准备弃用了?
“不,太子殿下,您不能这样对我!”
“我是为您立过大功的啊!”
“您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
甄廖望绝望得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