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见到的贾谊？”
“不记得了。”
“贾谊有说过什么话吗？”
“不记得了。”
郑开：。。。。。。
古有德的精神状态有问题。
他现在只记得贾谊找过他，并且向他询问过关于郑开的事情，除此之外，一切都不记得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古有德不想告诉郑开更多的细节，选择了装疯卖傻。
苏青想要插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郑开和贾谊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郑开从来不说,苏青自然没办法知道。
见询问贾谊没有更多收获，郑开开始转移话题：“你现在住在哪里？”
古有德想了一下：“公园里。”
郑开心中冷笑。
古有德在撒谎。
他在说公园里三个字的时候，眼神明显有些不自然。
但从郑开的角度才能看到这个细节，苏青并没有看到,毕竟古有德的头发和胡须都太长了。
毛发浓密的好处就在于可以掩盖面部的表情。
但眼神的变化是掩盖不了的。
郑开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根香烟，缓缓点燃：“还想抽吗？”
古有德是老烟鬼。
他捡破烂的一大半收入都是用来买烟。
面对郑开的诱惑，古有德自然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眼神中透露着渴望。
下一秒，郑开的表情冷了下来：“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里？说出来，这根烟就给你。”
古有德眼神有些挣扎。
许久之后，古有德摇了摇头：“我不抽了。”
很好！
郑开不由笑了起来。
看不出来，古有德还是一个挺有原则的人。
双方都沉默了下来。
郑开将点燃的香烟含在嘴里,抽了一口，顿时咳嗽了起来。
什么垃圾烟？！
诡物世界里的香烟抽的挺爽的。
怎么现实世界里的烟,这么呛鼻难闻？
郑开将烟放到一边：“古有德，你有没有后悔过杀了你老婆？如果你没有冲动的话，可能你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苏青顿时开口：“郑开，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
这种伤疤一样的经历，肯定是古有德最不愿意面对的人生片段。
但偏偏，郑开赤裸裸的揭穿了。
郑开还没有说话，古有德的脸顿时狰狞到了一起，皱纹都显得恐怖了起来：“不后悔。”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梦到你妻子？”
“你怎么知道？”
古有德顿时震惊。
这个事情，除了古有德本人，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
郑开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苏青：“询问结束了，送他离开吧。”
这就结束了？
苏青有些跟不上郑开的步伐。
看古有德的样子，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要说。
郑开眨了眨眼，苏青瞬间心领神会，当即说道：“古有德，询问结束了，你可以离开了。”
负责记录的女警察则是悄咪咪笑了一下。
这两人的配合，倒是挺熟练的。
古有德一脸不可思议：“这就是说完了？”
“不然呢？今天是关系人调查，又不是审问嫌疑人，该说的、该问的，都已经说完、问完了。”
郑开起身准备离开。
苏青和女警察同样做出准备离开的样子。
古有德有些急了，双眼本来就是血红色，现在被郑开这么一吊，眼睛里都快看不到一点眼白了：“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经常梦到江莱的？”
郑开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不在今天的询问范围里，我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
嘎吱~
询问室的门被郑开拉开了。
郑开要走的姿态一点都不像是作假，如果古有德晚开口一秒，郑开就真的走出去离开了。
“贾谊和我说，让我找到你，然后告诉她你在哪。”古有德急忙说道。
郑开停下了脚步。
见郑开还不打算说话，古有德只能继续说：“我没有贾谊的联系方式，她只是说会有一个叫画家的人过来找我，到时候把这个事情告诉画家，画家会转告给她。”
郑开眼神微凝：“你的意思是，画家是一个活人？”
郑开的话很奇怪。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古有德觉得郑开也有精神问题，甚至比他的精神问题还严重。
“应该。。。。。。是吧。”
古有德不确定。
这种情况下，古有德的脑子反而转的很灵活，顺着郑开的话说，肯定没错。
古有德又一次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经常梦到江莱？”
郑开恍然大悟：“我猜的。”
说完，郑开示意苏青跟着离开。
古有德愣在原地。
几秒之后，一名年轻男警察走了进来，将古有德带了出去，送出了警察局。
郑开目送着古有德离开派出所，直到古有德佝偻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郑开才收回目光。
苏青很是不解：“你们刚才说的什么画家，贾谊，我怎么都听不懂？”
郑开刚准备掏出烟盒，苏青一把抢了过去：“不准抽！”
郑开很是无奈。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画家是谁，但贾谊你应该很清楚，是当年形体医美整容医院的一名医生。”
郑开没有坦白画家的事情。
主要是，郑开现在的脑子很乱。
他的认知出现了矛盾，在诡物世界里，画家是往生人级别的诡物，甚至具备三不之物的一部分特殊能力。
但在现实世界，画家却是一个活人。
这本身就是矛盾的。
既然是活人，为什么会成为往生人？
就连按摩椅当初给郑开的选择中，想要成为诡物，都需要先去死，才能成为诡物。
这就说明，活人是没办法成为诡物的。
在郑开没有搞清楚画家到底是什么之前，觉得还是先隐瞒这件事比较好。
至于贾谊，郑开倒是没打算隐瞒。
“那个贾谊，为什么找你？”
苏青疑惑的问道。
郑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苏青没想到郑开居然被这么多人惦记着，岂不是说，郑开面临的潜在危险还很多？
就在此时，郑开轻声说道：“苏青，你要盯紧古有德。我最近几天在被人跟踪，我怀疑就是古有德在跟踪我。除此之外，我怀疑他就是袭击小王同志的人。”
苏青顿时惊呼：“那你刚才不说？！刚才说了，我就不会放古有德离开！”
“我们只是关系人调查而已，凭什么不让他离开？”
郑开虽然不是正式警察，但也懂一些基本的规矩。
关系人调查，就是简单问话。
这种询问，没有任何理由扣留他人，哪怕是任新来了，都没有权力扣留古有德，必须得到总局的调令许可。
“他的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说明他之前应该在医院里住过一段时间，跟踪他，应该能发现一些东西。”
实在是消毒水的味道太让郑开印象深刻了。
这才让郑开联想到这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