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从现实世界挑选符合条件的活人进入诡物世界。
但最一开始，数量一直保持在十人到十五人之间。
但六年前的那次集体自杀，也就是血祭夜当晚，集体自杀的人数高达三十三名。
足足翻了一倍！
再往后，郑开便没有从相关的家属口录中，见到赤脚医生的字眼。
简单来说，赤脚医生的治疗是有效果的。
他能够帮助精神出问题的人，熬过血祭夜的召唤。
但并不是所有病人都能熬过去。
接近一半的人还是会被画家通过血祭夜，召唤到诡物世界中死亡。
苏青大失所望。
说了半天,好像还是回到了原点。
郑开敲了一下苏青的脑袋：“以前我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觉得你越来越笨了？”
苏青嘟囔着嘴，捂着头。
“我一说赤脚医生，你难道没有想起某个人？”
某个人？
苏青微微皱眉。
郑开也没有提醒,而是趁着苏青思考的时间，吃起了早餐。
片刻之后，苏青顿时一惊：“李福治！”
郑开点了点头：“你之前说过，李福治曾经有一个副业，就是心理医生，但因为没有行医许可证，所以找他看病的人都是偷偷摸摸的来。”
“另外，赤脚医生的最大特点就是没有固定的就医地，他们一般都是上门服务,一次治不好，约个时间,下次再来。”
苏青打断了郑开的话：“可是，李福治不是二十多年前就失踪了吗？自从益智幼儿园的案子之后，他就跟着失踪了。”
“现在找到李福治的尸体了吗？”
郑开反问道。
苏青摇了摇头：“没有。”
郑开心里很清楚。
李福治确实死了。
既然能出现在诡物世界里，那说明李福治在现实世界已经死亡了。
毕竟，让郑开拿捏不定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同样可以从诡物世界中回到现实世界的裘生；另一个就是不确定是活人还是诡物的画家。
但不管是裘生，还是画家，都是非常特殊的个例。
李福治不可能在个例之中。
所以，李福治一定已经死了。
之前在形体医美整容医院里，也只不过是找到了李明的尸体而已，并没有找到李福治的尸体。
当年失踪，并不意味着李福治一定死了。
也许，李福治是后来才死的。
至于为什么李福治没有死，却没有回家和陈湘萍团聚，这个郑开就有些想不通了。
“从李福治开始查。”
“我觉得会有收获。”
“现在就是两个方向，一个是古有德，一个是李福治。”
郑开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开始埋头苦吃。
等到苏青回过神来，郑开已经把桌子上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只能再多点一份。
古有德比较容易查。
起码，古有德现在还活着，而且刚刚才出现在派出所，调查起来很容易。
但李福治就不太容易了。
二十多年前，李福治失踪之后，就没有了下落。
警方动用了不少力量，都没有找到关于李福治的任何下落。
即便是现在，警方都没有找到李福治的尸体，只找到了李明的。
郑开提醒道：“你拿着李福治的照片，去那些受害者的家里面去问，如果赤脚医生是李福治，那他们肯定见过；如果不是李福治，那就再说。”
郑开感觉，很有可能就是李福治。
男人的直觉！
苏青将这件事记在心里，等到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打了一个饱嗝，感叹道：“郑开你真牛，居然还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大胆猜测，小心验证！”郑开付了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家里的那些书不是白看的。”
自学都能达到这个程度！
苏青不由佩服郑开。
其实，主要还是一个联想能力。
郑开能够把李福治和集体自杀案件联系起来，只是脑子里的灵光一闪。
说白了。
郑开就是在猜而已。
真要是让郑开拿出李福治就是卷宗里赤脚医生的证据，郑开肯定是拿不出来的。
吃过早饭，郑开让苏青一个人回派出所。
“我有点事要去忙，而且忙了一晚上了，有些顶不住了。”郑开摆了摆手，示意苏青先走。
苏青不疑有他，迈步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等到郑开看不到苏青的身影之后，这才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朝另一边慢悠悠的走去。
今天没有雪。
但气温很低。
之前在派出所里，郑开不觉得冷，出来之后顿时觉得室内外的温差很大，哪怕是吃饱饭，都会感觉到冷。
郑开先是去小卖铺买了一包烟，然后一直走到一处僻静的公园里，四下都没有人，郑开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身影出现在郑开的不远处。
“之前跟踪我的，果然是你。”
郑开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古有德的脸皮微微抽动，嘴唇被冻得直打哆嗦。
上一次，郑开利用大型商城，摆脱了跟踪。
其实从郑开进入大型商城的那一刻，古有德就没办法继续跟踪郑开了。
因为古有德的形象太邋遢了。
商城的保安不会让古有德进入商城的。
见状，古有德在郑开的身边坐了下来，郑开一点都不嫌弃古有德身上的臭味。
郑开很熟练的递给古有德一根烟。
“之前跟踪我，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贾谊的意思？”郑开靠在椅子上，吧唧着嘴，烟圈从嘴里吐出。
古有德的眼中没有了茫然和无助，此刻，他的眼神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这一幕，和之前在派出所唯唯诺诺的样子，截然不同。
“你不怕我杀了你？”
古有德抖着胡须，嘴巴一张一合，连烟都没有含稳，差点掉在地上。
郑开突然一笑：“你看我的眼神，没有恶意。”
还有一点。
郑开觉得自己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被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杀了，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明天，你就要死了。”古有德本来想看一看郑开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想到郑开不为所动，反而纠正道：“错了，不是明天，今天晚上我可能就要死了。”
今晚使用按摩椅，能不能活下来，郑开心里没底。
一瞬间，郑开把古有德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