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地上流的血让老人顿时吓的说话都利索了。
一瞬间，
整栋楼的老人都恐慌了起来。
郑开很是无奈。
“阿公，你见过鬼会流血的吗？”
“我看电影里，那些鬼都是动不动就流血的，人家不缺这点血。”
老人迈着矫健的步伐跑上了楼。
郑开摇了摇头。
几秒之后，
整栋楼看热闹的老人都躲回家里，不敢再出来多看一眼。
反倒是离郑开的中年妇女，表面上同样很慌，但却没有关上门,而是继续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对面。
郑开很确定。
倒在地上的是活人。
但郑开不确定的是，
这个活人是不是现在还活着.....
自己刚才那一下可没有留手，用了百分百的力气，而且好像还打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这一下重击,轻则脑震荡，重则当场凉。
郑开有些慌了。
“不会打死了吧？”
郑开还没有等灰尘散去，就赶紧冲进了房间里，地面上的人陷入了昏迷当中。
鲜血流了一地。
而刚才准备刺向郑开的匕首，也掉在了一边。
幸好！
幸好这个擀面杖有一米长，长有长的好处啊！
郑开不敢轻易动昏迷的人，只能凑到另一边，这才看清此人的脸。
一瞬间，
郑开眼神闪烁着不可思议。
“古有德！”
“他怎么住在这里？”
郑开没有惊讶太久,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古有德本身年纪就大了,挨了郑开一擀面杖，不亚于要了半条命。
如果不赶紧救治，那就不是半条命，而是这条命都交代了。
见状，
郑开急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
郑开想要动古有德，但又不是很敢动。
古有德现在的情况和当初在第三人民院被偷袭的小王同志差不多。
头部受重击！
而且，
几乎都是一击就让对方失去了反抗的余力。
小王同志还是年轻人，再加上是警察，身体素质过硬，才能勉强捡回一条命。
但古有德就说不好了。
面对这种情况，
郑开毫无办法。
他怕自己的急救措施，反而加速了古有德死亡。
对面的中年妇女也意识到，房间里没有鬼，而是有一个活人，急忙走了过来：“郑警察，你这是没打算让他活啊。”
郑开：.......
要不是古有德用匕首捅过来，郑开也不会下意识的用擀面杖反击。
“你赶紧打电话报警。”
郑开催促道。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你不就是警察吗？”
中年妇女只是好奇的问了一句，还是听了郑开的话，去拨打了报警电话。
苏青和急救车几乎是同时到达这里。
一见面，
苏青直接看向躺在地上面昏迷的古有德：“他怎么了？”
郑开没有隐瞒：“我来这里调查关于裘敬自杀的一些事情，他躲在裘敬的房间里，试图袭击我，被我反杀了。”
急救担架把古有德抬走了。
郑开心里很不安。
他知道，出大事了。
自己出手导致古有德重伤昏迷，但今天晚上是血祭夜，古有德被画家选中的活人之一。
也就是说，
昏迷状态下的古有德一定会被拉进诡物世界，从而死亡。
古有德一死，郑开的过失杀人罪就逃不了了。
更难受的是，
郑开没办法解释。
只要古有德死了，那这个责任一定会落在郑开的头上。
想到这里，
郑开很是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冲着头去呢！打身子不好吗？
苏青看郑开脸色有些难看，自然明白郑开的想法：“如果真是他袭击你在先，那你属于正当防卫。”
话是这么说。
但怎么证明郑开是正当防卫呢？
这栋老旧楼里没有监控，而古有德拿匕首刺向郑开的时候，灰尘还没有散去，除了郑开，没有人看清古有德的动作。
大家只看到郑开挥舞擀面杖的一幕，并没有看到古有德袭击郑开的一幕。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
郑开完全就是主动出手的一方。
苏青见郑开的心情不好，扯了其他话题：“你怎么突然对裘敬自杀的案子这么感兴趣了？”
这个案子结案好多年了。
按理说，
裘敬自杀的案子不存在任何疑点才对。
闻言，
郑开这才将目光放在眼前的房间上，四下打量了一番，没有看到一副画作：“苏青，你知道吗？裘敬当年除了益智幼儿园园长的身份之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什么？”
“画家。”
郑开轻声回答。
“他画过很多画作，从素描到水彩，再到油墨，他在画画方面的天赋出奇的好。”
“但在他自杀的卷宗照片里，我没有看到一幅画。”
这一点，确实奇怪。
但苏青没有搞懂郑开的意思。
画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郑开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在房间里转悠了起来。
房间很乱。
郑开在厨房看到了很多个没有清洗的餐具，从数量上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人确实不止古有德一个。
煤气罐是空的。
水龙头也流不出一滴水。
到处都是堆放的垃圾！
食物腐烂发愁的味道让人有些作呕。
这里和垃圾场没有太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
这么多垃圾里，放着两个床。
一张床很凌乱，而且很脏，遗留在上面的油渍已经发黑结块，难以清洗了。
另一张床却显得非常的干净整洁，甚至连被子都叠成很标准的方块放在了一边。
窗户都是紧闭的，而且被木板钉死，透不进一点光线。
郑开尝试着打开房间的灯，发现房间的供电已经停了很久了，黑漆漆的房间里，走路都要显得格外的小心。
苏青走到郑开的身边：“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吗？”
“裘敬自杀和这么多年的集体自杀有一定的联系，我在试着找到更多的线索，所以我需要找到他当年画的那些画。”
“找到那些画，我有把握查清楚集体自杀的全部真相。”
结案需要一个逻辑严密，合情合理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
郑开可以拿出来。
古有德让郑开对画家召唤活人的方法有了清晰的推断。
画家是诡物。
它能够影响到活人的办法，除了进入他人梦境之外，就是指定某个活人成为他在现实世界的代言人。
比如说古有德。
当然，
古有德这个代言人的身份并不纯粹，因为他同时还在为贾谊做事。
而这个现实世界的代言人，就是警方想要的集体自杀的真相，也就是所谓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