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不认识裘敬身上的人头到底是谁。
但郑开认识。
从幼儿园失踪的所有诡物,他们现在都在裘敬的身体里。
李福治。
舒傅。
甚至是李明。
他们都成了裘敬身体的一部分。
当裘敬唤醒他们意识的那一刻,这些头颅都郑开了双眼,眼神中满是痛苦和绝望。
画家第二次感受到了威胁。
第一次是在歌者身上感受到的,但歌者已经死了。
能够威胁画家的诡物,只有可能是其他三不之物,绝对不包括裘敬才对。
但现在,
画家知道自己低估了裘敬。
画家有些猜不透裘敬。
这种感觉时隔多年,又一次出现了。
“你是故意引诱我来这里的?”
画家好奇的问道。
裘敬的行为都充满了目的性,不像是临时起意的决定。
果然!
裘敬活动着庞大的身体,感受着身体无比充足的恨意,甚至是禁忌之力都得到了增强。
“没错,不过过程出了一点偏差。”
裘敬很满意自己现在的身体。
原本,
裘敬是想要让江莱去诱导画家来幼儿园,没想到,中间这个人变成了郑开。
郑开回到幼儿园,画家一定会跟着过来。
画家点了点头。
郑开被扔到了一边。
裘敬似乎不想吞食掉郑开,而是想留着郑开用作其他。
让画家有些想不通的是,裘敬身上的恨意膨胀到这种程度,可以理解,毕竟恶之月的效果很明显。
但为什么裘敬身上的禁忌之力也变强了?
这一点,
恶之月是做不到的。
他做了什么?
画家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你这二十多年,都在计划着今天吗?所以,这个丑陋的样子就是你最后的底气了?”
画家舒了一口气。
还不够!
如果只是这种状态的裘敬,画家依旧有把握杀了他,只是过程要显得有些坎坷和曲折。
猎物总是要挣扎的。
这是常态。
但挣扎过后,结果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裘敬炫耀着自己的身体,不管是庞大的身躯,还是身体里的头颅,都在彰显着裘敬的恐怖。
恶之月的红光让裘敬的力量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激发。
对比来说,
画家反而是没有从恶之月的照耀下得到太大的帮助。
因为他本身不缺恨意,他缺的是完整的禁忌之力,缺的是完好无损的祠堂牌位。
画家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时间显示,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五十分。
还剩下十分钟!
恶之月的力量就会扩散到极致!
到那时,
不光是普通诡物,就连三不之物也会加到了这场血月的狂欢中。
没有人知道这个看上去无比巨大的血色月亮是怎么出现,又是怎么消失的,更加不知道它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但所有诡物都知道,
这轮血月,是一个助推器。
很多诡物都可以在这个晚上向更高层次的诡物进化。
“我没时间和你耗了。”
画家显得有些不耐烦。
下一秒,
画家身上的禁忌之力全部用处,裘敬的恨意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变成了一张张红色的纸张,漫天飘散,犹如飘散的纸钱。
这就是禁忌之力的恐怖!
当画家开始认真,就意味着禁忌之力会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
“我,画家。”
画家高声喊出自己的名字。
一瞬间,
裘敬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身体上的恨意缩小了一部分,身体也畏缩了很多。
不可闻!
只要听到画家这两个字,禁忌之力就会作用在每一个听到的人身上。
“命令你,直视我的脸,喊出我的名字!”画家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力量,将裘敬的头硬生生压了下来,直视画家的五官。
砰!
裘敬的眼球炸裂了。
不可视!
只要看到画家的脸,就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裘敬的嘴巴死死的闭合着,不想让自己喊出那两个字,但画家的禁忌之力硬是掰开了裘敬的嘴。
“画......家......”
裘敬刚说完这两个字,一张嘴直接被撕开,脑袋只剩下一半还挂在脖子上。
差距太大!
裘敬身上的禁忌之力,是抢过来的。
他不会用。
但画家身上的禁忌之力是自己的,用过太多次了,他知道如何用折磨的方式让裘敬逐渐走向死亡。
这个画面,
像极了刚才裘敬折磨郑开的翻版。
要知道,
画家现在还不是真正的三不之物。
他身上的禁忌之力是有残缺的,即便如此,裘敬还是弱小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没有反抗的能力。
“我还有机会!”
裘敬一声大吼,恨意直接将郑开送到了裘敬的眼前。
下一秒,
裘敬的恨意变成了红色的纸。
没有力量的支撑,郑开开始往下坠落,但很快就诡异的悬浮在空中,朝着画家的方向飘了过去。
裘敬以为自己会有反抗的空间,但实际上,他同样不了解画家。
不过,
裘敬似乎预料到了这一点,趁着画家拉回郑开的功夫,直接从身后的血海中拿出一副画。
画纸打开。
上面画着一个男人。
从五官上,
画上的男人和画家有九分相似,几乎就是照着画家临摹的。
这就是画家的祠堂牌位。
上一次的血祭夜因为画家的疏忽,让裘敬偷偷进入瑰楼里,偷走了这幅画。
从那以后,
画家的禁忌之力就越发的不完整了。
画家也想过找到裘敬,找到丢失的祠堂牌位,但裘敬躲得太好了,根本找不到。
裘敬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幼儿园里,没有人知道裘敬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郑开之前第一次上二楼,进入了208号房间,真的是运气很不好,正好赶上裘敬当时在幼儿园里。
轰!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异常清晰,裘敬庞大的身体再次被压低,甚至显得有些异样的佝偻。
郑开被再次扔到了一边。
很明显。
祠堂牌位要比郑开重要的多。
画家的第一想法就是把自己的祠堂牌位抢回来。
下一秒,
裘敬直接用自己身上的禁忌之力将这幅画撕成了无数的碎片,碎纸屑和漫天飘散的红色纸片混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
画家愣住了。
画没了。
他的祠堂牌位......被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