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默默闭嘴，戳戳崽崽的肚肚要沈玉楼的贴贴。
“你看，这是我画的画，我练了好久才画出来的。”
他从背后掏出一张纸，浓淡相宜的墨色里，三只龙爪破云而出，金鳞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十爪金龙盘踞成浑圆的漩涡，龙须卷着两朵祥云，云团里探出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左边那团金灿灿的幼崽正用蓬松的九条尾巴扒拉龙角，圆滚滚的肚皮压着龙脊，墨色在尾尖晕开蒲公英般的绒球。
右侧九尾红狐优雅地端坐在龙爪托起的莲座上，尾尖卷着鎏金铃铛，垂落的朱砂色恰好勾出半轮新月，三滴浓墨点在眼角，晕染出潋滟的眸光。
“哇塞，没想到你的画技居然这么好！”
拿过纸张将它贴在飞机窗口上。
窗外的光晕隔着玻璃将这幅画照得光亮，沈玉楼才看清龙身上深浅不一的赭石色在宣纸上绽开千重浪纹。
幼狐爪边未干的墨渍正巧化作跃动的浪花，要真是崽崽在画里，这会怕不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扑进浪里翻滚了。
“这个龙身鳞片是用茶汤皴染的吗？”
沈玉楼眼里闪过惊艳，手指轻轻抚上龙尾末端，金粉沾染在指腹中，崽崽一看到亮晶晶也跟着伸手手去碰。
“你喜欢就好。”
池渊将脑袋埋进沈玉楼颈间蹭着，沈玉楼怀里的崽儿突然指着画里红色的九尾狐狸“叭叭！叭叭！”地喊个不停。
“哈哈哈，我家乖崽真聪明，知道爸爸长什么样了是不是？”
沈玉楼骄傲地抓着崽崽的手腕晃晃，然后让池渊伸手摁着这幅画，又指了指画里胖乎乎的金色狐狸崽。
“这只狐狸宝宝是谁？崽崽知道是谁吗？”
宝宝眉心隐匿的金色云纹好似看到熟人般激动地涌现闪烁起来，被沈玉楼轻拍了几下压了下去。
“嗷嗯，哇哇哇！”
狐狸宝宝！崽崽是狐狸宝宝！
小朋友听到这个称呼就知道是自己了，举起两只手手开心地叫唤。
“哇哦，崽崽好棒，那这个呢？这条龙龙是谁？”
池渊紧张地看着崽子，他也是按照沈玉楼的描述把自己给画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长这样。
龙龙是什么？
崽崽第一次看到池爸爸的原型，他歪歪脑袋，试图发出这个字的读音。
“lolo？呜呜呜？”
说不出来的崽崽转转脚丫子决定罢工，啜啜自己的胖手手跟条小鱼一样仰头看池爸爸。
池渊也低头宠溺地看他，崽崽“咯咯咯”地咬着手手笑，胖乎乎的身子像蛇一样扭来扭去的。
“你还没有告诉爸爸，龙龙是谁啊。”
“你看，这个是沈爸爸，这个是崽崽，那还有谁呀？”
“叭叭！叭叭啊！”
聪明崽一下就想到了落单的池爸爸，抽出嘴里的手手摸上池渊的下巴，把池渊抹得满脸口水。
“对啦，崽崽真棒，龙龙是池爸爸哦。”
“亮晶晶的，是崽崽最喜欢的颜色了是不是？”
沈玉楼将怀里坐姿不好的小朋友扶正，软乎乎的崽崽跟个不倒翁似的到处倒。
“崽崽是小坏蛋！”
“崽崽给爸爸擦干净。”
池渊听到崽崽猜中自己，又惊又喜得把崽崽举高高，然后用崽崽圆滚滚的肚肚给自己擦脸。
“不！”
崽崽才不是坏蛋！崽崽是好蛋蛋！
小朋友嘟嘴拍拍爸爸的脑袋表示抗议。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前进，倾斜着抬起机头，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辽阔，宝宝张开自己的手手对着窗外一抓一合的。
“叭叭～叭叭～”
拜拜，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