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程霖有些不悦，打圆场道：“感谢白修老师的点评，月浅同学的演奏非常完美，相信在场的各位有目共睹。”
月浅知道程霖是在替她说话，不由得侧目。
虽然她不需要程霖为她辩解什么，但是程霖的话却莫名让她感到了一丝心安。
白修没想到程霖会为了一个小姑娘当众打他的脸，脸色有些不好。
“哼。”白修吐出一声鼻音，拂袖坐下了。
他有些烦躁，看了一眼手机。
人怎么还不来？
都快要结束了，人还不出现。
白修的脸上出现一抹焦灼和郁闷。
正当他心烦之际，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会场门口。
这道身影的出现让程霖脸色大变。
他登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混乱的思绪纷杂，如一块块巨石砸向他，让他应接不暇。
白修眼睛一亮，他的好徒儿，终于来了！
“九哥，浅浅，好久不见了。”
程思思面带温婉的笑容，一步步走进会场。
会场本身就十分安静，她的出现便格外引人注目。
几乎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她。
只有月浅看向程霖。
犹记得程霖在青山疗养院的那段时间，似乎对‘妹妹’两个字反应特别大。
应该就和程思思有关。
他病好之后似乎也没有见过程思思，所以一直没表现出什么异样。
后来他未曾主动提及过与程思思有关的事情。
月浅渐渐地也就忘了这回事情。
但是如今看来，程霖是刻意地选择遗忘了这相关的事情，不愿意提及。
月浅看一眼程霖，见他果然表情已经凝固在脸上，双手微微颤抖，显然在克制着些什么。
她嘴边没有麦克风，她小声提醒道：“程霖！”
程霖听到月浅的声音，心念微动，这才回过神来。
他目光凝着程思思走过来的方向，眼神有些可怖。
观众还在看着，程霖也没办法发作。
他只觉得嘴角有些发僵，张了张嘴。
程霖喉头滚了滚，好半晌才发出几个音节：“你来做什么？”
程思思不明所以，似乎不明白程霖为什么对她如此生疏：“九哥你的音乐会，我来有什么不对吗？”
“况且老师也来了，我也应该来学习学习。”
白修已经在冲程思思招手，程思思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
白修道：“思思是个可塑之才，在钢琴的演奏方面很有天赋。”
月浅在台上不明所以，程霖看见程思思的那一刻已经完全僵直。
她接过程霖手中的话筒，声音不带半点感情：“那就请程思思上台演奏一曲吧。”
她说罢，顺手将程霖半推半就拉下了舞台，顺手还给程霖塞下了半粒‘万用丹’。
她在程霖耳边道：“含着。”
直到苦涩的药味充斥着程霖的舌腔，程霖冰冷的四肢才略微感觉到一点温度。
“程思思！”
月浅看着台下大片的观众，拦住了他：“有什么事一会回去再说。”
程思思竟然真的上台演奏了一首钢琴曲，一曲毕，台下观众纷纷鼓掌。
她鞠躬致礼：“感谢九哥给我这个机会。”
她余光看向舞台角落的程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九哥在出事之前对她非常宠爱。
即便是出事的时候，也是极力护着她。
如今怎么看着有些冷漠呢？
一定是月浅从中捣鬼！
她不过是来晚了一步。
月浅先她一步来了京市，竟然就改变了九哥的态度！
这个月浅，果然不是一般人。
怪不得连凤蘅都那么在意她。
程思思眼尾微挑，迟早有一天，这几个哥哥都会忘了月浅。
程家的一切，只会属于她。
月浅正抬头，迎面就看见了程思思眼中的挑衅和志得意满。
她微微垂眸，错开了程思思的目光。
她不喜欢。
程霖咬着牙，攥紧了拳头。
几乎是谢幕的一瞬间，他就拉着月浅离开了会场。
-
京市大酒店顶层。
程霖一口气喝了两杯水才冷静下来。
月浅看着他起伏的胸膛，平静开口：“说说吧，怎么回事。”
程霖深吸了几口气，想开口，几次哽住。
月浅还是第一次见程霖这样。
程霖恢复之后，整个人还是话比较多的，性格也比较开朗。
骤然严肃起来，月浅很是不习惯。
他沉声道：“五年前那场车祸，是程思思联合别人做的。”
月浅听到这个结果很意外，她有想过车祸和程思思有关，或许是程思思在车祸中自私自利抛下了程霖和苏安或者是什么。
但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程思思是始作俑者？
程霖又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是程思思做的，她没理由让程霖知道这一切。
接下来程霖说的，很快就解答了月浅的疑惑。
“五年前，我和妈，还有程思思在车上，那天是由我开车。”
“当时我们三个人正好途径一个十字路口，迎面一辆车没有征兆冲了出来，我打死方向盘，撞上了旁边的护栏。”程霖闭上了双眼，似乎不愿回忆当时的场景。
“但是刹车失灵了。我在晕过去的时候还有意识，我听见程思思的声音，和一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怎么样？’，她说：‘很成功。’然后我才彻底晕了过去。”
“而且那场车祸意外，妈坐在后排没怎么受伤还说得过去。可是她坐在副驾驶，我坐在驾驶座。我是中毒，而她是受了轻微的擦伤，那一场车祸的严重程度我心中有数，我们受伤程度不应该是这样！”
“而且如你所说，我如果是中毒，我的毒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也是月浅一直所疑惑的。
既然是车祸，为什么程霖的症状是中毒。
还是蚀心草和缚阳草。
但是她一直没有过问程霖当年车祸的具体过程，所以其中的细节也知道得不是很详细。
如今看来，程思思当年的行为确实可疑。
难怪程霖当时对‘妹妹’二字如此抵触。
但当年程思思究竟为何要对苏安和程霖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