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在你新开的饭店喝酒,现在去接她……”陆北宴转身给司机报饭店地址,让他直接开去那边。
“你去接嫂子就行,带我们去……”孟子昂突然顿住,笑得意味深长。
段铭野后知后觉:“我老婆也在?”
“呵…”陆北宴唇角猛抽了一下,嘲笑他干的蠢事。
“李叔,开快点。”段铭野说完就去锁孟子昂的脖子,他的笑声太烦人了。
咳,咳,咳……
“你…你个疯子!”孟子昂挣扎开后,抬脚就踹段铭野。
陆北宴淡定自若地坐在他们对面,只觉得眼前的两人幼稚。
孩子都那么大了,还为点小事打架。
“段铭野,你怎么想的?黎瑶那么聪明,会不知道你的意图?
你不会是自卑了吧?”孟子昂连“啧”几声,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了一样。
陆北宴瞥他一眼,段铭野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孟子昂又继续:“啧,要是我媳妇比我厉害,我天天在家门口放鞭炮,恨不得她能再厉害些,我天天给她拎包。”
“你媳妇没这机会,你们又不是同行业,她学医,你从商,不一样的赛道。”段铭野摸出雪茄点燃,把车窗摇下一些。
车子已经驶入主街道了,很快就到目的地。
他很忐忑,有点不敢面对黎瑶。
“所以你真自卑了?”陆北宴轻“哼“一声,目光落在外面的夜景:
“你不是自卑,是不能接受黎瑶的优秀,但你又不想阻止她攀上事业的高峰,
听着很矛盾,说白了就是大男人主义的心理,觉得媳妇的能力不能超过你。”
段铭野苦笑:“我怕她离开,她越优秀我越心慌,总觉得别人在觊觎她,随时把她抢走。”
特别是这几个月,他的腰伤没好,两人没有亲密接触,这种不安全感更强烈。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心理,觉得亏欠黎瑶,让她一个人撑着段家。
又觉得心疼,怕她哪天撑不住了,动离开的念头。
“她要是对你没好感,就不会跟你结婚,你之前也说了,她父亲之前想让她招上门女婿,不让她嫁出去,
如果她不愿意跟你结婚,你觉得段家的手段能让黎家妥协?”陆北宴说完等车停稳,直接打开车门往餐厅里走。
段铭野:“……”
他好像没从这个角度想过,一直以为他们一开始是商业联姻,忘了她可以拒绝他。
段家确实奈何不了黎家,他们的产业没有交集。
“还不快进去找媳妇认错,就算你跪下来求她,我也不会笑话你一辈子的。”孟子昂推了他一把。
段铭野刚下车,保镖就围出一条通道。
黎瑶像感觉到一样,转头看窗外,看到段家的司机,眸光一闪。
随后她看到段铭野从车上走下来,心怦怦地不由加快。
陆北宴来到餐桌前,苏白芷刚起身就被他搂住。
“瑶瑶,我们先走了……”
阮清秋早被秦鸣接走了,餐厅只剩她们两人。
苏白芷跟陆北宴走出餐厅,转头看到几个保镖守在门口:
“好大的阵仗,像霸总小说场景。”
“什么霸总?”陆北宴狐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被保镖挡着,看不到段铭野他们。
“咱们从这里散步到夜市街头,我们的车停在那边。”苏白芷转移话题,看到摇下车窗热闹的孟子昂,对他摆手,就拉着陆北宴离开。
晚上的风带着丝丝凉意,餐厅里有空调,从里面出来,苏白芷就觉得自己手心黏糊糊的。
她直接往陆北宴身上的衣服擦。
陆北宴:“把我的衣服当抹布了?”
话这么说,他接过苏白芷皮包,拿出保温杯倒水给她洗手。
旁边是烧烤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味,与花香相融,不断钻入鼻间。
“我拿你的衣服擦汗,你不嫌弃?”苏白芷洗好手,又被风吹了一阵,酒意涌上来,把全身重量几乎都靠在陆北宴身上。
“你不嫌弃我训练回来一身臭汗就好。”陆北宴握着她的手,眸底满是宠溺的笑。
苏白芷怔怔地看着他,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这眼神让她想到很多马赛克画面。
“走不动了?我背你……”
“别人看到不好…”
“我背自己媳妇还怕别人看到?”
“……”
苏白芷把头埋在他的脖颈,装一回“掩耳盗铃”。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苏白芷慢悠悠地跟他说今天在餐厅遇到的相亲局。
陆北宴唇角勾着:“我们相亲时,我也遇到了两对特别的,
有一个还跑过来说看上我了。”
苏白芷点头:“我到的时候怎么没看见她?你把人吓跑了?”
“我说…受伤了。”陆北宴耳根一瞬间就红了,路灯下看得很清楚。
“你说自己…那里…受伤…不行…噗!”苏白芷在他耳边小声道。
绝杀!
这个年代的人只是表面保守,实际大胆得很。
不然这个时候的人口也不会迅速增长。
后世很多人穿衣大胆,实际思想上还没老一辈放得开。
以前在罗河村时,小姨跟她聊村里的八卦,震碎认知…
两人来到车上,苏白芷坐在副驾驶上,猛灌水,酒醒了一些。
陆北宴:“相亲时把条件都摆出来,合适就结婚,挺好的,
不然像我们这样常年在营地,基本接触不到几个女的,时间长了就成大龄光棍了。”
“你之前不是排斥相亲吗?”苏白芷疑惑地看着他。
“后来觉得姜还是老的辣的,存在即合理,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结婚。”陆北宴启动车子,转头看苏白芷靠在座椅上,脸红红的,明显酒意又上头了。
“缘分是玄学……”苏白芷迷迷糊糊中说了一句。
而此刻,罗河村,
罗大壮开灯起来,准备出门看看,
家里的土狗一直狂吠,外面又没任何声音。
“阿玲,要不要喝水?”
风呼啸着从窗外钻进来,又停电了,罗大壮起来找火柴点煤油灯。
火柴点燃,一股青烟升起,亮光很快填满屋子。
罗大壮:“平常听到狗吠声都是你先醒的,今晚换成我,老了……”
他把玻璃罩刚罩上,正想拿着灯出去,手突然顿住。
心突然慌乱,他抓住罗桂玲的手,冰凉僵硬。
“啪嗒!”灯滑落,煤油味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