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朦胧,避人耳目时候,黄颜龄带着斗笠,然从淮南庄子后门离开。
刚出了淮南庄地后门巷口一处茂密的小林子,黄颜龄突然止步不前,她抬起头上斗笠,眉眼微微目视前头,适才见一人拦阻在面前。
她刚要回头,不觉后边也有一人挡在后头,她微微斜视前面后边站立之人,不时嘴角冷笑一瞥。
原来挡在黄颜龄面前的二人,前头一人,正是温显君,而后头之人,原是温衡锡不假,此二人不知为何拦阻不让,甚是奇怪。
黄颜龄不急不忙,淡淡一笑道:“温姑娘,温少侠,有事?”
温衡锡一把左手握着长剑剑柄还在剑鞘之中,眉眼之间,问候道:“黄姑娘为何行色匆匆,可不多留些时候,莫非是我们淮南庄招待不周吗?”
黄颜龄回头再看向前头,摇头一声道:“没什么,只是急事缠身,无法逗留,还请二位见谅,来日再来相聚。”
这话一说,温显君是个急性子,也不跟温衡锡这般和声和气的问话,她一开口便提着嗓子问道:“姓黄的,我们没工夫在这里和你打哑谜,说,你来淮南庄,有什么目的?”
黄颜龄还是冷笑一声道:“我似乎没做什么让温姑娘误会的事情吧。”
温衡锡握紧手中剑鞘,他在无形得树影之中,莫名感受到周围传来的气息,而这股无名气息的压迫感,他切找不出源头来自何处。
看着面前这个身穿紫蓝色长衣裙摆,头戴斗笠的女子,一股无名深冷错觉,不知从何而来。
面对如此诡异气息,温衡锡依然不敢轻举妄动,有的只是手中剑鞘握紧得更加沉稳,不敢丝毫放松警惕。
温显君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面,说道:“刚刚在庄子内,你往后花园的厢房过去做什么?”
黄颜龄此刻目光依然平静如常,淡淡回道:“刚刚迷路了,无意间走过去的,是让温姑娘误会了。”
温显君一听这话,便觉得是哄小孩得花头,她定然不信,反是更加生气,一手抓住剑柄,当要拔剑出鞘,眼神变得犀利非常道:“迷路,我看是有意为之吧,从白天在街上,你就借着庭佑来到这里,形迹如此诡秘,你莫不是七杀店派来的间隙,如果是这样,本姑娘倒是可以送送你早点上路更好。”
话一说完,温显君当即拔剑出鞘,朝着黄颜龄面前举向过来。
温衡锡惶恐中,忙推说拦阻道:“显君,切莫动手,不要错杀无辜。”
温显君不依不饶,还是高高举着长剑道:“无辜,我看她是图谋不轨,你还想听她说什么。”
温衡锡虽然不知,可面前女子带来的恐惧感,让他从未有之,那股子说不上来的深严,由内而发的气场,让他无法做出决定,忧虑不前。
黄颜龄这时糊涂,默念着刚刚温显君提到的名字道:“七杀店?”
温显君楞笑道:“接着装,你们七杀店的人不是一直和我们不对付,怎么,这次派出你这样一个女人过来,看来七杀店的人,都没人用了吗?”
黄颜将身回转过一边,摇头说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移步正要离开,没想到温显君依旧举长剑过来,拦阻一边道:“别走,不把话说清楚,不准走。”
温衡锡担忧时候,提示一声道:“欸,显君!”
且在这万难时刻,那边突然传来一道女人的叱喝声道:“显君,住手,不得无礼。”
三人同时侧目过来,听声音果然来人正是南宫姮不假。
只见南宫姮悠悠端着衣袖,走到了温显君旁边,正挡住她举起的剑刃下,这才目光看向黄颜龄这边来。
温显君仍有点不依不饶的说道:“娘,你干什么,让我结果了她,以绝后患。”
南宫姮示意着温显君道:“别胡闹,显君,衡锡,你们两个先回庄里去。”
温衡锡上前一步,担忧道:“义母,我担心。”
温显君也更加不同意道:“娘,这姓黄的是七杀店的人,不能。“
听着二人再三不让,南宫姮有些怒气,提高了嗓音道:“回去,连为娘的话都不听了嘛。”
二人听到南宫姮语气中的怒气,也不再纠缠,随即温显君怒目看了一眼对面的黄颜龄,才把手中长剑回到剑鞘之中,转身假装朝那边去了。
温衡锡见她离开,也为难再三,眼神中虽有担忧,不过想来义母行事谨慎,定然做不出吃亏事情,随即也抽身往温显君刚刚走去的方向跟过去了。
见二人离开,南宫姮才叹息一声转身过来,看向对面站了许久得黄颜龄,十分礼让道歉道:“小女向来脾气倔强,还希望黄姑娘不要怪罪为好。”
黄颜龄微微笑道:“温夫人言重了,无碍。”
说完,黄颜龄正转身要走,没想南宫衡一声拦阻道:“黄姑娘,请留步。”
黄颜龄止步,回身过来,细问道:“温夫人还有何事?”
南宫姮冷不丁目光眸视着,才淡淡的说道:“黄姑娘此来淮南庄,是为我夫君而来,还是?’
一听这话,黄颜龄嘴角微微苦笑道:“温夫人这话,莫不是误会我和温庄主的关系,我和温石庄主年岁相差甚多,温夫人莫不是玩笑之言。”
南宫姮皱皱眉头,她微微摇头,像是在说其他之事,却和黄颜龄说细谈之言无关。
静默了一会,南宫姮才黯然道:“我夫君当年深受重伤,无故来到衡州,我也知道情由绝非简单,但是无论是为江湖恩怨也好,还是利益为生也罢,如果真的到了我夫妇二人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们也定要同生共死,不怨不悔,这就是我作为一个妻子的答案。”
黄颜龄复述道:“哪怕是和他一起死。”
南宫姮点头道:“哪怕死。”
黄颜龄低下眉头,似乎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能做出什么决定,但此刻看着南宫姮那持久坚信的眼神,似乎也一再说明,她所承受着自己所爱之人,所不确定的生与死,这番勇气,不像是身在闺中女子能够说出来的话。“
片刻过后,黄妍龄才叹息道:“我也是一个女人,也有自己可以为之放下生死的人,但是论年纪,你是长辈,我本该视温夫人厚重之礼,可江湖路远,恩怨难分,无论是对于你夫君,还是我,或者是其他人,都没办法逃离,有些事情,需要有人承担,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忘温夫人珍重。”
说完这话,黄颜龄也不再多言,转身边萧然离开不说。
留下了南宫姮站在原处许久,细细琢磨着刚刚黄颜龄那番言辞,久久地在她心头环绕着,一时挥之不去。
想了许久,南宫姮才转身过来,朝不远处地树影说道:“出来吧,早知道你俩躲在哪里了,别躲了”
听到招呼声,这时温显君和温衡锡二人确才从后边地树影走了出来。
温显君傻笑着道:“娘,我们就是担心你嘛,那姓黄地鬼鬼祟祟地,刚刚她要是敢有任何不轨之举,我一定结果了她。”
南宫姮苦恼般地道:“好了,以后做事不要鲁莽,这点你还要好好学学衡锡,受不住性子。”
温显君扭捏着性子,似有发发牢骚不说。
温衡锡看向刚刚黄颜龄离开地方向,才转头过来问道:“义母,她到底是什么人?”
南宫姮也看向那边,愕然道:“是你义父以前地故人。”
温衡锡复述道:“故人?”
温显君不以为然道:“什么故人,我看就是来我们淮南庄打探消息地。”
南宫姮微微笑道:“这倒不假,走向吧,我们回去吧。”
说着,三人谈笑中,协同往淮南庄后门过去,不再提及刚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