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义这些算计,宋芫自然是不知晓的。
就算知道也无所谓,他这次来府城,本就是抱着试探的心态,能成则成,不成也无所谓。
宋芫并不天真,别看在宴会上那些富商们对他带来的草莓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但那不过是表面上的客套罢了。
真要合作的时候,只怕没几个愿意为了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去得罪刘德义这样的本地豪强。
不过,宋芫也并不畏惧。
他的根基在云山县,府城的生意不过是锦上添花。即便刘德义在背后使绊子,他也未必会伤筋动骨。
更何况,宋芫手里还有一张底牌——空间厨房。
大不了他再往更远的韩州跑一趟,把草莓卖到那边去。
韩州虽然离云山县更远,但灭霸帮早已在韩州打开了局面,有了一定的人脉和渠道,不愁草莓没有销路。
隔日一早,钟会便出门与几家有意向合作的酒楼、茶肆进一步洽谈合作细节。
宋芫也带着暗七去码头那边转悠,广安府的码头是府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每天都有大量的货物从这里进出,来自各地的商船络绎不绝。
从广安府乘舟南下,能到达富庶的江南诸州,那里文风昌盛,百姓富庶,宋芫早就想去南边闯荡一番。
只可惜这几年他忙于在云山县打理生意,一直抽不开身。
等以后有机会,他肯定要出去走走,第一站自然就是宜州。
冬生就是去的宜州,还替他在那儿买了上千亩地,种的红薯、玉米,如今还不知那边情况如何了。
至去年年底冬生让人送了年礼回来,到现在将近半年都没有新的消息。
宋芫有些担心冬生是出事了。
此时,码头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艘艘商船停靠在岸边,伙计们正忙着卸货。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的味道,混杂着海风的咸腥,让人仿佛置身于异国他乡。
宋芫和钟会在码头上转了一圈,果然看到不少海外商人摆摊售卖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有来自南洋的香料、珍珠,还有从西域运来的玛瑙石和地毯,琳琅满目,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不过宋芫是现代人,对这些玩意儿倒没有太大兴趣,他挑挑选选,最终只买了几包不知是什么作物的种子离开。
接着在府城最热闹的瓦肆里逛了逛,来府城怎么能不去瓦肆呢,据说瓦肆是府城最繁华的娱乐场所,汇聚了三教九流,热闹非凡。
宋芫带着暗七走进瓦肆,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瓦肆内人声鼎沸,各种摊位琳琅满目,有卖小吃的、卖手工艺品的、卖奇珍异宝的,甚至还有算命先生和杂耍艺人。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气,混杂着人们的喧闹声,显得格外热闹。
宋芫一边走一边看,心里感叹府城的繁华果然名不虚传。
“走,去听戏!”宋芫朝暗七招了招手,兴致勃勃地朝瓦肆的戏园子走去。
暗七也乐颠颠地跟在后面。
戏园子内早已座无虚席,宋芫好不容易在角落寻到两个空位坐下,点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准备看戏。
戏台上,锣鼓声渐起,戏子们粉墨登场,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宋芫看过的戏曲不多,对戏中的门道也不是很懂,就纯属看个热闹而已。
台上演的约莫是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戏中的才子风流倜傥,佳人貌美如花,两人一见钟情。
然后场景莫名一变,隔着朦胧的纱帐,突然就脱衣解带,进入了不可描述的桥段。
宋芫刚看到这一幕,差点惊得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古代人都这么开放的吗,居然敢在公开场合演这种戏码。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观众们似乎对此习以为常,甚至还有人拍手叫好,显然这种戏码在瓦肆里并不罕见。
宋芫顿时如坐针毡,他赶紧站起身来:“走走走!”
叫上暗七匆匆离开了戏园子。
一出戏园子,宋芫就忍不住吐槽:“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原本还想着借戏园子宣传草莓,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推广咱们的草莓。”
他们云山县的瓦肆一直都是正正经经的,从没出现过这种露骨的戏码,不然他也不会放心让宋晚舟往瓦肆里跑。
暗七紧绷着一张娃娃脸,默默点头,只是泛红的耳尖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自在。
“回去了。”宋芫摆了摆手,一脸无奈。
只是刚回到骥行的据点,宋芫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钟会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小宋,出事了。”钟会低声说道。
宋芫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
钟会沉声道:“刚刚收到消息,刘德义在背后搞鬼,散布谣言说咱们的草莓有问题,吃了会生病。”
“现在府城里不少人都信了,原本有意向合作的几家酒楼和茶肆都开始犹豫,甚至有人直接拒绝了合作。”
宋芫闻言,眉头微皱,但并未显得太过慌张。他早就料到刘德义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
“钟哥,这事儿你怎么看?”宋芫冷静地问道。
钟会沉吟片刻,道:“刘德义在府城势力不小,他这一手确实狠辣。不过,咱们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
“但当务之急,是得尽快辟谣,不然这谣言越传越广,对咱们的生意影响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