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这一问,女帝是知道答案的。
她的回答有些骄傲:“夺圣之战,父兄战死沙场!”
夺圣之战,是人族与妖族之间的战争。
天寒大陆上不仅拥有人族,还有妖族,除了人类的天玄,蓝焰两大帝国。妖族也建立了自己的国度,称妖国。
妖国实则并不与天玄接壤,因此绝大部分民众也不知道有妖国的存在。
直面妖国的,却是一向敌对的蓝焰帝国。
自古以来,两族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和生存资源,战斗无数,尸横遍野。
最后总是两败俱伤。
于是两族中的大能约定,每五百年开启一次夺圣之战,从武师到武帝,七个境界,各战一场。
以此来决定两族今后五百年里谁能分配到更多的资源,更大的疆土。这是决定两族命运的重要战斗,因此,被称为夺圣之战。
上一次的夺圣之战,天玄帝国先帝寒凌率领国内强者倾巢而出,包括太子寒风。
前往蓝焰帝国参加夺圣之战。
最终,虽为人族赢得胜利,却是重伤不治,天玄强者,几乎全军覆没,五百年来,武皇境界的空缺,至今也未曾恢复元气。
这也是天玄帝国就此步入衰败的主要原因。
莫凡冷笑了一声:“你真以为,你的父兄是战死在夺圣之战的战场上吗?”
女帝闻言,冰寒的眸中瞳孔骤然一缩:“你说什么?”
“你的父亲,寒凌大帝,兄长,寒风太子!并不是死在妖族手中,而是夺圣之战结束后,身负重伤,被蓝焰帝国密谋害死的!”莫凡淡淡地道。
“你……”女帝一时间无法接受。
她不敢相信莫凡说的话,她的父皇,皇兄,居然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蓝焰帝国,所谓的自己人害死的?
自从有了夺圣之战,妖人两族的大规模战斗并不常见,但是小规模的摩擦一直没有停过。
不过都让直接接壤的蓝焰帝国抵挡了下来。
因此蓝焰帝国的整体国力,还要在天玄之上。
同时,蓝焰帝国的民众也多对天玄有所不满,痛骂天玄帝国是躲在蓝焰帝国背后享受和平的米虫。
蓝焰帝国也一直想要吞并天玄帝国,进一步整合人族的力量,对于天玄帝国也是颇有微词。
但是每一次夺圣之战,两国强者还是会精诚合作,为了人族的未来拼死一战。
莫凡所说的话,女帝怎敢相信?可她仔细考量,却又有些动摇。
父皇未驾崩之前,天玄帝国人才济济,强者如云。寒凌大帝更是号称天玄帝国建国以来最伟大的帝皇,国力直追蓝焰帝国。
她的皇兄寒风太子,也是一代人杰,不到百岁,修成武皇,同辈之间堪称无敌。
最终却为了人类战死沙场。
女帝得知消息的时候,有一些悲伤,但更多的是骄傲。
但是寒凌大帝死了以后,寒酥即位,四大宗门开始阳奉阴违,蓝焰帝国蠢蠢欲动,不断的向天玄塞进无数细作,探子。
更有甚者,按照莫轻狂的推断,天玄帝国的宰相,竟然也是蓝焰帝国的奸细!
女帝自即位以来拼命修炼,在天玄高层战力尽丧,风雨飘摇之际,突破武帝,强行延续了天玄的国祚数百年。
否则,或许早已被蓝焰帝国灭了吧。
“你是如何知道的?”女帝不敢相信,却又不敢不相信,她想求证。
“坐下说,事情已经过去数百年,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莫凡示意女帝坐下。
他在一步一步地占据主动,通过事情的牵引,一步一步让女帝服从他的指令。
像女帝这样占据至尊位多年的强者,怎么可能轻易屈服于人?只有这样通过她迫切想要得到的答案来瓦解她内心的坚持。
莫凡不会用温暖去融化寒冰,只会用坚硬的攻击,去击碎寒冰。
女帝心中着急,她虽天生情感冷漠,却不是没有感情。
父兄在她幼年的生命中,还是占据了极大的份量,她拼命修炼,守护天玄,何尝不是为了守护父兄的基业不至于破败?
她还是坐了下来,冰冷的眼神中染上一丝生涩的焦急,静听莫凡的答案。
“我曾随你父皇出征,与你皇兄寒风乃是至交好友。当年蓝焰帝国伏杀先帝与寒兄,我在现场。”
“后来我因何回归家族便早早离世,就是因为那一战,我拼杀出来留下的一身重伤。”
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但这个消息,蓝焰帝国已经封锁,女帝也并不知情。
曾经的战皇莫凡有没有跟随寒凌大帝参战莫凡不知道,甚至以前都没有战皇莫凡这号人物。
战皇的出现,都是因为莫凡穿越,系统给安排的身份。
所以所要查明莫凡话语的真伪,根本无从查起。
再加上战皇壮年早夭,本就极不寻常,配合上莫凡所说的话,倒是让女帝觉得有几分可信的程度。
她的眼神多出了一丝生气,作出倾听状:“具体事情如何,还请……还请前辈详细告知。”
莫凡自嘲地笑了笑,演技炸裂,仿佛沉浸在当年那场惨烈的战斗之中:“当年,我与寒风得胜归来,发现先皇已经凯旋,但是身受重伤,在蓝焰皇宫中休养。”
“据传,先皇在夺圣之战中,力敌两位妖帝,一死一伤,先皇也因此身受重伤。”
“寒风向蓝焰帝国讨要丹药为先帝续命治疗,呵呵呵呵。”莫凡深深地沉浸到故事之中,发出凄然惨笑,“号称全民炼药的蓝焰帝国,竟然推说没有药物可以治疗先皇的伤势?”
“也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看先皇危在旦夕,寒风只得派人赶往国内取药。一日发出上百拨人,等了一个多月,竟然无一人归来!”
“后来才知道,都被蓝焰帝国拦截了。”
听得莫凡的话,女帝玉手成拳握的紧紧的,眼中有些酸涩,却没有泪珠滚落。
她不会哭。
莫凡叹息一声,继续道:“可惜我寒凌大帝!英雄一世,为人族倾尽所有,没能战死沙场,却死在了病榻之上。可惜,可悲,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