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闭上眼睛,忽略林岁岁前半句话,向她保证:“娘子不能离开我,我要是哪天对娘子不好,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
刚才那句话林岁岁只是随口说的,哪知道陈广这么较真,林岁岁赶紧捂住他的嘴。
“我不离开你,你别这么咒自己。”
陈平笑着吻上林岁岁的唇角:“我们生个孩子好吗?”
他现在的钱已经很多了,足够让林岁岁和他们的孩子过上富足的生活。
林岁岁羞涩地点点头,她也想要一个宝宝了。
陈平吻得更加动情,林岁岁被他的热情吓到,不过随即便舒展了自己的身体。
相隔不远的酒楼中,何广眉头紧锁地盯着窗外的圆月。
他现在十分烦躁,胸口的郁气让他心中充满了毁灭欲,这个酒楼,这个阳城,都让他觉得不痛快。
只有想到湖边的女子时,他心中的躁动才会少些。
何广握拳狠狠在自己脑袋上砸了几拳,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无论他怎么对待自己,一年前的回忆始终像一面铜墙无法让人穿透过去。
他的妻子等不到他回家,该有多么无助和担心啊……
他只有一年前被何语亦带回来的记忆。
何语亦对他很好,可每当他询问起自己的身世时,对方又总会变得冷淡起来,并告诉他,她也不清楚。
他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可对方是在哪里找到他的呢?
何语亦不说,其他人也都讳莫如深。
何广痛苦地抱头蹲下,他要去找到答案,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酒楼掌柜第二天便惊喜地听说,朝城的那几个人已经答应将货卖给他们酒楼了。
怕使诈,酒店掌柜还特意派人再次检查了那批货的质量,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双方爽快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何广不想再等了,婉拒了酒店掌柜当日中午的安排。
“何管事慢走,希望我们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酒店掌柜站在湖边码头,眼睛笑得几乎看不见了。
“可惜我们老板有事,否则你们二人没准能相谈甚欢,毕竟你二人倒真有些兄弟模样。”
何广一心想着回去,倒也没有注意对方的话,朝对方点头示意后便带着人上了船。
陈平再一次觉得上天都站在自己这边,听说何广走了后,他整日心情都不错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没去看人一眼,没准那个叫何广的和他的哥哥没关系呢。
不过现在人都走了,是不是也都不重要了。
陈平将几个主事叫了进来。
“朝城以后的生意我们少做,那些派出去的人尽早召回来。”
有一个主事提出自己的疑惑:“我们现在在朝城的生意还不错,也建立一些熟悉的客源,现在放弃,可能前期投入的银子会打水漂……”
陈平认可他的意思,不过为了他和林岁岁的幸福,舍弃点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但他不会对这些人说出自己的真实理由。
“朝城现在几个大商已经开始相互抢夺生意了,我们现在掺和进去,对我们没有好处。”
对于朝城的事情,几个管事也有耳闻,特别是何家的事情,当家人去世,唯一的女儿继承家业,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波澜,
“陈老板说得有道理,我们先暂避锋芒,将阳城的生意做稳固了。”
几人七嘴八舌说了几句,最终都同意了陈平的看法。
因为何广这个插曲,陈平提心吊胆了好几天,还特意派人去朝城看了何家的情况。
在打听到那名叫何广的男子依然继续在何家做事后,才终于安了心。
让陈平直接放弃再关注何广的原因,是林岁岁终于怀孕了。
小夫妻在确定了这个消息后,高兴得不行。
陈平更加喜不自胜,在将林岁岁抱着走了大半日后才舍得将人放下。
这个孩子是被父母期待的,所以他生下来后便受到了所有人的关心和喜欢。
为了庆祝自己得到了这个孩子,陈平还特意在酒楼前摆了酒席,无需随礼,整个阳城都在恭喜他喜得贵子。
陈平一一接受别人的道喜,抱着孩子一脸的慈爱。
他真的像答应林岁岁的那样,有了孩子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她感受着陈平对这个家的关心和爱护,离开林家村后隐藏在心中的灰暗情绪也渐渐消散。
可能是自小失去父母的原因,陈平对做好一个父亲有着天然的使命。
“你也别太惯着他了。”
林岁岁正坐在炕上逗着陈庆,摸到他手腕上的镯子后,小声嘀咕一句。
这才几个月大,陈广都不知道给陈庆买了多少镯子玉佩了。
陈平手里拿着账本,听着林岁岁的话,在母子两人脸上各亲了一口。
“铺子里面正好有,我看着顺眼就拿来了,庆儿戴着玩罢了,丢了也没事。”
小家伙听见父亲的话,立刻咿咿呀呀叫起来,往陈平身边爬。
陈平发出爽朗的笑声,一把将陈庆抱起来。
林岁岁心里有些吃醋,小家伙平时也喜欢黏在自己身边,可一旦陈广也在,她便成了备选。
陈平下炕,一手抱着陈庆,另一只手顺着林岁岁的腿弯一把将人竖着抱起。
“呀,”林岁岁拍了陈广一下,“你吓我一跳。”
嘴上说是责怪,更像是对陈广的撒娇。
“为夫不对,我看娘子神色黯然,以为娘子是埋怨我只顾孩子不顾你了呢。”
“才没有,”林岁岁气呼呼解释,“我哪有这么小气,我是……”
“嗯?”陈平笑着问她,“我们岁岁是因为什么?”
林岁岁脸颊红了,嘴巴闭紧,不愿意说了。
陈平轻轻在她的嘴角吻了吻道:“难道是因为庆儿喜欢跟着爹爹玩吃醋了?”
林岁岁被说中心事,脸颊更红了。
她本就不会撒谎,现在听陈广这么说,只能嘟着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陈平笑得更加愉快,他将陈庆放到榻上,专心抱着林岁岁,偷偷在她耳边道:“其实是我吃醋了,我看娘子天天抱着庆儿,亲着庆儿,我心里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