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粥林岁岁尝过,没什么味道,还糊了吧唧的,也不知道江兴文是怎么能吃得这么香的。
不过,他愿意吃饭就行。
江母感激地看了一眼林岁岁,红着眼睛出去了。
林岁岁看江兴文已经吃得比平日多了不少了,就将饭盒夺走了。
“你干嘛?”
江兴文拉着饭盒,似乎有些不满意:“我还能吃。”
林岁岁瞪了他一眼:“明天再吃,今天已经很晚了。”
江兴文听见明天还有,立刻放开手,嘴里还夸着她:“岁岁,做的粥最好吃了。”
“你就吹吧,我自己做的我不知道?”
要知道林岁岁可是在周越身边吹了两年多的彩虹屁,还听不懂江兴文的意思?
再说,她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了解的,好吃这个词和她做的东西没有关系。
江兴文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吃就是很好吃。”
林岁岁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反而想起了江兴文之前做的饭菜。
“我这个要是都算好吃,你都可以去做五星级酒店大厨了,”林岁岁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和江兴文像朋友间闲聊起来,“以后你家公司要是倒闭了,你可以去试着做个厨师。”
江兴文微微笑了一下:“我这三年都没做过饭了,手艺早就退步了。”
“那等你出院了,再做一次给我尝尝呗。”
江兴文眸光闪动了一下,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交谈间,有人敲响了病房外面的门。
林岁岁回头看了一眼,喊了声:“请进。”
孔洁也是找了很多人才问出江兴文在这里的,公司的人发现这段时间她的“男朋友”没了任何消息,都在试探她是不是分手了。
甚至连吴经理都明里暗里问了好几次。
孔洁给江兴文发了很多次短信,也打了不少电话,都石沉大海,最终没办法才找了过来。
在看见病房中的林岁岁后,孔洁手里的果篮掉落在了地上。
她哑着嗓子,带着质问的语气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从看见林岁岁起,孔洁便摆出了一副女主人的派头,看向林岁岁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勾引自己老公的小三。
林岁岁不明所以,回头看了眼江兴文。
江兴文不是和她说之前的事情都是他演的吗?
现在是怎么回事?
林岁岁心下疑惑:“那我先出去,你们俩先聊?”
孔洁将果篮捡起来放到江兴文床头的柜子上:“林小姐,你再这样骚扰我和兴文,我就要报警了。”
林岁岁刚准备出去,外面便进来两个身强体壮的大汉。
江兴文神情淡漠,语气带着嫌恶:“把她丢出去,下次再让这种人进来,你们就不用干了。”
两个大汉动作极快地辖制住孔洁,却遭到了她的极力反抗。
“你们干什么!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孔洁大叫着,对着江兴文道:“兴文,我是孔洁,你怎么了?”
江兴文施舍她一眼,慢慢道:“你是谁和我有关系吗?”
孔洁愣住:“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是吗?”江兴文反问。
孔洁被噎住,江兴文的确之前和她说的是假装男女朋友,可是……
“可是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给我提意见,为什么帮我应付旭阳的人。”
江兴文懒得解释:“你就当我施舍给你的,以后离岁岁远一点。”
孔洁听见林岁岁的名字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勾引你,才让你不喜欢我的!”
孔洁气急,想要找林岁岁理论,身子却动弹不得。
两个大汉看江兴文没有说话的意思了,拉着人往病房外走。
“等一下。”
孔洁听见江兴文的话,眼神里露出希冀和光彩。
江兴文指着床头柜上的果篮:“把她的东西也丢出去。”
林岁岁看了一场闹剧,面上有些尴尬,刚才的聊天氛围也没有了,林岁岁索性不再说话,安静玩起了手机。
江兴文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就在林岁岁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江兴文又开口说了声“对不起”。
林岁岁已经记不清江兴文和她说过多少次对不起了,可这次的江兴文是很平静的。
林岁岁不知道他想说哪件事,不过还是笑着回了句“没关系”。
江兴文睁开眼睛,见林岁岁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后来林岁岁再过来的时候,听见值班的护士和她说过几次,有个奇奇怪怪的女生总喜欢晚上偷偷跑去江兴文的病房。
直到报警后被关了几天才终于老实。
林岁岁也没去和周越打听孔洁怎么样了,那些人和事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这几天天气彻底凉了下来,林岁岁刚走到江兴文病房前准备进去,却被江母拦了下来。
“小文说你不用再来了。”
林岁岁本以为自己听了这句话会很轻松,可事实上她只觉得身子像是被什么定住了,连呼吸都不受自己控制。
江母看她站了许久,刚准备让人送她回去,却见林岁岁将手中的保温桶递给了她。
“我早上熬的,第一次做鱼汤,他要是不喝,你就倒了吧。”
林岁岁说完后没有任何留恋地走了。
江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肩膀耷拉下来,似乎浑身都没了力气。
江兴文带着呼吸机躺在床上,他昨晚其实很期待林岁岁说的惊喜,可他好像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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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陪江兴文,林岁岁突然觉得自己的空余时间多了起来。
算了算,她好像快四个月没有和周越一起吃过饭约过会了。
正好趁着天气不错,林岁岁约了周越出来吃火锅。
看着小秘书被辣得鼻头通红,眼泪汪汪的样子,周越好笑又心疼。
“想哭就哭,小笨蛋。”
林岁岁不满地瞪了周越一眼:“你不要小看我,喝完汤我都不带哭的。”
周越不信,伸出两只手捏住林岁岁两颊的软肉,轻轻一扯。
豆大的眼泪立刻砸向碗中。
“你怪你,把我捏疼了!”林岁岁满口的抱怨,“否则我是不会哭的。”
两人订的是包厢,周越轻轻将她的眼泪擦去,诚挚地道了歉:“是我不对,我家小秘书其实可以哭得再大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