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爸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满脸懊悔地嘟囔:“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死不死,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尊惹不起的大神!五年啊,这不是要把我下半辈子都搭进去嘛!”
孩子他妈哭得几近昏厥,眼神空洞,满是绝望,嘴里不停地念叨:“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周围的人看着他们这副狼狈的样子,都不禁摇头叹息 。
警察们的动作麻溜得很,咔嗒两声,锃亮的手铐就稳稳当当地铐在了那对夫妇的手腕上。
两人还在哭天喊地、拼命挣扎,可一切都是徒劳。在众人或好奇、或解气的目光里,他们被警察一左一右地押着,脚步踉跄地被带走了。
池小鱼站在原地,嘴巴紧闭,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她心里清楚,这两人干的那些缺德事,完全就是北羽说的那样,罪有应得,甚至可以说死有余辜。
可真看着他们被带走,池小鱼心里还是像被猫抓了似的,隐隐作痛。
北羽一直留意着池小鱼的动静,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他迅速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关切,微微俯下身,放柔了声音,轻声说道:“别想太多啦。他们这是自己作的,纯粹是自食恶果。”
“你可千万别因为他们自责,要是今天不整治他们,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像你一样被他们欺负、胁迫呢。”
池小鱼抬眼看向北羽,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坚定:“你说得对,是我想太多了。”
正说着,刚才带队的警察又快步走了过来。他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腰微微弯着,语气恭敬:“北少爷,我们这就回局里了,后续案件有任何进展,我肯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池小鱼下意识地抬眼看向这个警察,目光刚一交汇,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瞪得滚圆,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认出了,这就是那个在警局里伤害过自己的小向警官!恐惧瞬间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双脚也不自觉地往后退,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北羽一下就察觉到了池小鱼的异样,忙关切地凑过去,声音里满是担忧:“小鱼,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池小鱼紧紧咬着下唇,咬得嘴唇都泛白了,她拼命摇头,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好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没事。”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还带着明显的颤抖。
原本小向警察压根没注意到池小鱼,可被北羽这么一关心,他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他顺着北羽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躲在北羽身后、瑟瑟发抖的池小鱼。
他盯着池小鱼看了好几秒,心里涌起一股熟悉感,总觉得这女孩好像在哪里见过,可脑袋里就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他也没再多想,很快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接着说道:“北少爷,那我们就先走了,案件的详细情况,我肯定及时跟您电话沟通。”
北羽回过头,神色平静地看向小向警察,点了点头,沉稳地说:“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发现什么新线索,随时联系我,别客气。”
小向警察带着手下,风风火火地上了警车。车子发动前,他鬼使神差地又往车窗外瞅了一眼,目光锁定在池小鱼身上。
池小鱼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忙不迭地往旁边一闪,小向警察只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侧脸轮廓。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嘟囔:“真是邪门了,怎么就觉得这姑娘特眼熟呢?难不成我以前见过她?”
坐进车里,小向警察还在琢磨这事,嘴里不停地碎碎念:“说真的,这姑娘长得还挺标致,看着柔柔弱弱、文文静静的,也难怪北少爷对她上心。”
“就我这糙汉子看了,都忍不住有点心疼,更别说北少爷那种护短的人了。”
坐在一旁的小警员,一路上都注意到师傅状态不对,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好奇地把脑袋凑过来,笑嘻嘻地问:“师傅,您这一路都魂不守舍的,从现场回来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到底琢磨什么呢?不会是有什么心事瞒着我吧?”
小向警察猛地回过神,被徒弟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眼睛一瞪,故作镇定地说:“瞎想什么呢!没什么事,你赶紧把案件报告好好写,这可不是小事,要是出了岔子,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小警员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嘴巴撅得都能挂个油瓶,小声嘟囔着:“哎呀,师傅,您都说了无数遍啦!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报告怎么写我心里门清,您就别操心了。”
小向警察一听,火气噌地就冒上来了,抬手就给了小警员后脑勺一下,没好气地说:“你懂个什么!你知道刚才我们帮的那位是谁吗?”
小警员满脸无辜,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纯真地问:“谁啊?看您这神神秘秘的样子,难不成是个大人物?”瞧他那模样,确实对北羽的身份一无所知 。
小向警察狠狠剜了徒弟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可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他脖子一梗,没好气地低声吼道:“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那是你八辈子祖宗都得罪不起的主!”
“黑道北家的大少爷北羽!”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仿佛北羽的名字带着某种让人胆寒的魔力。
徒弟当场就傻眼了,嘴巴张得老大,能塞下一个鸡蛋,半晌才回过神,扯着嗓子惊叹:“啊?不是,师傅,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法制社会啊!”
“就算他是黑道的,我们警察还能怕他不成?难不成还能无法无天了?”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满脸的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