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听不禁想起在秘卷上对绞杀阵的记载。
绞杀阵是上古传承而来的阵法,早已拥有了灵识化出了阵灵。
因为此阵法威力太过巨大,曾经杀人无数,衍生出的弑杀之气让那阵灵一度失控,险些绞杀神域全部生灵。
好在在阵法完成之前,各个宗派掌门出手,将那阵灵镇压于圣墟之下,更是以命祭阵,换得阵灵清醒过来。
阵灵险些酿下大错,心怀愧疚,便让每个想学习绞杀阵之人都必须来到圣墟下,以自身半数血肉饲阵七七四十九天,并在此期间不断受杀气侵袭。
若是能不被杀气侵染且能活下来,那绞杀阵法倾囊相授,但若是被杀气侵染成为弑杀之人便就地斩杀,不留神魂。
以身饲阵本就痛苦不堪,更别说还要接受杀气侵袭,那更是蚀骨之痛,钻心之疼,更何况还要在那坚持四十九天。
江季听眸中难掩心疼,虽不知江京墨为何会去学习此等阵法,但对于妹妹所受之苦他只觉得自责。
而听到江季听所言,顾宴舟也沉默了,看着雾镜中已经将头发随意扎起的女孩,他只觉得根本看不透。
江京墨的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他不得而知。
而此刻的江京墨倒是不知道雾镜外的人怎么想,她倒是还挺高兴这一世可以继续使用绞杀阵,不然上哪搞这么多灵核去?
而她刚刚所招惹的,全是这个密林之中最强的灵兽,此刻那些灵兽被绞杀,这密林中也相对安全了起来。
于是,江京墨便高高兴兴地盘腿坐了下来,随手布置了一个防御阵法,便将刚才捡的灵核挨个放进了自己嘴里,随即,充沛的灵力便立刻涌进了她的四肢百骸。
等到她吃完了所有的灵核,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灵力胀破了,于是赶紧将它们全都引进丹田之内,让灵根加以吸收。
随着体内灵力的不断疯涨,江京墨便开始主动撞击起黄灵境三重的壁垒,却又在即将突破时将灵力强行压了回去,借此一次次拓宽自己的经脉。
她的身体上涌动着一股股的灵力,将她的皮肤都不断撑起,这种痛楚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但江京墨还是坚持了下来,硬生生将实力压在了黄灵境第三重,并没有一举突破壁垒。
她用神识扫视着自己已经比常人要宽两倍还不止的经脉,这才满意地停止了修炼。
好歹江京墨也是活过一次的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在玄灵境之前拓宽经脉的重要性。
因为在前期虽然很容易突破,但修为也会虚浮导致根基不稳,那将来在突破进玄灵境时就会很容易走火入魔。
在前世白瑾月就曾经经历过这种时候,那时候的她险些入魔,疼爱她的玉乾真人为了救他的宝贝爱徒直接拿走了江京墨用来保命的圣品修神丹。
要知道那个时候江京墨因为带门中弟子历练受了重伤,性命垂危,神魂一度溃散,听闻此事,江家夫妇立刻将祖传的圣品丹药拿来,想保住她的命,结果却被玉乾真人拿走给白瑾月用了。
到最后还是江季听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给她采了一株九品安魂草,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想到这里,江京墨抬头看了看空中高悬的明月,嘴角处流露处一丝讽刺的笑,随后便将拿到的东西都抓紧炼化完,然后便打算离开此处。
因为她杀了这密林之中最强的那些灵兽,所以它们所标记的领地很快就会消失,之后便会有更多强大的灵兽占领这里。
而江京墨却没有下一个可以把它们都引到一处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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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江京墨试验的这几日,白瑾月也被玉乾真人接到了凌云宗内。
白瑾月在这里遇到了叶清南,这个性子极其冷淡的凌云宗大弟子。
“系统,这个叶清南可攻略吗?”
白瑾月看着叶清南那张清隽俊秀的脸,心中隐隐有些心动。
“当然可以,不过宿主,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您的气运值积分早就耗尽了,现在并没有积分能购买攻略道具。”
“行吧行吧,知道了。”白瑾月不耐烦道。
不过她穿越以来已经享受到不少系统带来的便利,此刻没有道具帮助,不免有点不太习惯。
于是白瑾月便让系统开始探查宗内拥有气运值的弟子,然后便开始挨个展开了攻势。
毕竟她如今这张脸生得漂亮,又有系统加持,很多弟子不过几日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积攒了不少气运值。
正当她沾沾自喜的时候,玉乾真人倒是对她生出了些许不满。
人见人爱符失效后,玉乾真人肉眼可见地对白瑾月的态度冷淡了下来,尤其是在听到她最近一直流连于各个弟子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收她不过是看她虽然灵根驳杂但是勤奋刻苦,实力不俗,如今看她这副样子,当真是败坏我的名声。”
玉乾真人气愤地一拍桌,那茶水都险些洒了些出来。
一旁的叶清南倒是没什么反应,只自顾自抿着自己的茶水,脸上不见任何波动。
“要早知道她这副德行,我怎么着都得把那个丞相府的江京墨带回来,她那天赋才叫天才……”
玉乾真人此刻只觉得无比后悔,怎么当初就一时心软就让白瑾月进了他门下呢?他脑子当时应该被驴踢了吧!
但叶清南听到他的话倒是难得有了反应。
“师尊说的那个江京墨,可是丞相府的小小姐?”
“是她,怎么了?”
玉乾真人有些疑惑,他这个大徒弟,平日里当真是不愿与人言语,如今却问起江京墨,实属有些反常。
“哦,没事,就是问问。”
问完这句话,叶清南却是敛下了眸子,没再说话。
但他却是突然想起曾经调查过的那个人,似乎就是丞相府中的长子。
叶清南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他持玉箫而立,气质温润如玉,哪怕是经历了多场战斗衣襟上依旧沾染不上一点灰尘。
那日那人在宗门大赛上胜了他后,便朝跌落在地上的他伸出了一只手。
“今日我不过险胜而已,希望来日还有机会继续切磋。”
那温柔的笑意刺痛了他的眼睛,也成为了他一生追逐和敬仰的存在。
叶清南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和那人身上的一模一样,一样洁白不染尘埃,却少了那人身上的温和与善意。
江京墨,是你的妹妹吗?
叶清南想着,发觉已经有许久没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