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夙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一个女人都拿不下，我真是高看你了！”
白狐冷下脸，“就算我拿不下，你也别想惦记。”
“啧啧，小侄儿，你别那么护食嘛。”涂山夙调侃道。
“小爷不跟你瞎扯，你快还小爷婚书！”
“不行哦。”涂山夙摇了摇头。
“想要婚书，必须要经过妖主，也就是我的考验。”
白狐沉了脸色，“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呵呵……”低笑一声，涂山夙看着他这副沉不住气的模样，一时觉得新奇有趣。
“让她与我单独相处一段时间，考验过了，婚书也不是不能给。”
白狐脸色瞬间狰狞，咬牙道：“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还说你不惦记她！”
“小侄儿，我看人的眼光可比你高多了。再说，她在我眼里又不是香饽饽，我不会对她有那方面兴趣的。”涂山夙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宫殿，不以为然。
白狐才不信他口中的话。
这老不死的三番两次拒绝他，不给他婚书，还给他套上束缚环，不让他离开妖族，如今还惦记商九裳，他要是还能忍下去，就真成软柿子任人捏了。
他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身侧也分化出一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来。
涂山夙见他要与自己斗法，表情无奈。
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
“小侄儿，你这是又何必呢？你又打不过我。”
“少废话！”白狐的分身不仅出手，他自己也亲自冲过来，显然今日不打算放过涂山夙。
涂山夙无奈摇头。
“看样子又要经历一个不眠之夜了……”
与此同时。
涂山家管辖地界的最西端，山谷陡峭，在月夜下，更是呈现一派鬼气森森的气象。
一道似黑斗篷的身影，神出鬼没从山谷深处的密林中穿梭。
那道身影从一株树跳到另一株树上，动作并不像猴子灵活，甚至能用笨拙一词来形容。
那道黑影刚在一棵百年大松树上站定，身形却晃晃悠悠，险些栽下树来。
这一番动作，震动周围的树叶簌簌下落。
清冷月色里，黑影主人的脸苍白如鬼，血红的唇是那张白纸唯一的点缀。
“咕噜咕噜……”肚子发出抗议。
好半晌，黑影吃力地抬起手，用尖长，还泛着光泽的黑指甲在手腕上划了一下，冷白皮肤瞬间出现一道血线。
血珠还没舍得从破损的皮肤内渗出来。
忽然，嘶嘶声响，一条细长的小青蛇缠绕树枝滑动过来。
黑影那张血红的嘴唇渐渐冒出两颗又细又尖的白牙，阴森森的，在月光下，闪烁森寒瘆人的光。
不一会儿，伴随猫头鹰吓飞的扇动翅膀声，枝头上只留下被全身吸干血，泛着眼白的蛇尸。
随即，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难喝……”
翌日清晨。
昨夜白狐离开后，商九裳就没见过他，早上连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能招呼凤岚，让他带着自己在妖族寻找适合闭关修炼的场所。
涂山玥不知是不是得了白狐的命令，也跟在商九裳的身后。
他的态度倒是没有转变，依旧是那副看她不顺眼的表情。
因为在他心里，商九裳脚踏两条船，看着凤岚这个锅里的，又吃着小主子这个碗里的。
他暗戳戳打量商九裳，眼神恨不得能在她的后脑勺上戳个窟窿。
这女人究竟哪里特别？
怎么小主子和凤岚都喜欢她呢？
不知身后人不服气的心思，商九裳正在欣赏妖族的风景。
妖族的天空蔚蓝一片，云朵没有似鱼鳞般稀碎的云块散落，都是大团大团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浮在上空，荡悠悠。
脚下草地像是呼伦贝尔大草原，一望无际的绿色，充满勃勃生机。
这幅蓝色绿色交接的画卷，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吹拂在脸庞的风带着丝丝暖意，感受到这一切，商九裳的念头无比通达。
她修仙之后，都是遇到想不通的事情，才让自己纠结念头通达。
可没想到只是简单看一眼景色，念头也能瞬间通达。
想想在现代世界，她都没有静下心赏景的心思，不免有点惋惜。
无形中，她错过了很多。
察觉到背后那道不容忽视的盯视，商九裳神游的思绪回到现实。
她转过身，正好与涂山玥四目相对。
“涂山前辈，你在看什么？”商九裳皱了皱眉。
这家伙不会还要暗中对她下手吧？
商九裳吃过亏，不怎么放心。
连忙躲到凤岚的身边，警惕地盯着他。
涂山玥：“……”
“玥，你杀了她，我也会死的。”凤岚眼神暗含警告。
涂山玥“切”了一声，“胆子真小。”
“你和小主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双臂枕头，与两人保持安全距离走着。
“十年前吧。”商九裳也想知道白狐的事，就接了话。
“当时小主子伤得可重？”涂山玥脸色一变，急声关切。
商九裳扫了他一眼，见他关怀的情绪不似演戏，又看向凤岚，他也竖着耳朵认真倾听，显然也挂心白狐的伤势。
她摇了摇头，“我看不出他有伤，反正他现身后，非常需要妖丹。”
商九裳没有说白狐人身狐面的情况，也没有说最初遇到只是狐狸原形。
白狐是两人的上级，这些算是他的黑历史，那家伙的自信心和骄傲怕是不允许自己在他们面前露短，她不好多说。
凤岚和涂山玥有些沉默。
“你可知道小主子为了你，向妖主要婚书？”涂山玥盯着她。
婚书……好像从哪里听过。
对了，是那位妖主说过。
商九裳面露沉思，随即心一惊。
这婚书该不会是像结婚证之类的东西吧？
她可是一个坚定的不婚不育主义者。
打死都不结婚的那种。
“这婚书是干什么的？”商九裳脸色有点发白。
“小主子身上有妖主……前任妖主下的封印，这道封印禁制人与妖签订道侣契约。而这婚书存了解开封印的力量，如果小主子想与人族签订道侣契约，就必须得到它。”涂山玥神情复杂道。
商九裳心底松了口气。
原来是为了道侣契约。
还好，还好……
不对！
这意思不就是说，白狐想与她签订道侣契约么？！
这跟与她领结婚证有什么区别？！